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连连点头:“恩琴,你要好好休息。朕已决定加封你为嫔。你好好保住这一胎,朕会时刻关心你的。”
“谢皇上。”思琴淡淡说了一句,便告退了。
孔武混进了翊坤宫,找空子钻进先前恩琴给他准备那间房间。换过了衣服,总算又过一劫。没有丝毫快意,拿不到药材等于仍是无法救安茜,孔武心急如焚。
桌上有几张宣纸,写满了字。孔武想起昨夜小贵人是握着毛笔追出来的,显然写字写到一半。孔武走近看她写了什么,只见纸上端正地写着:
藕虽有孔不染半点污泥
君子演武却生多少情丝?
其下一整页大大小小写满的,都是“孔武”二字。
孔武这才明白,这小贵人闹着要出宫只是为了见见自己。一个弱女要在世上寻找一个隐姓埋名的陌生人,如同茫茫捕风。可是这小姑娘却欣然不疲坚定不移。这种感情,当年的安茜和如妃均不曾有过。
安茜如柔水,如玥似深海。而恩琴虽小,感情却如同铜纯烈火,她像自己!孔武这样一想,心口一热,抬头只见恩琴已经站在门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孔武混进了翊坤宫,找空子钻进先前恩琴给他准备那间房间。换过了衣服,总算又过一劫。没有丝毫快意,拿不到药材等于仍是无法救安茜,孔武心急如焚。
桌上有几张宣纸,写满了字。孔武想起昨夜小贵人是握着毛笔追出来的,显然写字写到一半。孔武走近看她写了什么,只见纸上端正地写着:
藕虽有孔不染半点污泥
君子演武却生多少情丝?
其下一整页大大小小写满的,都是“孔武”二字。
孔武这才明白,这小贵人闹着要出宫只是为了见见自己。一个弱女要在世上寻找一个隐姓埋名的陌生人,如同茫茫捕风。可是这小姑娘却欣然不疲坚定不移。这种感情,当年的安茜和如妃均不曾有过。
安茜如柔水,如玥似深海。而恩琴虽小,感情却如同铜纯烈火,她像自己!孔武这样一想,心口一热,抬头只见恩琴已经站在门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恩贵人,你回来了。”不知不觉,称谓上疏远了距离。
恩琴轻轻夺过他手中的纸,微笑说:“被你给瞧见了,可不许笑我哦。”孔武问:“我笑你什么?”恩琴毫不造作:“我心里还装着旁人,算是不尊妇道吧。然而没办法啊,我孔哥哥的行事所为不要说皇上了,恐怕是历朝历代再没人比得上的。”
孔武脸红说:“不要这样说!他不过是个凡人,什么凡人,他是个大俗人。”
恩琴听他批评心上人也不恼,说道:“你不懂他的。皇上有许多妃嫔,孔哥哥可能早就茕茕孑立孤身一人。我心疼他爱护他,也算公平啊。”
孔武微笑:“你这‘孔哥哥’多大人了还用你呵疼照顾?”恩琴低头一笑,心说:你不是他你怎会知他不需要?心下却暗暗担心孔哥哥真的不要她的关心可该怎么办,下意识说:“那可糟糕了!”
金枝欲孽续 正文 第十六章
章节字数:9877 更新时间:07-12-17 18:19
门外一阵嘈杂。
皇后令奴才搬迁大量盆栽石榴以丰富翊坤宫景色。恩琴怏怏说:“兰嫫嫫,今天我不想见她们,来人全替我打发了吧。”汀兰说:“平日里尚有一些小主们为见皇上一面而频频向主子谗媚,何况如今?人未到礼先到,方才一刻工夫已经有十几份礼物送来了。其中裹素小主送的汉白玉镶翠送子观音最为不菲。”
恩琴怏怏望着窗外白云,看也没看一眼送子观音,说:“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倒想将这贵人帽子连同龙种一起送给她呢。”汀兰只当她是说笑,夸赞道:“主子真是宅心仁厚啊!”汀兰说完忙着给贵人准备安胎药膳食。恩琴百无聊赖地弹了一会琵琶,便回房间收拾细软。
她在外间卧室装点珠宝玉石,孔武从里边后厢说:“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你要怎么寻访呢?真的是很无谓的事情。你好好想一想。”恩琴答:“您带我出宫之后,我便不再烦你陪我寻人,您走您的就行。”孔武更加不忍:“恩贵人,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人命格,你既然来到宫里,这里……”他想说“这里就是你的归宿。”忽然耳边炸开一句“这里就是本宫的家,也是我钮祜禄如玥的坟墓!”
孔武陷入矛盾中,他不忍心让这样可爱一个小妹子重复如玥的道路,更不愿意让她一生一世寻找自己,她是找不到的!可是也不能告诉她自己就是孔武。除了无法给她任何情感之外,内心深处不敢让她亲眼见到梦破碎。
她因一段故事而产生向往,然而真的见到她要找的人是这样一个东躲西藏沧桑落拓人,多半心生鄙夷、顿然失望。
“如果你找不到他,那时就没有容身之处了。你一个孤身女子,到时该怎么生活?这些都想过吗?要知他夫人如果伤逝,他也是不肯活的。”
孔武说的是如今,恩琴却想成当年,也忘了分析这人怎么知道这么详细,只是说:“思前想后的,就什么也做不成了。我想我就是累死在外面也是开心的。我,问您一个问题,话说错了,您别见怪。”
“恩贵人请说。”
“侠士为救妻子进皇宫找药也是个情深意重的人,要是你的妻子…不幸,不幸…的话,侠士您会不会和他一样不爱惜自己?我希望您好好活着!”
孔武心口一烫,心想:怎么这小姑娘如此善良!
感动地说:“会的,孔武不幸不认识姑娘,但是在下幸运认识了善良的你。”
汀兰在门口请安,隐约听见有男人声音,惊呼:“是谁!?来人啊!”恩琴焦急地说:“兰嫫嫫!别!”汀兰护住恩琴叫:“主子别怕!快来人!”
孔武从房间急行:“汀兰,是我。我是孔武,我是孔武啊!”
汀兰愣住。恩琴手中的金环一紧扎破了手心,“呀”地叫了一声,怔怔凝望孔武,目光片刻不移。
侍卫们不敢进室内,于厅外列队待命。汀兰紧张地张了几次嘴才能说:“没事了,方才有一只特大的神鸦吓我一跳。”众人退下,汀兰骇异地问:“孔大人!您怎么在这?姑姑呢?姑姑还好吗?”她以为前日讲故事招来了孔武的鬼魂,不然他又怎么会刚好出现在翊坤宫?于是就想知道姑姑的魂魄是否也来了。
孔武乍见安茜的姐妹,又听她提及命在旦夕的安茜,眼圈一红终于滚下两行眼泪,说不出话。恩琴愕愕地说:“安茜姐姐再次负伤,十分凶险。”她原就想见一见他,没有奢望其它,现在见到了理应开怀,然而想到他不肯吐露真实姓名,又屡劝自己不要去找他,心里失落极了。她原想着历尽辛苦终于找到孔哥哥,孔哥哥也很喜欢她这个小妹子,如今只是南柯一梦匆匆醒,却到何处寻梦人?
恩琴默默地将装好的首饰珠宝又放回匣中,一件一件地轻轻搁好。然后把那张写满他名字的纸重新看了看,缓缓叠起来压入了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