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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欲孽续(10)

车厢内的孔武合闭双目紧紧搂住安茜,另一只手紧攥孙、玉二人的骨灰坛,心中只想:白扬兄和华贵人终于能够在一起了,而我和如玥却…我已经有了这世上最好的女子做妻子,她又是我最爱之人,我理当别无他求了。

安茜却想:如果我当日中箭而死,如姐姐一定已随阿武出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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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玥用过早膳,皇后来到永寿宫。(按正史这位孝和皇后比如玥年长12岁,此时才47岁,按我往后推十年也不过57岁。所以还不算老态龙钟,气势依如昨日。)

如玥冷着脸走出:“皇后吉祥!臣妾忙的很,希望皇后能有话直说!”

皇后冷笑:“哦?时至今日妹妹你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么?六宫之人纷纷向永福宫谗媚,你这永寿宫如今门庭冷落,也只有本宫记得来看望妹妹你。”

如玥不以为意,反唇相讥:“永寿宫冷清的时日远不及储秀宫,倒是如玥早该去探望皇后才是!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事希望姐姐能讲明,你我之间就不必再绕圈子了!”

皇后问:“本宫只是想知道,皇贵妃对于有人夜探皇宫之事有何看法?”

“有人夜探皇宫么?”如玥问:“本宫可没有见到什么刺客,怎么皇后娘娘和刺客很熟么?”

“本宫又怎么会认识刺客?皇贵妃在说笑么!”

如玥缓缓吹茶,忽然一笑:“如玥听到有刺客,还道是同‘癸酉之变‘中的那些刺客是同一伙人指使,因此才问娘娘是否熟识?”

“大胆如玥!”皇后怒不可遏:“刺客大闹昌妃陵寝盗走那贱人的骨灰,这一切定是与你熟识之人干的!”

如玥重重放下茶盅,声音放高:“本宫不明白皇后口中所指贱人是谁?皇后既然清楚事情的原由,想必此事与皇后大有关联!”

皇后刚要发作,碧溪进来禀报:“智亲王、瑞亲王、及五贝勒到!”

智亲王绵宁是嘉庆皇帝的皇次子,更是先后嫡出长子。大阿哥不满周岁便殇,绵宁不仅叙齿居长,且是唯一嫡出。在注重立嫡的清王朝,绵宁无疑是准太子。皇后虽然日夜想着让自己两个儿子取而代之,但表面上却仍要客气。

三位皇子向长辈行礼后,智亲王绵宁首先说:“今日下了上书房,听闻两个弟弟要来给皇贵妃请安,便想着一同来看望娘娘,可巧皇额娘也在,倒省去一会再去储秀宫请安!”

皇后笑:“智亲王客气了。对了,昨夜刺客闯宫,听闻二阿哥奋勇杀敌,当真英勇!关于刺客进宫目的以及如何逃出生天,还请二阿哥奏请皇上严察到底,千万不可放过与此有关之人!”

绵宁颌首:“谨尊皇额娘懿旨!不过论到奋勇抗敌,昨夜还是四阿哥功劳最大,连皇阿玛都称赞不绝。今后我还要多向弟弟们学习。”(皇后说的是奋勇杀敌,绵宁则说的是“抗敌”。)

皇后白了如玥一眼,笑得花枝摇颤:“二阿哥过奖了!绵忻还好,可是绵恺这孩子太不长进。同是皇上的儿子,你和绵忻早就封了王,只有他至今还是个贝勒,真教人难堪!”

如玥母子同时盯住皇后,皇后这番话分明是指桑骂槐志在打击绵愉。

绵宁是自然听得出,首先说:“我们都是皇阿玛的儿子,在皇阿玛眼中一般无二,封王只是早晚之事。”

瑞亲王绵忻却直言不讳:“皇阿玛尤其喜欢五贝勒。依我看,到时绵愉封王的年纪会比我们都年轻。可三阿哥就不好说了…也不知他受了何人的影响,竟然心胸狭窄、性情暴唳、心狠手辣…偏偏这种人正是皇阿玛生平最厌恶的!”

绵宁突然打断:“四阿哥不必过多评论自家兄弟,既然我们已经向皇额娘和皇贵妃娘娘请了安,待会我们兄弟几个不如一同去骑马、射箭如何?”

他专挑绵忻喜好,果然绵忻面上露出一丝微笑:“皇贵妃娘娘记得保重身体,绵忻改日再来请安!二哥、五弟我们走吧!”说完竟然无视皇后的存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绵忻刚走,他景阳宫的宫女就送来两瓶雪参宝灵露。如玥收下,笑着说:“臣妾真是羡慕皇后姐姐有绵忻这样懂得孝道的儿子!如玥能享用到这两瓶雪参宝灵露,说来也全靠姐姐你教子有方!不如姐姐带回一瓶,也算是如玥借花献佛了。”

皇后也是人心肉长的,此刻内心痛不可支,强撑着说:“小孩子的几颗丸药就令皇贵妃如此感动,真让人始料不及!本宫就不耽误妹妹继续清修了!”

如玥竟不起身,坐着说了一句:“如玥也不耽误皇后调察刺客一案了!”

如玥正准备进佛堂,碧溪上前轻声问:“娘娘,今日一早,各宫房都向恕妃送礼物,说是为了为恕妃压惊。奴才想讨教,咱们用不用……”

“不用。”如玥简单回复,径直前往佛堂。片刻之后,另一宫女碧波在门外请示:“娘娘,恕妃娘娘驾临永寿宫,已经到宫外了。”

如玥睁开双眼,美丽的睫毛轻眨了一下,说:“传。”

美丽绝伦的恕妃见到如玥,轻盈的拜了个万福,笑容满面道:“凝烟参见皇贵妃!愿皇贵妃永远……”

如玥打断:“永福宫正值风生水起,究竟何事竟能劳驾你恕主子来看望一个一心理佛的人?”

恕妃笑着:“娘娘见笑了,当日凝烟借着皇贵妃的福气才得到皇上的垂青,凝烟一时一刻也不敢忘记娘娘的栽培。”

“本宫一如往昔,不喜欢听虚伪的奉承。何况今时今日,你根本无需说这些话。”如玥声音平淡:“本宫可没提拔过你。”

恕妃笑容不减:“无论何时何日娘娘您总是宫中福气最大之人,凝烟有幸能沾上娘娘一丝的福气就足以!要知道凝烟对娘娘敬仰已久,只盼娘娘能当凝烟是自己人。”

如玥微笑:“坐。后宫本就是个大家庭,恕妃妹妹又何必额外声明呢?”

完颜凝烟并没落坐,只是借机向如皇贵妃靠近,声音更柔:“娘娘心胸宽广把凝烟当作自己人,可是皇后娘娘会是同样的想法么?其她人又会是么?”

如玥问:“妹妹你究竟想说什么?若是关于皇后,以你今日的地位完全不必顾及她!”

完颜凝烟声音婉转:“二十年前娘娘您是宫中最有权势的一位主子,当时风头无二根本不把皇后放在眼中。二十年后表面上我这个恕妃同样做到了万千恩宠于一身,同样可以风风光光,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二十年的光阴可以改变许多形势!”

如玥已经听懂她的来意,警告:“你可知道如今皇上最忌讳什么?你竟敢私下安排皇上百年之后的事,是不是过于着急了?”

完颜恕妃仔细观察着如玥,见她并没真的动怒才继续说:“皇上的龙体日渐衰弱,凝烟未必就是幸运被皇上指定殉葬的那个。因此,自然要为未来之事做些打算。皇上最钟意五阿哥,只是二阿哥是先后嫡出,三阿哥、四阿哥背后又有当今皇后大力扶持。五阿哥枉自聪明伶俐却少了一点后宫的势力,姐姐若不嫌弃凝烟愿同姐姐站在同一立场,为五阿哥的仕途出力!”(套着套着辞,“娘娘”就变成“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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