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遛狗的陈先生(41)+番外

而现在,傅审言又开始要威士忌。

几种酒在胃里翻滚,陈息青看东西都有重影了,脑袋止不住地想往下沉。

再这样下去不行,于是他打了个招呼,起身去洗手间。

在包厢外找自己的鞋,找了半天才想起来,这边配着专用拖鞋的。

陈息青换上拖鞋,努力走得平稳一点,这时候他脸色红得厉害,脚底虚浮,什么都摇摇晃晃的。连平时去过的洗手间,今天也不知道在哪个方位。

有服务员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先生,您是要用洗手间吗?请这边走。”

说了声谢谢,陈息青向着服务员指的方向找洗手间去了。

洗手间里非常干净,完完全全就是一般人家里的设计,一推门就去就能闻到一股清香,横在墙壁上的装饰用的木板上,还摆了几小盆小多肉。

连灯光都打得很有格调。

在这样有格调的一间洗手间里,陈息青酒精冲头,就吐了。

昏天黑地的。

喝多了酒,身体难受,心里也跟着对傅审言恨恨的,陈息青想着,妈的就今天一回,没办法,下次所有有傅审言在的场合他都躲着点。离会咬人的狗远一点,不会错。

事实上,傅审言就是故意的,等陈息青去洗手间,他借口出包厢打个电话,远远地跟着喝醉了的人。

他看着他转来转去找不到洗手间,也看到了指路的服务员,然后不急不缓地跟着人到了洗手间门外。

陈息青在里面吐,傅审言等在了门外,耳边能听到里面人呕吐的动静——这种洗手间不是中式的那种里面有很多坑,而是和家里一样,只有一个,所以陈息青在里面,傅审言只能等在外面。

时间越长,陈息青越发现自己是醉了,他用清水漱了口,再用冷水洗了把脸,抬头看镜子里脸色红得不正常的自己,竟然有点看不清。

脑袋很沉,似乎有无形的力量想把他拽着往地上倒。

这时候,手机响了,他摸来摸去摸了好久,终于找到了手机并且接通:“喂?”

是陈辄文。

陈辄文一下子听出了不对劲,问:“你喝多了?”

喝醉了酒的陈息青刚刚吐完,心里骂着傅审言是傻逼,又觉得胃里很难受,猛然一听陈辄文的声音,立即觉得有点点委屈。

不知道为什么,连说话都有点嘟嘟囔囔的:“唔。”

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又是一股恶心感冲上头顶,陈息青冲到了坐便器前,捏着手机又吐得昏天黑地。

那边陈辄文听到他这边的动静,急得要死。

陈息青好不容易吐完,回到洗手台,清水漱了口,又对着手机“喂”了一声,没下文了。

他闭着眼睛靠在门后,能听见陈辄文说:“接我微信好友,位置发给我……能看清手机吗?”

“嗯……能。”

第32章

“那我现在挂电话,你给我发位置。”陈辄文说着。

陈息青靠着门,有点扛不住快被酒精腐蚀的身体,他慢慢悠悠地往下滑,然后蹲了下来。

酒精占据了头脑,他的头低着,更是有种血液涌向头部的感觉。他就这么静静地蹲着,忘了挂电话,也忘了去看所谓的微信。

手机里隐隐约约传来陈辄文的声音:“喂?你还在听吗?”

陈息青不知道去回应,手机拿在手上,他也没听到。

陈辄文只好挂了电话,重新打。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来,陈息青又磨蹭了一会儿才接听:“……喂?”

语调慢慢的,听声音感觉舌头都有点不灵活的样子。

陈辄文听着那边的声音,猜到他喝了很多,耐心地对他说:“待会儿,你把电话挂了,开微信,接受我的好友请求,然后,发送位置给我。嗯……我也在上海的,可以去接你。”

为了照顾手机那边的人现在可能有点迟钝的思绪,陈辄文把语调放得很慢,几乎要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了。

电话那边的人也不知道听清楚了没有,满口答应:“嗯……好啊,好。”

醉了的人在说“好”,陈辄文觉得不能相信他,又说:“现在你告诉我,你是在吃饭,还是在酒店。”

陈息青压下一阵恶心感,回答:“在吃饭的地方。”

“在哪里吃饭?晚上住哪里?”

陈息青思考了好一会儿,总算想起了这家店的名字,慢吞吞地说:“大和……川。”

“字怎么写?”

这次陈息青倒是反应得有点快:“大小的大,你和我的和,川……是山川的川。”

“住的地方呢?”

陈息青又想了好一会儿,告诉了陈辄文酒店名。

原本中午陈颐之一个电话,陈辄文晚上是要去见他的,但是忽然之间公司出了点状况,陈辄文也算是出了个急差,巧的是,也是来的上海。

他一向不去任何应酬,来上海出差基本当天回a市,但是今晚陈息青在上海,于是陈辄文罕见地也住了一晚。

拒绝掉了饭局,他自己转悠着吃过晚饭后回到酒店,开始温饱思陈息青。知道对方现在也在上海,陈辄文更是想得抓心挠肺,但又觉得陈息青在出差可能有应酬,自己去联系他可能不太好,纠结了老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给陈息青打了个电话,结果,就发现陈息青喝醉了。

陈辄文迅速地出了酒店,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名。

“你现在给我发一个位置,我要挂电话了,一定要记得。”

“嗯。”陈息青头沉沉的,挂了电话,挣扎着点开微信,通过好友请求,然后发了当前位置。

陈辄文又向司机师傅确认了一下,果然是自己要去的那个位置。

说陈息青喝醉了有点蠢,事实上他又不是那么的蠢,看到手机电量不足,还知道一会儿要去电脑包里拿充电宝。

但是,想是一回事,行动不行动又是一回事,陈息青就这么蹲着,好几分钟也不肯挪窝。

外面傅审言等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见陈息青出来,也听不见动静。

他知道陈息青的酒量,也知道这个人一喝醉就爱安安静静地睡觉,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在里面睡着了,傅审言这样想着,抬手准备敲门。

手已经抬了起来,他却在忽然之间,毫无征兆地想起了一件以前的事情。

那个时候他们刚在一起没多久,陈息青有次喝醉了酒,闭着眼睛笑着抱着他,低声在他耳边说:“傅审言,我好希望一辈子就这样啊,你和我,两个人。”

语调是温柔的,声音是幸福的。

情话,如果是爱的人说的,那么便会格外动听。然而当时说这话的是陈息青,不是付俊卓,所以傅审言没有任何感觉。被陈息青抱着,他也仅仅是不排斥这个人的拥抱。

傅审言眉头拧了起来,他从来没去注意过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是个理性的人,但是谁会知道,他内心渴望着激情,所以他会被付俊卓那样的人迷了双眼,不管不顾地追随。在他心中,付俊卓永远是一匹野马,他把握不住付俊卓,只能天空海阔放他去飞。陈息青却是那个甘愿把双手交给他的人,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让他有种陈息青绝对不会离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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