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了,想不到喊她的小名,如此奏效。
“琳儿,你开门就好。我给你煎好了药。”
宛玥并不请他进来,厉声骂:“你这个狗大夫!还有脸来见我吗!?”
珂里叶特。玄聿有些郁闷了:“毕竟我刚刚给你煎好了药,你不要立即说我是医狗的大夫。”
“你敢说自己是好人么!你给了我什么药!?”
玄聿说:“数日前你向本爵要地黄、当归、姜活、黄芪、千日红、茉莉花。只不过地黄、姜活这两种中药如果混合千日红花,反而会让肌肤失出红疹。本爵怕小主忙中出错,误损花容,因此煞费苦心将地黄换成了川芎。这样即使单独和千是红花混合,也只有增强美肤的奇效。本爵为了小主实在已用心良苦,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非但不领情,还出口伤我!”
宛玥大呼:“我的脸搞成这个样子你还风言风语、夹枪带棒的讽刺我!你带着你的药滚到恩琴那边去!反正你们都是一伙的!你绞尽脑汁护了她,快去找新贵人领赏吧!”说着话大力推他,自己却险些跌倒。
玄聿叹息,扶住她说:“你能不能冷静地听我说?”
“不听!不听!你滚!”
“我不会滚的!”玄聿重重箍住她双肩,告诉她说:“我是听说你脸上患症来替你诊视的。并且没有人下旨是我这个胆大妄为的御医私下前来。所以我是不会无功而返的。你受人暗算受失容粉毒,我知道你的脸很痛,你的心更痛!可是治病要一点一点地来,心灵安宁亦一样!琳儿,你会好起来的!你会痊愈。”
宛玥嘤地一声痛哭出来,扑入了这个男人怀中,泪如泉涌,哭了个淋漓畅快!
宛玥悠悠醒来,才发现自己盖好了被,睡在床上。玄聿已替她点灯,收拾了屋内狼籍。宛玥紧张地问:“什么时辰了?”心里只担心他已经在房内待了太久,令碧溪她们那党人又有机可趁,有孔入针了。
玄聿说:“你只昏迷了一个对时。还好你的体质很好,很快就醒了。”
宛玥伸手掀被,发现手上被包上纱布,惊问:“我怎么了?”
“你的手被瓷器割伤了。”
宛玥失笑:“怎么我都没有察觉。”
玄聿悠悠说:“你其他的伤更痛,反而忽略小伤小患。……对不起。”
“怎么会说对不起?”
“我不知道你已经千疮百孔,处处受伤,刚来的时候,还出言讽刺你欲陷害恩琴的事。我实在是自以为是,很狂妄。”
宛玥低头说:“其实你当日就猜到我要做什么了,也早已教训过了。啊……”她长长的叹息:“当日你那番话,对我来说是金玉良言。如果我肯听,一切不会是这样…”说着又潸然泪下。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一切都来得及。”他递上一方手帕说:“你哭一会吧。”
宛玥问:“爵爷要我哭?而不是劝我?”
“哭在体能上对胸膛有利无害,在精神上是一种发泄情绪、舒缓压力的极有效方法。反正是哭不死的,就由你哭吧!任何一件事做腻了做够了,自然会停下来,最低限度歇一歇,再重拾旧山河。”玄聿这样说话的时候,是有一点顽皮态的。
宛玥微微有了笑纹,既而隐去说:“其实自从我被赶出钦安殿那日起,至今两日,我始终是伤心欲绝,魂离魄荡,麻木的无知无觉。能哭对我来说,是进步,就像平日的笑。对了聿爵爷,你知道我现在最想要什么吗?”
玄聿笑着说:“你想吃东西。”宛玥惊讶地一呼,破啼为笑,重重点头。
宛玥微微有了笑纹,既而隐去说:“其实自从我被赶出钦安殿那日起,至今两日,我始终是伤心欲绝,魂离魄荡,麻木的无知无觉。能哭对我来说,是进步,就像平日的笑。对了聿爵爷,你知道我现在最想要什么吗?”
玄聿笑着说:“你想吃东西。”宛玥惊讶地一呼,破啼为笑,重重点头。
玄聿笑的开心:“这个我已经想到了。我给你带来了一只鹅翅,怕你嫌油腻,还备了几样小菜。要是没亲眼看你吃上,我一样不肯无功而返。”
宛玥下床说:“我不怕油腻,也喜欢清淡。我全吃光。”
“小主你手不方便,让我来喂你吧,”玄聿很自然地说:“在西洋人的医院,有专门的人士伺候患者起居。就当是我送佛送到西。”
这一餐,宛玥吃的格外有滋味,心情也好转,问:“聿爵爷,你说,以琳儿的才具,在宫里算不算是鹤立鸡群?一定可以脱颖而出吧?”
玄聿的手一抖,一棵青菜掉了下去。
“爵爷,您怎么了?”
玄聿没有掩饰失望:“你还想争斗?没有服输?”
“我应该服输么?我没争斗资格吗?”宛玥叹气:“表面上我是没有,但是机会是靠人创造的。看爵爷的神情,大概不会帮助琳儿。”
“我是宫内最少人缘的一个,皇上早已厌恶我。玄聿自知除了扎针治病,没有别的本事助你一臂之力。”
宛玥忽然问:“爵爷是不是喜欢琳儿?”
玄聿望着她的眼睛:“我是很喜欢你。喜欢你的聪明,你的美丽。不过论到姿色智慧,本爵的妻氏胜过你。玄聿不是一个好色之徒,对你也没有丝毫龌龊思想。”
“那就是我误会了,爵爷对我只有同情喽?”
玄聿又摇头:“我爱惜你的才,盼望你好。我很早就听闻你因为吹笛曲得罪过恕妃,既然我们同是管弦知音,心境大概不会相差太多。我不想见你执迷不悟,飞蛾投火。”
宛玥冷笑:“你是说,我那佳琳要想当上妃嫔贵人只是痴人说梦,最终只能一败涂地?”
玄聿直言:“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很头疼?从你向我索要害人的药,直到你自己遭人暗算,到了此刻你还是不懂得爱惜自己。我没有义务,兼之没有能力管你的事。好自为之吧。”
宛玥见他起身要走,站起来说:“玄聿爵爷,你要是不喜欢我的话,为什么听到我执意要做皇上的女人会这么生气?”
玄聿猛回头:“我不喜欢你,也不是生气。要我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处处帮你,你却次次言语相逼,字如刀锋。和你相处,让人不舒服。”他又说:“你经历过上当后还能信任我,我本应感动到肯帮你,但是在宫廷斗争中,玄聿已身已是失败者,或者说是不能适应宫廷的人。我又怎么助你?我天生不具备防人之心,更没有谋算他人的狠。那佳小主,你开错了口,不该找一个医生做你的战友。”
宛玥咬牙说:“相信你??你以为…”她说着话泪水盈盈下落:“你以为除了你我还可以相信别人依靠别人吗?!在你心里我是个好高骛远、不知所谓、贪慕虚荣,追求荣华富贵的女人!”
玄聿反问:“那请问你为了什么争斗?为了谁谋害他人呀?为了你爹还是你娘亲才来皇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