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受了什么刺激为何如此绝望的口气#
由此可见叶求狂真是一个笔直笔直的男人,男女观念绝对是阵营分明,拒绝不男不女和既男又女以及分不清是男是女的任何猜测。
于是在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中,荒原似乎便走到了尽头,开始出现大片的坚硬平原,土地由灰黄过度到沉沉的青灰色,地面上也是从萎靡不振的低矮草丛变成了仿佛从地狱里钻出来的带刺的藤蔓。
“血刺萝,根茎可以吃,但刺尖有微毒,有些奴隶想要饿得发疯时,会冒险去挖掘地下的根,待到他们挖完可以果腹的数量后,人也就死了。”叶求狂一边解释着,一边折下了血刺萝的一小段蔓枝放进口中,刺尖刺破舌头,微微的毒性让他想起了幼年的日子,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眼底的黑沉之色更多了一分,连同倒映在眼底的,他挂念了多年的王城,都仿佛蒙上一层不祥之气。
“乌尔老爹,那座王城前的黑塔是什么?”
“那就是十二尊碑,我们应该下马,省得惹出什么麻烦,背上一个对尊碑不敬的罪名——”领队的老头刚刚说完,身体骤然一僵硬,仿佛一瞬间背后出现了一头嗜血的狮子一般,而这种感觉去得也是极快,待到他转过头去,却依然见得那对兄弟中看起来比较爽朗的哥哥朝自己很是无害地笑了笑。
错觉吗……
领队老头打了个颤,摇摇头向王城的守卫交涉去了。
“哥,十二尊碑……对吗?”慕清仰自然是听得真切,闭着眼冷静了片刻,再睁开眼,眼底已经是一片冷静至极的灰色,“天祭王一世采龙脊之铁混合数千战俘之血打造,结束了天祭国女尊统治,并且借此震慑女人,令她们永世为奴。”
“我并非是反对一世的信念,我知道女尊时代男人亦为奴。只是我觉得的,谁强大,谁就当是负起责任来保护,而不是谁强大,谁就奴役另一方。”
“哥,”慕清仰十指交错,无神的眼睛看着他,声音如同冰冷的沙漏:“你还在彻底毁灭和拯救他们之间动摇。”
叶求狂微微错愕道:“……清仰?”
“哥,我和你不同……善良是用在与我无关的事情上,谁害死我的亲人,我就彻底毁灭谁。”
叶求狂恍然间看到,慕清仰逆着光的面容,黑暗得……竟与那充满了血腥杀戮的黑色铁碑完全重合。
……
九阙天宫·练霄宫。
“……萧翊师兄怎么说?”
仙云缭绕的飞琼玉阁,精致的妆镜台前,生得别有一股惹人怜爱的少女点了云墨为笔,慢慢勾画着眼角,一笔勾画下,半面杏眼已是清中带媚。
“还不是先前雪尊擅自将储位印交予一个不明底细的外人所致,平三宫的第二储君那边以此为借口想要把萧师兄的权分走一些……不过雪尊在前面挡着,第二储君那里虽然是叫嚣不断,大多数长老与宫主却也是观望。”
“呵~”越涟涟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嘲笑:“想养肥平三宫的三宫军力,还得我下三宫说话,否则他们一个灵石也别想拿到。至于秋逐琊……他能不急吗?本是妄想当第一储君,却落得个不上不下的第二储君,反而萧翊与少尊私交极好,到时少尊若能顺利继承主尊之位,则辅尊则必属萧翊。”
报信的圆脸少女撇撇嘴:“萧师兄论能力哪里不如那个行踪古怪的少尊了……便是主尊之位也——”
越涟涟拿簪花扔了圆脸少女一下,脸色一冷道:“少尊乃是儒尊首徒,主尊既无子,这九阙天宫,便是一直姓长汀的,岂是你能妄议。”
圆脸少女撇了撇嘴,又道:“只是萧师兄此次回来后可是先去了孤雁老处告罪,便是将来继承了辅尊之位,是否又能提携越氏……越卿珑那个忘恩负义的婢子可未必会为越氏着想。”
描眉的手一顿,一个错笔,眉尾扬出一道锋锐的弧度,显得半张面容忽然锐利起来。
“你说……他先去的是孤雁老处?”
圆脸少女骤然感到寒气拂面,瑟缩了一下,连连点头称是。
越涟涟沉了脸色,稍后眼底戾色散去,淡淡道:“他是个大人了,知晓权力和女人两者轻重,越卿珑不足为患……只是他若以为我越涟涟当真看在他的面子上放过敌手,未免小看了我越家的女人!”
言罢,越涟涟打开妆奁,取出一只冰蓝色的锦盒,打开看了一眼,内中有一枚莹润如婴儿拳头一般的圆珠,只是内中跳动着一只小虫,仿佛在吸食着什么。
递给了忙垂下眼去不敢看她的圆脸少女,越涟涟寒声道——
“放在赤霄宫那个仰慕萧翊的姓秋的女人院中,最好发现后让秋逐琊因为族妹之事再乱一分阵脚,带上暗卫,做得仔细些,路上遇见的人都杀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谁也奶不住,谁也奶不了,我只怕我一转身,连你也掉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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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沧红之雪·其一
“就凭这些品质还想敬献于王宫?便是贵族大人们,眼光也不会这么低……”
“大人,这可是下国能拿得出手的漂亮女人……咳,不,女奴,只是脾气也许会古怪了些,还请大人多多教养。”
来接收下国进贡的是个显然兴致缺缺的令官,听了领队的老者这话,鼻孔里发出一声嗤笑:“昨日西瑰国的公主来的时候还甩了我同僚一巴掌,如今还不是乖乖做条摇尾乞怜的狗儿?谁会在乎女奴的脾气……皮相如何才是重点。”
令官随着领队的老头转过车队,远远地一眼瞥见马车里半侧着脸的少女,上下打量了片刻,忽然眯起眼,一巴掌甩在领队老头脸上。
“竟敢骗老子!老子做令官之前与中域打了十年的仗,中域贱女的骚味我嗅得比你清楚!”
领队老头‘哇’地一声喷出一口血瘫倒在地上,半面脸顿时疼中带麻,连连告罪,一股脑儿地将他们的来历都说了出来。
“……老儿只是在路上捡来的,看他们孤身,以为是无家可归,就动了些心思,绝非刻意欺瞒!”
那令官沉吟了片刻……虽说王前些年有禁令说中域虏来的女奴必须处死,但有些贵族大人们还是喜欢这样的女奴,看那女奴还带着镣铐,想必是那对兄弟捉来的。
他这么想着,又看了看那对兄弟,年长的眼角带疤,看起来很好说话,年幼的大概是被宠坏了,垂着眼脾气不太好的样子。
但毫无疑问,高鼻深目,眸中散发着一种战兽特有的凶横,是纯正的天祭国民。
天祭国惯以血统论身份,尤其是天祭本土女人数量锐减以来,这些女人都统一被分配给贵族繁衍后嗣,她们生下的孩子拥有本国人最优秀的血脉,保存着祖先最原始的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