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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女神(157)+番外

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她一天也不想继续待下去……

怎么可以坐以待毙。

……

秦珩回来的时候只看见一地狼藉。

断绳被随意丢弃在倒掉的椅子旁,混着地上的碎渣与米粥,还能依稀看见零星血迹。

看得出来,血迹是刚留下不久的。

秦珩的脸霎时沉下来,环视一周,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杂物堆上。

这里能藏身的地方不多,那里算一个。

他试探着:“你现在和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有意思吗?”

四周寂静得不像话,只有他沉得骇人的嗓音,与他自己的脚步声。

早知道会如此,他就不应该泛起那种不该有的同情心。

秦珩说:“我看见你了,南歌,别躲了。”

走近,他拨开挡住视线的废旧大箱子,扬起一层灰。

空的,没有人躲在里面。

秦珩拧眉,黑了脸,沉默了须臾后大笑起来。

秦珩的眸光微移:“南歌,信不信等我找到你之后,你就别想像之前过得那样轻松了。”

他清楚,没有大门的钥匙,南歌注定走不出这里。

秦珩转身,敛眼似在思考着还有哪个角落能够作为对方的藏身之处。

刚才已经被他翻找过的地方突然发出“咚”的一下声响。

条件反射般,秦珩大步疾走,将所有废弃物翻了个底朝天,空气中弥漫着尘埃的味道,与某种就不见阳光的霉味混在一起。

秦珩嫌恶的屏住呼吸,清了清嗓子,正待直起身子,有什么抵住了脖子。

南歌冷声道:“别动,你应该知道,如果我割下去会是什么后果。”

他当然知道,南歌瞄准了他的颈动脉。

秦珩嗤笑:“你以为你打得过我?”

说着秦珩迅速转身,稍一偏头,原本抵在颈部的瓷碗碎片移了位,直直划过他的锁骨处,秦珩半身不吭,死死钳住女人手腕。

不过眨眼间而已。

不料南歌另一只手并非空着,南歌扬起一把沙石,刷的下往他眼里撒去。

秦珩气结,拖拽着南歌的那只手使力,仿佛要将对方的骨头都拧碎:“你……”

“你不该在来见我之前碰那些东西的。”

说时迟那时快,南歌咬牙,用力冲眼前人的裆部踢去。

通过多天的观察,她一眼就看出秦珩这回过来是溜了冰的。

对方与她说话的语气,很显然比平时兴奋得多。

只是吸毒过后的副作用也很明显,注意力无法集中,甚至于敏锐度也比以往低了不是一点点。

秦珩不肯松手,二人在瞬间双双倒在地上。

随着一记闷哼,秦珩扑倒在南歌身上,他双眼泛红,吃痛骂:“贱人,我早应该杀了你!”

南歌挣扎着设法摆脱对方,顾不得鲜红血渍透过衣袖源源不断溢出来,南歌提高嗓音:“反正你已经冲林晏和徐逸舟下手了,林晏死在你的手上,你也不在乎多背一条人命了不是吗?”

南歌的声音嘶哑,几乎破了音。

秦珩掐住南歌的喉咙,看着女人不得不微微仰起头的模样,竟有种难得的激动感。

秦珩道:“说起来,若不是林晏想方设法要放你回去与我起了争执,他也不会死。”

南歌自喉间发出几句咽呜,秦珩轻慢说:“他是因为你死的。”

在危机关头,南歌的大脑几乎空白。

她原本以为自己到了这种时候应该是惊恐万分的。

可是竟没来由的平静。

与其被秦珩控制在这久不见天日的地方,时时刻刻都担心着对方在某种时候忽然发了疯,一时兴起的折磨她,还不如搏上这么一回。

南歌瞧得出来,秦珩的精神状态愈发不行了。

秦珩待在这里的时候越来越长,他有时候什么都不干,就这样静静坐在这里,或者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

仿佛透过她看见了其他人,那是种很复杂的神情,憎恶又怀念。

然后在某个瞬间猛然苏醒……

看着她发笑,某种燃起愉悦之色。

秦珩跟她说:“你不也一样被抛弃了吗,你明明跟我才是一路人。”

她不回答,秦珩道:“我总会把你变成跟我一样的人,你猜徐逸舟届时会不会后悔?”

南歌不敢想徐逸舟会不会后悔,她通过秦珩处得知徐逸舟的所有消息,她都不敢深究。

南歌只是觉得,她总得让秦珩后悔。

耳边是秦珩粗重的喘气声。

南歌拼命伸长了手,将之前被秦珩打掉的瓷片紧攥的手中。

指关节泛白的同时掌心传来阵阵刺痛,顺着指缝淌出血来。

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

用尽所有的力气,她将瓷片扎进秦珩的胸口。

感受到对方皮肉绽开的刹那,南歌深深喘了几口气,有醉酒的滋味,如虚浮在半空中,连大脑都断片。

她想起很久之间,当着吴钱的面喝下三杯酒后的滋味。

那时的自己不过是为了争个名气,抢个小角色,差点入了吴钱那王八蛋的局,醉得不醒人事。

那会儿她还庆幸过,好在自己遇见了徐逸舟。

可这次不一样,她丢得恐怕是命。

南歌鼻子泛起酸意,这次她怕是没那么好运了,徐逸舟哪能每次都恰好出现,又不是会算卦的活神仙。

其它的来不及想太多,南歌觉得有些晕。

恍惚中她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

“南歌!”

徐逸舟朝她跑来,灰头土脸的,难有得狼狈。

南歌想她肯定是出现幻觉了。

响当当的徐男神,可比这模样帅多了。

如此腹诽着,脑袋一抽抽的疼痛让她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蓦然陷入沉沉的黑暗之中……

……

这些天的所有片段在脑海中不断重放。

如同挣脱不去的枷锁,牢牢捆住她,她哆嗦着从这片梦境中缓过神来,自以为是一场噩梦,又转眼看见秦珩就目光灼灼的站在她的身后,一笑连带着眼角也爬上细纹,笑得狰狞。

南歌是从尖叫中苏醒过来的。

她瞪着眼珠子,满头大汗。

一转眼,南歌就看见了朝她伸过来的手,她下意识躲开,对方开口的瞬间南歌猝不及防的对上一双熟悉眼睛。

徐逸舟说:“别怕,是我。”

对方眸中的情绪复杂,似喜似忧。

南歌睁大眼,咽了口唾沫,张口却没能即时发出声音。

徐逸舟安抚她:“没事了,我在。”

凝神片刻,南歌这才哑声道:“徐逸舟?”

“嗯。”

“我不是在做梦?”

“不是。”

不待对方完整把话说完,南歌扑向他的怀里,扯动点滴挂瓶,把徐逸舟吓了一跳。

徐逸舟目光扫过南歌脸侧与脖颈处的伤口,轻轻拍她的背:“别乱动,好好休息。”

南歌固执的拉住他的衣角,露出手腕处的青紫的伤痕:“你不会走对吗?”

徐逸舟拉住她的指尖,缓声:“放心吧,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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