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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欲孽续(51)

此刻思如合身裹着红彤毛毡,被太监高举到养心殿。赤裸的身体不止颤抖,身体与心一同哭泣。一切宛如十九年前的尔淳,她躺在龙床上,心里强烈地想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

不知不觉,思如抓紧衾被坐了起来。

“备轿!去养心殿。快!”如玥从来没有过的忙乱。碧波几乎迷糊了,愣了一下才说:“奴婢伺候您更衣。”

“不用了,”如玥匆忙向外走去:“轿子准备好了吗?快呀。”心里暗怪思儿这孩子怎么从严不把信呈给自己。她可不知道思如虽是奴仆却异常倔强。孔武让她在危难时把信呈给皇贵妃可作保命,思如却偏偏不愿这样。

碧波不住地替娘娘催促轿子快行,心里却丝毫不知娘娘怎么要去养心殿呢。

如玥在轿内忽然问:“什么时辰了?”碧波答:“亥时一刻。”

“来得及,转道去延和宫。”

碧波传了话,轻轻问:“娘娘要是着急,先遣个奴才去通报。”

“甚好!不必惊动卿儿。”如玥欣喜这近身宫女了解自己心意。

绵愉穿戴整齐,心中却兀兀地猜测如玥心事。他不知额娘为什么会突然来延和宫。事实上,如玥已经有好几次拒见请安的绵愉,倒是常常和惠福晋珞卿说话谈心。而现在又毫无征兆地突然驾临了。

珞卿见他眉头紧锁,自然明白他的心事,温和地说:“王爷不用烦恼,你又没有做错事又没动过歪心思,所以不必惴惴不安呀。”绵愉忽然发起了脾气:“你是说我现在惴惴不安,所以我是动过歪脑筋的人了!?”

珞卿一愕,转过头去拿了本书在手上,不和他争辩。相比起珞元,年轻的妹妹更为平静祥和。

绵愉出去堆满笑容地拜见如玥。如玥只是简短地说:“马上去养心殿,子时之前!阻止你皇阿玛见思儿,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一定要办到!”

如玥却不知道皇上兴致高昂,提前结束朝政处理,来到内殿。

“额娘,您……您…”

“我疯了是吗?”如玥问:“你以为额娘为了争宠丧心病狂行为也随之失常了?”

绵愉叹气:“儿臣不敢这样想。不过,额娘的想法是前人未行的,实在令人不解。”

“不解也要做!我就在这等你的消息,你马上就去,不要再东问西问。”

绵愉不敢不从,只是想着该怎样从贵人的床上拉出皇阿玛见面,还要一夜,这真是大大的难题。不由大费脑筋。

如玥看出此点,问:“你宫里处死了一个奴才?”

“是啊,是个行窃的奴才。”绵愉不知这当口怎么额娘又提起这种小事。如玥再问:“你皇阿玛最烦恼什么?”

绵愉灵光一闪,知额娘是在指途,立即胸有成竹在去了。

皇上掀开帐子,略感到新奇:“思儿,你怎么坐起来了?”

思如没有像尔淳当年一样努力恢复平静并作出微笑,她和尔淳相比,本就不够圆融达练。思如仍是一副躲避皇上的神情:“对不起皇上,我还想做一个奴才。我不想做贵人。对不起皇上,我早该说的,不该是现在才说,可我一直不敢。皇上对不起,您赐我死罪吧,我没有家人,一死也没什么。”

思如没有像尔淳当年一样努力恢复平静并作出微笑,她和尔淳相比,本就不够圆融达练。思如仍是一副躲避皇上的神情:“对不起皇上,我还想做一个奴才。我不想做贵人。对不起皇上,我早该说的,不该是现在才说,可我一直不敢。皇上对不起,您赐我死罪吧,我没有家人,一死也没什么。”

嘉庆问:“思儿,你语无伦次地在说些什么??”

思如见皇上靠近她,挣扎地向后躲闪,她不穿衣服只裹张毡子在皇上面前已经大窘,恨不得立刻死掉,这时退到墙角,就起了一头碰死的傻念头。

这时,灵公公紧张地于殿外通报:“启禀皇上,惠郡王急事求见。”

嘉庆站起来,感到惊讶,却还是出去见绵愉了。

思儿紧张过度,此刻伏在床上大口喘息,心头反复想“愉弟弟救了我,弟弟救了我!”

嘉庆关心儿子急急赶到大殿,见他平安先放了一半心,问:“什么事啊?”

绵愉请安磕头,做足礼术。

嘉庆颇不耐烦:“快平身吧,有何事?”

绵愉听到让他平身,再次叩谢。良久才坐下说:“儿臣宫里,闪不久处死了一个太监。”

这件事嘉庆没听说过,亲切地问:“有什么不妥吗??”

绵愉把事件原委原本讲述了,嘉庆听得都悃了:“也不过是偷窃了贵重财务,这也值得事隔多日后跑来向我禀报?还是深夜跑来!”

绵愉听出责艾之意,忙说:“皇阿玛莫怪,只是方才另有奴才发现这个死去的奴才小德子和宫外的私售鸦片组织关联密切。儿臣想,会不会小德子私下偷盗,就是为了在宫中私销鸦片?”

嘉庆听到最最关注的事情,精神一振,问:“可有线索?”

“没有,儿臣只是猜测。”绵愉脑筋飞快地编谎:“因为小德子大量盗取财务,儿臣才疑他盗钱的事并非贪财这么简单,想来想去决定派人追查前些时段小德子的行踪。终于查到小德子竟然和灯市口、南菜园两处鸦片横行地段的一般头目都是相熟的。”

嘉庆微笑:“你还挺用心思的,这件事和二阿哥或者其它大臣商议就行了,怎么跑来找皇阿玛?”

绵愉一时答不上来,想了下才说:“儿臣想…是怕,这个小德子,不是儿臣的近侍,倒是往各宫房传讯送物件的太监。儿臣很怕他穿梭各宫之时已经建立了同党,或者,或者……”绵愉想到自己说的话可大可小,然而也只好说了:“儿臣最担心他向紫禁城内主子奴才们兜售鸦片,荼毒内宫。那可…”

嘉庆大惊:“绵愉,这事可有证据?!”

绵愉摇头:“自然是没有的。”他意思是我随口一讲,危言耸听,又哪来证据?嘉庆命他坐下,又传太监备茶,正式和绵愉认真谈论这件事。

“紫禁城内流入鸦片,事关重大。绵愉,朕听听你的打算。”

绵愉暗暗埋怨额娘,此时骑虎难下只好顺着说:“儿臣觉得,似乎应当…”他正在想下文该说些什么,嘉庆会错意,鼓励他:“绵愉,不必考虑过多,皇阿玛一定支持你。不妨直说。”

绵愉只想赶快过关,于是壮了胆子说:“儿臣觉得,倒不如把小德子走访过密的宫殿都彻底调查一遍。上到主子,下至每一个奴才。然而此项牵连重大,更会引起纠纷,只怕搞不好,会使宫,内人心惶惶,不知从而又牵连出多少是非。”

嘉庆缓缓点头:“看来你已经分析地极透彻了,很好,你在此事上很用心。”嘉庆和他聊起了禁宫搜查是否可行,举了几个先例,最终决定宁枉勿纵才是正确的。决定了由绵宁绵愉二人彻查宫中各可疑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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