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废妃之福来运转(17)

季宝珠道:“罢了,起来吧”。

那叫来喜的太监起身,不敢就走,束手弓腰恭谨地站着,这季妃从前在宫中呼风唤雨,没有奴才不怕,敢恣意枉为。

季宝珠道:“公公何事跑得这么急,是为才过去那秀女?”。

来喜腰略低,恭敬地道:“回主子,一个秀女发疯,跑了出来,奴才怕冲撞娘娘们,才带人把她追回去”。

季宝珠点点头道:“快追吧,迟了皇宫这么大,怕不好找”。

那太监心急,忙忙辞了季宝珠朝前面道上追过去。

枚青道:“可惜了,若不是疯癫了,封个美人都低了”。

季宝珠眼前闪过那眼神,摇摇头,突兀地道:“她没疯“。

枚青诧异,看着她道:“主子怎么知道,御医都断定疯了”.

季宝珠道:“知道躲人就没疯,而且那眼神很正常”。

过了小桥,路过水榭时,季宝珠听里间宋昭容和纪修媛在说话,宋昭容说:“大皇子课业不好,听说皇上为这事责怪端贵妃娘娘”。

纪修媛的声儿道:“大皇子自打下生就不投皇上缘法,连带着贵妃也不受宠,若不是看她父亲还忠心,这次也不会上位”。

尹贵妃倒了,据说,端妃父亲安国公出了力,才因此上位,晋了贵妃。

季宝珠觉得听下去不妥,脚下加重,二人惊觉,回头,季宝珠低身行礼,纪修媛道:“罢了,怎么季贵人也在这”。

季宝珠恭敬答道:“闲来无事,看一池塘的莲荷”。

宋昭容睨眼,佯作看池子里荷花,不正眼瞧她,纪修媛也不大愿意理她的样子。

按常理,季宝珠一定会觉尴尬,可她这段日子早习惯了别人的白眼,谁让自个顶着季妃的身子,活该倒霉,没碰上个刁难她的主已经不错了。

季宝珠知趣地告退。

走不远,就听身后宋昭容声儿道:“以为复了宠,这会子被人夺了去”。

纪修媛道:“今时可不比从前,老黄历了,一个过气的贵人,我们还是少理她”。

季宝珠感叹人情冷漠,世事无常,历朝历代都一样,这二人从前极力巴结讨好季妃,如今却这副嘴脸,不知若这具身子季妃原主活着,会作何感受?能上能下,说着容易,心态怕调整起来难,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一想到鸡,季宝珠暗啐了口,笑了。

昨儿傍晚下了春来头场雨,微雨洗涮得到处干净清新,绿肥红瘦。

季宝珠捡那青石路走,怕脏了绣鞋,忽见,不远处花丛中一绝美的素裳女子,乌油油的发髻,松松的挽着,芊芊细腰,裙下微露春纤,罗衣飘飘,风流入骨。

这女子没见过。

就见不远处疾走来个宫女,对那美人道:“娘娘,皇上在漪澜小筑等您”。

那美人跟着那宫女去了,季宝珠知道她是谁了。

皇上不来熙和宫,熙和宫少了拘束。

燥热的夏季,季宝珠穿着薄薄的纱料子衣裙,四周放着青白釉缠枝莲深盆,里面装着水晶似的冰块,殿里清凉夹杂着花果清香,季宝珠舒舒服服的,一步都不想出去。

这日子就这么过下去,只要她不多想,春心不动,也蛮好的。

她一人要八个宫人侍候着,每日十几二十几样菜色,锹镐不动,穿戴光鲜亮丽,配饰金银珠玉,皆是无价之宝,过去从故宫窗子里看,现在切切实实戴在自己头上,那份满足,死而不憾了。

前世打拼,不就是为着这样的日子吗?如今手到擒来,全然不费力气,这真是老天抛了媚眼,对自己青睐有加。

罗常在在园子踩的鲜花,编花环,从一暑热,罗常在就在她宫中,罗常在屋子朝西,夏季闷热,她位分低,也没定时冰块供应,只在季宝珠这里泡,季宝珠也不介意,正殿连带穿堂,七八间,自个住宽敞。

角楼鼓打二更,舒贵妃的锦华宫还亮着灯盏,舒贵妃一早得了消息,说晚间皇上要来。

从黄昏等到日落,至夜深,皇上的影儿都不见,气得她一把扯下头上用宫纱新法堆制的绢花,甩在地上,三寸莲儿狠狠地踩上去,气咻咻地道:“狐狸精”。

贵妃身旁当红的齐嬷嬷劝道:“娘娘消消气,这么多年了,后宫美人进了多少,皇上还不是照样宠娘娘,这次也不外新鲜一时,待皇上过两日厌了,自会回到娘娘身边,奴婢劝娘娘煞煞性子,耐心点”。

“等,等老了”,舒贵妃望着铜镜中娇美的容颜,细白纤长的指尖拂上脸颊,道:“那东西弄好了吗?”

齐嬷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走出去,过会,手里多了个瓷碗,放在妆台旁高脚透雕梨木桌上,舒贵妃瞧着碗里黑黑的液体,死死盯着。

14送礼

皇上不踏足熙和宫,东西却赏赐不断,早起,就有宫中的太监总管带着几个小太监捧着东西,都是皇上赏季贵人的。

季宝珠待人走了,翻看,各个匣子里装的都是夜明珠、猫眼,翡翠,成色皆上品,宫中也不多见,几匹素淡的软烟纱,薄透细软,都是外藩进贡之物。

季宝珠看着稀罕,命枚青妥善收起,熙和宫的人感念圣上恩典,只季宝珠明白这些都是流于形式上的,没实际意义。

季宝珠绝少出宫门,绕是这样,还时不时的被人算计,静下心来,想是不是也要笼络个把盟友,有事互通个信。

现宫里有品级的妃嫔,只厢贵人和罗常在与自己相厚,终究人单势孤,还都属于靠后的,有事也上不去前,左思右想,有一个人倒可以贴上去,那就是惠贵人。

季宝珠与惠贵人在一起做过几次针线,季宝珠当年得宠那会,惠贵人还是低等嫔妃,没什么过节,而且季宝珠有一次在曹贵人故意刁难她时,施过援手,倒不是季宝珠仗义,而是看曹贵人不顺眼,是以惠贵人较之旁人亲厚。

现在的惠贵人今非昔比,不知几时,攀上了皇后娘娘这座靠山,得皇后娘娘鼎力相助,又生了公主,因此,在皇上那分得几分宠爱。

季宝珠想送个物件给她,值钱又新颖,还不是人人都有的,犯了难,一眼撇见水桃头上戴的珠花,唤水桃道:“把你头上的珠花拿下来我看看”。

水桃纳闷,主子什么值钱玩意没有,稀罕自己这廉价不值钱的饰物,忙自头上取下,双手递了上去道:“这是一个好姊妹送的,也不值什么钱,戴着玩”。

季宝珠看她这珠花不是什么好珠子,但样式新颖别致。

一想皇上赏了一斣碎珠子,都是上好的,做出来一定比这要强。

对水桃道:“我拿个珠花换你这个”。

水桃一听,主子要,别说什么换不换的,就是要她的命也不敢不给,忙道:“主子拿去吧,这东西不值钱,寒酸,难得主子看上”。

季宝珠就唤了枚青去妆匣内取出支碎米珠拼的珠花,水桃拿在手里高兴得什么似的,这可比自个那个值钱多了,叩谢主子赏。

上一篇: 白噩纪 下一篇: 画春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