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狗,一拍即合。
唐佑暗暗鄙视台风这货,节操当饭吃。
许钦辰原本在厨房忙着给唐佑煲汤,出来时看见这么一场景:台风难得地撒着欢儿在吃狗粮,唐佑很安静地蹲在台风身边,台风吃了足足半分钟后,抬头看了看唐佑,不情不愿地旁边挪挪,给唐佑腾出一个位置。
那小模样,分明是在对唐佑说:“一起吃吧。”
唐佑显得气闷,伸出手轻轻弹了弹台风的耳朵,很认真地道:“我不吃。”
老婆和儿子相处愉快,很和平的一幕,甚至透出一点点小温馨,许钦辰笑弯了眼睛,走过去陪唐佑蹲着,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顺便嘴角一吻占个便宜:“乖,去休息会,起床后喝汤。”
为了不至于腻,许钦辰每天变着花样给唐佑煲汤喝,励志要把唐小瘦养成一只小胖墩。
天知道唐佑喝汤的时候都会在惶恐,问自己,这份爱情,能维持多久。
许钦辰毕竟对他太好了,不真实得让他惶恐。
耍赖掩饰不安:“我不要喝!”
“不喝?”
“不喝!”
“真不喝?”
“不……唔……”
许钦辰将唐佑拦腰抱起,动作粗暴却轻柔,宽大的沙发上,唐佑被吻得透不过气来,爪子撑在许钦辰的胸膛上,脚丫子乱踢乱蹬。
台风从狗盘里抬头,看到这一幕,很高兴地准备扑上去加入,被许钦辰一眼瞪了回去,委委屈屈继续吃饭。
这个吻很长,唐佑在心里暴怒地问候许钦辰的祖宗十八代,冷不防许钦辰停止了所有动作。
很突兀地,许钦辰放开唐佑的嘴唇,盯着他,唐佑立马有种无处遁形的错觉——难道他发现了我在骂他?
许钦辰却是嘴角一弯,捧着唐佑的脸又啃了一口,爱不释手:“佑佑,我的佑佑。”
佑佑,佑佑。
很亲昵的叫法,撑在许钦辰胸口的爪子不自觉地松了劲道。
“乖,去休息。”
然后唐佑就像只很乖顺的小猫一样屁颠屁颠跑去卧房休息去了。
张妈过来的时候,许钦辰刚好把煲好的汤盛进碗里,而唐佑在卧房百无聊赖,躺在床上玩肚皮。
“少爷。”
听见张妈的声音,许钦辰手上的动作停了停又继续,直到汤汁全部注入青瓷小碗中,才转头看去。
张妈今天穿了一条连衣裙,黑色基调,上身带一点薄纱,下摆内层和领口印上白色圈圈,配上一束腰带,整个人显得大方优雅。
气质方面,一点也不像是个佣人。
许钦辰沉默了片刻,又盛了一份汤,递给张妈:“刚好我煲了汤,您喝点吧。”
张妈愣了愣,伸手去接,碗明明已经接到了手里,却不知道为什么滑脱,“啪”一声摔碎在厨房,汤洒了一地。
“少爷,我……”
张妈急,因为滚烫的汤汁洒了些在许钦辰手上。
许钦辰似乎没有感觉到有多烫,只是紧紧地看着张妈的脸,嘴角噙一抹笑,目光飘忽不定:“您仔细想想,除了少爷,您是不是还有别的称呼可以给我?”
张妈愣了愣,目光中多了些无奈,双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侧,似乎在克制着什么:“少爷,我……”
许钦辰摆了摆手,阻止她说下去,转身去厨房最里间找扫拖。
张妈看着许钦辰的背影,男人的背影高大挺拔,不知不觉,都长这么大了啊……张妈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客厅传来台风不高兴的声音。
唐佑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又睡不着,听到声音从卧房跑出来,下一分钟扒拉到了厨房门边,朝里张望。目光锁定厨房里的人,恬淡依旧,是好久不见的张妈。
唐佑惊喜出声:“张妈?!”
张妈回头,看见唐佑,心里也是一阵高兴,扬起笑脸:“小唐也在?”
唐佑点头:“是呀是呀~”
许久不见的两个人,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尽管对话没营养到类似于:
“诶?你吃饭了吗?”
“吃了吃了。”
“吃的什么呀?”
“米饭~”
“呀,那好吃吗?”
“好吃好吃……”
但是唐佑和张妈确实聊得很高兴。
许钦辰在厨房里间找扫拖,听到唐佑久违的笑声,微皱的眉头稍微舒展。
不过,扫拖哪去了?
与此同时,台风跟随着唐佑偷偷潜伏进厨房(唐佑挨不住台风的小眼神,给解了狗链子),地面上洒满汤汁,台风瞄起小眼神,明显很是垂涎,向前挪一小步,往厨房里间瞅瞅,再挪,再瞅,最后挪到汤汁前,伸出舌头,舔。
舔得小心翼翼,但又确实兴高采烈。
无奈许钦辰没找到扫拖,出了里间就看见台风趴在地上舔汤喝,不急不慢地走上前去,状似温柔地隔开台风,任凭台风赖着屁股挥着爪子要投入汤的怀抱,也不松手。
笑眯眯:“儿子啊,扫拖哪去了?”
台风惊恐:“呜~?”
依旧笑眯眯:“不知道?那晚饭不用吃了。”
台风刷一下挣脱许钦辰的怀抱,不一会儿叼着扫拖返回。
台风有个癖好,似乎对扫拖情有独钟,每过几天就要叼着扫拖到窝里玩,找到的时候扫拖往往不成扫拖形,那个时候就是许钦辰换扫拖的时候。
每次都被罚不准吃饭,但就是屡教不改。
“啪”一声,台风松开扫拖,自由落体运动与地面相击。
扫拖上沾了台风的口水,在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下,明闪闪的晃人眼,许钦辰嘴角微抽,一旁停止交谈的两个人看着这一幕。
许钦辰吃瘪,难得一见。
唐佑乐了,一点也不懂得察言观色,看着许钦辰这副黑了脸的样子干脆哈哈大笑起来,颇有点嚣张的意味。
得瑟的模样,许钦辰看得心里一阵痒,如果张妈不在这里,唐佑铁定已经被许钦辰摁倒收拾几遍了。
都说藏獒一生只认定一个主人,都说其忠诚,但其根本原因是因为:它笨。
哈士奇可能比藏獒聪明那么一点点,所以台风仰头看唐佑再看看许钦辰,许钦辰对唐佑的好蒙蔽了台风的眼睛,台风似乎觉得唐佑是个当靠山的很合适的人选,干脆倒戈,和唐佑一道,冲着许钦辰“嗷嗷”几声。
一阵死寂。
然后,台风被锁着扔到了阳台上,扒拉着透明的玻璃门看着屋里吃午饭的三个人。
“呜……”
“嗷……”
大概在纠结为什么同样的行为待遇却不同。
最后台风被锁了一天,许钦辰谆谆教诲了一句话:“老婆和儿子,能一样么?”
暑假已过一半,唐佑在家待不住了,以前像只陀螺一样每天转转转,除了学习就是兼职,这次迫于许钦辰的压力(当然还有身体的压力),唐佑闲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除了床上躺着就是沙发上窝着,全身零件都快生锈了。
身体不好时,能不能就不动,身体好时,哪里能蹦就想往哪里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