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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唐佑(21年重置版)(33)

选对了!

心里松一口气,提速往前走,刚绕过那棵树,冷不防撞见一个人影。

仓促之间只看了个囫囵,看身形大概是个男人,戴一顶棒球帽,手握一根棍状物,挡在面前小道上。

道路狭窄,并且离得太近,来不及回头。唐佑心里一突,暗道不好,下一秒,就被一闷棍撂倒在地。

棍子被扔在一旁,撞到碎砖,发出金属撞击的刺耳声响。

棒球帽拍拍手上灰尘,蹲在唐佑身边,满意地看他痛苦的样子,“不跑了?不是很能跑吗?”

唐佑蜷缩起身体,短短几秒,整个人就像是从水中捞出来般,被冷汗浸透,哪里还能说话。

身后那群围了上来。

“呸!”

“怎么就一个?”

“还有一个呢?”

“老四去找了。”

棒球帽伸手,在唐佑脸上重重地拍了拍,“好可惜啊,一表人才,还这么年轻。”

唐佑于模糊的视线中看清,棒球帽下那张脸满是戾气,阴鸷凶狠。

他看向唐佑的眼神中,浸满了疯狂和恨意,犹如沾血屠刀,恨不得一刀一刀割开唐佑的骨血。

唐佑心中一寒,竟然有种无法活着走出去的错觉。

有什么不对。

这个人为什么这么恨他?

他自认为没有往死里得罪过谁,这人为什么一副要剥他的皮喝他的血的样子?

过了足足二十秒,唐佑才从剧痛中找回声音:“你是谁?”

棒球帽无视了他的问题,自顾自地说:“但又有谁不可惜呢?再等等吧,等零点。”

唐佑被捆成粽子,嘴上贴一层胶布,扔进一间小屋子。没过多久,程子涵竟然也被带了进来。

只见程子涵双眼紧闭,也不知是死是活。

唐佑一看,眼前一黑,只觉得一番努力都喂了狗,那时候还不如扔下程子涵自己跑路。

棒球帽对那几个大汉摆摆手,“钱在张三那,张三,你们分一分,多的就去吃顿好的,早点回家。”

绑匪里一人应道:“好嘞峰哥,那我们先走,兄弟们撸串去啊。”

又有人笑说:“下手轻点啊峰哥,泄愤了就好,别不小心把人弄死,现在这些孩子一个个都细皮嫩肉的。”

棒球帽回:“嗯,没事,你们先去。”

绑匪们脚步声渐渐远去。

棒球帽的语气异常平静,帽檐下的眼神却犹如毒蝎。这诡异的组合让唐佑觉得,棒球帽只是想支开那群人,然后杀了他和程子涵。

果不其然,棒球帽从工具箱里,叮叮当当往外拿东西——刀具,锤子,锯子,还有金箔银箔纸钱,泛着冰冷荒诞的光泽。

每拿出一件,唐佑心底寒意便跟着加深一分,等棒球帽停下动作,唐佑全身的血液都似乎凝固。

猜对了。

所以,棒球帽所说的零点,会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时间点吗?

现在,几点了?

棒球帽拿出一只手机——唐佑能看到,那是他的手机——棒球帽开机,又看看他自己的腕表,似乎在比对时间,“刚好十一点二十五分,你们还有三十五分钟。”

手机被放到一旁,棒球帽的手,挨个点过一排凶器。

像是恶意戏耍老鼠的猫,饶有兴趣地盯着猎物,“别紧张啊,紧张也没用,不如我让你做个明白鬼?”

“十三年前的明天,唐行知酒驾,撞死了一对夫妇。”

十三年前,唐佑刚好七岁。

而十三年后的现在,唐佑脑中一片空白,迟钝消化这番话,努力从记忆里搜寻唐爸撞人这件事。

搜不到。

但他记得,唐妈性情大变,变得歇斯底里,是在他8岁时。

在那前一年,唐妈开始不似以前快乐,经常愁眉不展,郁郁寡欢,甚至每日烧香礼佛。唐行知也有段时间根本不着家,就算回家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有次父母关起门来吵架,他隐约听到“杀人犯”这个词汇,那以后,家里换了辆新车。

在此以前,唐佑只以为,夫妻俩的转变,是因为感情破裂的开端。

棒球帽观察唐佑神情,“你好像不记得了?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唐行知仗着自己有钱有势,把这件事压了下去。穷人命贱,可怜我父母两条命,就这么白白送了。我妹妹无法接受,跳楼自杀。

“她才十三岁,身体摔得支离破碎,整个地面都是血。”

棒球帽眼睛血红,握刀,照着唐佑的腿,狠狠划开一刀。

唐佑闷哼一声,想收回腿,但棒球帽偏不让他如愿,单手拽住他的脚踝,警告他:“别动,我没什么耐心。”

鲜血很快在地面淌成一小滩,红色液体似乎取悦了棒球帽,“那一年啊,我也才十几岁,满腔愤懑,上诉无门。只好盯着你,可你上学放学都有专人接送,我根本没有机会。”

唐佑靠坐在墙边,耳朵里嗡嗡作响。

棒球帽一指旁边双眼紧闭的程子涵,“后来我又挖到了些好玩的事,唐行知有个私生子养在外面,就是他,你应该知道些吧?”

“我辍学打工,养活自己,接触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后来因为一场斗殴,被扔进了监狱。打架斗殴而已,却被判那么多年。你说说看,这里面有没有唐行知的手笔啊?

“可惜啊,他以为把我扔进监狱,你们就安全了。没想到他自己倒先死了,现在还有谁来保你们呢?”

棒球帽向前一步,逼近唐佑,仔仔细细地瞧,“我觉得你很可惜,这么多年我蹲监狱,你也过得不怎么样。可谁让你是唐行知的儿子,谁让唐行知欠我三条人命?”

“三条人命,唐行知自己撞死了,报应不爽,算一条。至于你妈,她一不姓唐,二身上没有流唐家的血,不算在里头。父债子偿,就拿你和他充数。”

不知是否因为唐佑醒着,棒球帽可着唐佑一个人祸害,他将刀刃贴在唐佑脖子上,仔仔细细和他商量死法,“不然直接割动脉吧?血会喷出来很高,不过也走得快,没什么痛苦。我真想看看那个场景,但是在那之前,得给你上点前菜。”

又拿刀面拍唐佑的脸颊,“毕竟准备了这么多工具,还是不要浪费的好。”

“反正我的人生早就被毁了,活着还是死掉,都没什么区别。带着你们一起走,报了仇,也不算枉过这一生。”

失血与疼痛,不甘与荒谬,唐佑状态极差。

他心里很清楚,棒球帽精神状态很不正常,不求财,只求零点一到,就弄死他们。面对这样一个只想要他命的疯子,他几乎想不到任何突破点。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唐佑涣散的精神一振。

是许钦辰,那是他特别设置的手机铃声。

棒球帽捕捉到了唐佑这一瞬间的表情,“想接啊?想求救吗?我帮你接吧?”

这变态边说,边拿刀抵在唐佑颈侧大动脉处,“向他求救,凄惨点,但是不许说出你在哪里,否则我就立刻划开你的大动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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