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交出名单(23)+番外

不,不是在他眼中,而是我方束珺,本身就那么不堪。

但是为什么,荆卓明不问我要个理由,就下了驱逐令?

我和他的感情不假,为什么他就不肯问我?

但凡他问我,但凡我解释了,也不会到这个地步。

这么多事判我死刑,我却从不知晓。

笑话!

真是笑话!

我垂死挣扎:“他为什么,从没问过我?”

何黎答:“老大给过您机会,而有些事,不是靠问的,是靠事实说话。”

一派胡言!

他何黎分明什么也不知道!

那不是事实!那怎么会是事实?

分明是我深爱着荆卓明,但他荆卓明先弃我而去,先背叛了我,分明是他先摔碎了我们的感情!

怎么可能是我先背叛了他?

怎么可能?!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在我遭受了这诸多灾难之后,却告诉我,一切全是我咎由自取?

怎么可以连我恨荆卓明的理由都尽数剥夺?

怎么可以?

何黎还不放过我:“没有哪个男人会原谅,老大也不能。但是他不够狠,他放过了你。”

尊重不再。

何黎收起笑容:“后来一切,您都知道了。刚好,那个时候找到了流落在外的愈少,老大就和你散了。”

说得风轻云淡。

我和荆卓明的过往,就这么轻松地,一笔勾销。

何黎发动车子,渐渐驶离荆家。

我有片刻地思想凝滞。

我只能呆呆地看着车窗外,不能思考任何。

只能听见耳边何黎的声音,一阵一阵地传来。

他说:“三少,老大对不住您的只有一件,打伤了您的膝盖。但除此以外,没有一桩对不住您。”

他还说:“二少本就伤势太过严重,来不及送医,这个时候,除了用老大的方法,还有什么能更好地保全三少您?三少,您也不是孩子了,如果您是老大,您会怎么做?”

他又说:“是非恩怨,三少那一枪已然全部结清,若三少还念一点旧情,就守住老大重伤的消息,我何某人代表整个荆家,感激不尽!”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你们看了感觉怎么样。但是我确实写得很用心。我很怕笔力不够,很怕写崩。我很爱这篇文。

我希望你们能够给我更多的评论,感想也好,找出我的bug也好,猜测剧情也好,吐槽也好。虽然其实你们不评论我也会继续写下去的,但还是贪心地想知道更多你们对这篇文的想法_(:з」∠)_。。。

窝已经充好值,就是为了给发评的你们发红包╭(╯^╰)╮。

另外,因为我个人原因,我的更新时间不算稳定,很多时候都是半夜更,所以等更的读者大大们会比较辛苦,所以我更新时间会更博通知,我的微博挂在文案上,读者大大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chapter18

这顿教训,如寒冬腊月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浇一遍,结层冰;再浇一遍,再结层冰。

浇着浇着,那股冷意就慢慢渗透到了四肢百骸。

水浇完了,人也膏肓,药石罔效。

一个寒颤。

我忽然想起荆卓明,他躺在手术台上,被那群庸医切开胸口。

那个时候,他的脸色很苍白,紧紧抓着我手腕的手,也是凉的。

我第一次伤他。

依仗着恨,冷眼看完那场手术。

现今恨被何黎一席话生生击碎,那一幕才开始被着色、被染红。我方看见他流了太多血,染红了太多块纱布。方意识到,在那个卧室中,我亲手将一枚子弹,打进他的胸膛。

忽然发觉,这一步走得有些不划算。

真不划算。

我对他开了一枪,作为回报,今后的日日夜夜都将不得安眠——统共才伤他一千,就自损了八百。

我终是后知后觉,生出了一点愧疚的心思。

车窗外,房屋也好,树木也好,一直在后退。

分明上一秒还在我目力所及范围之内,下一秒就消失不见,空留残影,让我不甚清楚这一切,到底是真,亦或是假。

我忽然很想回去看他,哪怕一眼,就一眼也好。

再一眼,我就掐死方三少,踏上方二少的征途。

这想法在我脑海里转了又转,然后又一点点被否决。

已然造成的伤害就在那摆着,我伤他也好,他伤我也好,各自都弥补不了。

就如他知道我私自放走司启刚,就如他看了那一卷录像,我的种种错误大白天下,所以他心生隔阂。

就如何黎觉得,荆卓明除了那膝盖一枪对不起我,其余任何都没有错。但在我看来,他不问清楚就直接判我死刑是错,他不再爱我转身走向俞槊是错,他让我顶着二哥的名头活下去,更是大错特错。

错、错、错。

原本就互不坦诚的两个人,心有了缝隙,再怎么也契合不了。

回不去的,隔阂不是我回去看一眼就能消除的。

既然从此以后不是一路人,再回去看他,不过是徒增惘然。

更何况,还有个俞槊,明目张胆地站荆卓明身边喘气儿,宣告主权。

看不下去,我真是看不下去。

自愿被别人占去的人,不管我多想要,终究再到手,也不过是块变了味的糕点。

我仍爱他,仍想见他,但终归,我不再想要他。

人活一世,遗憾那么多,若只顾回头,终其一生都在悔恨。

我曾花费一年去回顾,花费一年去怨恨,发现,实在辛苦,实在操心操肺。

那样的人生,没有光,没有希望,什么也没有,我不要。

“好。”

我答应了何黎的要求,以后,非但对荆卓明的伤势不提,对这个人也绝口不提——深爱荆卓明的方三少已死,活下来的方二少和荆卓明,本就没有任何瓜葛。

得到我的答复,何黎似是安了心,专心致志开车。

一路无话。

我眯着眼睛摇下车窗,打量这许久不见的外面的世界,时值正午,阳光明媚,沿途景色俱显出一股生机,花好、树好。

视线豁然开朗。

我慢慢沉下心来,但总觉得眼前景象有些熟悉,似乎早在先前见过无数次,但是具体在哪里见过,我又想不出。

莫名的熟悉感。

汽车仍在前进,再过了五分钟,路变得有些颠簸,颠得人昏昏欲睡。

我揉了揉眉心,正想合上眼休息一会,冷不防,一道灰暗闯入视线。

火灾后的方家祖宅出现在眼前——树木焦枯,宅子早被烧得只剩焦黑空壳,一片狼藉。

这等荒凉陡然刺入眼球,个中滋味,无法形容。

刚刚才有点放松的心情陡然急转,我这才想起,先前所见,正是通向方家祖宅的路上的景色。

难怪熟悉。

似乎是要给我缅怀这座宅子的时间,何黎一边放缓车速一边解说:“二少,老大早已以您的名义,将方家老小安置在别处。至于这座宅子,已经不能住人了,需不需要停车,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