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废妃之福来运转(22)

季宝珠重复道:“兰珠,兰秀女”。

像无意瞟眼春财,春财不易察觉点点头。

季宝珠叫名字时却没带儿,这一重复,秀女中有几人就憋不住想笑,又不敢,使劲把头低下,怕贵人主子看出来。

季宝珠也觉出不对,恍然,也想笑,难怪,懒猪,倒配得。

赵胜大声喝道:“大胆兰秀女冲犯贵人名讳”。

那秀女吓得朝上叩头道:“民女不知,贵人饶恕”。

才正笑的几位秀女以为这季贵人也叫兰珠,顿时绷脸,不敢在笑。

季宝珠抿唇看了眼赵胜,嗔他多嘴。

吴嬷嬷看贵人脸色和缓,心里松口气,白了叫兰珠的秀女一眼,心里嘀咕:这差事真是难做,好不好的皇后娘娘委了自个这个事,这接二连三的出事,是要了自个老命,都是那秦嬷嬷使的怀,在皇后面前荐了自己。

听季宝珠又问兰秀女道:“你是不是早起赶不及了,没有梳妆”。

那兰珠儿吓得“咚咚”叩头道:“是,贵人圣明,民女不知为何昨儿睡得死,从来不这样,请贵人主子饶恕”。

吴嬷嬷又横了兰珠儿一眼,沉声道:“秀女衣饰不捡,请主子示下,怎么责罚?”

季宝珠看那叫兰珠儿的秀女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同自己当年进宫时一般大小,吓得不轻,就道:“责罚就免了,日后在宫中注意才行”。

吴嬷嬷看她愣着,出言提醒说:“快叩谢主子,今儿也就是季主子心慈,换个别的主子你就得挨板子”。

那秀女叩头谢恩,归了队。

冷眼看一干秀女皆天生丽质,待逐一细看,季宝珠发现除了那冷秀女,头排站着的左数第二的女子,最是顶尖,肤色净白细腻,秋水明眸,削肩细腰,身段妖娆,与那姓冷的秀女比美得自然毫不张扬,颇有韵味,比那傅韩二位胜出一筹。

那日离着远倒没怎么看出她的美来,这种美人经时日打磨会越加显现出光彩,这就似醇厚的美酒,越品越有滋味。

一想到品,怎么个品法,无端季宝珠心里微恙,这大概能合萧昂胃口,略一走神,季宝珠暗怨自己,怎么想起这些,萧昂喜欢谁与自个有什么相关。

又不自觉朝那女子看了一眼。

季宝珠前前后后看了她好几眼,就连吴嬷嬷都觉察出来贵人对她上了心,吴嬷嬷心里直打鼓,是不是这秀女要倒霉了,被季贵人盯上了,而那秀女却波澜不惊,鼻观口口对心,目不斜视。

季宝珠心道:这女子堪当大任,处事不惊。

道:“你叫什么?”

那秀女落落大方低身道:“回贵人,民女姓穆,名子萱”。

季宝珠想这与自己前世同姓。

又觉出那里不对,上下打量她,心突地一跳,低声默念道:“穆秀女”。

朝侧旁又撇眼春财,春财借着低头之际,微点了下头。

季宝珠心里顿时有了算计。

季宝珠不好老是盯着她,朝傅韩二女看去,傅玉容脸带娇吟之色,韩媛绣一派清高,随暗自摇头,心道:缺历练,这二人不足为惧。

吴嬷嬷担心功夫大了,那个秀女又惹出什么事端,向前探身道;“请主子示下”。

季宝珠却没看她,扫眼众人,道:“宫规都知道了,我在重申一遍,无事不得外出,晚间出去找个人同去”。

众秀女齐齐答应。

季宝珠看下来,心里有了底,道;“没事了,下去吧”。

众人行礼告退。

吴嬷嬷在众人走后,独留下不敢就走,听贵人是否还有吩咐,季宝珠看她知趣,有眼色,佩服皇后娘娘□出来的人,谓她道:“嬷嬷亲去一趟,把那疯了的秀女给我带来,不准伤了”。

吴嬷嬷就知会有这一遭,忙答应道:“是,主子”。

不大功夫,吴嬷嬷匆匆上殿,躬身道:“冷秀女带到,在殿外候见”。

“带进来吧”。

两个派去看守冷秀女的姑姑扯了她上来。这冷秀女上殿不请安也不跪,其中一个姑姑,吆喝道:“季贵人在上,还不快跪”。

那冷秀女看到季宝珠瞬间,眼中一丝疑惧没逃过季宝珠的眼睛,季宝珠心里越发有了数,问:“你就是冷秀女”。

冷秀女‘嘻嘻、嘻嘻’笑而不答。

吴嬷嬷在旁替答道:“她就是冷秀女,如今疯了,不认识人,听不懂话”。

就听那冷秀女嘴里兀自念叨,“我要回家,回家”。

季宝珠微抬了下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春公公留下”。

随即对赵胜示意,赵胜明白在阶下守着人。

吴嬷嬷不放心欲言又止,季宝珠朝她点点头,示意她不用担心,道;“嬷嬷下去歇着,本宫有事在唤你”。

吴嬷嬷不敢多嘴,只好也跟着下去。

人都走净了,春财知道有话要问,过去掩了殿门。

季宝珠身子往前探了探,低声道:“人都走了,说吧,怎么回事?”

那冷秀女眼中精光一闪,瞬即疯疯癫癫地道:“走了,都走了,我也该走了”说着就转身,直勾勾朝外走,边走边念叨:回家了。

春财就想过去抓她,还没挪步,季宝珠冷笑声道:“说了,我可保你不死,我一向说话算话”。

冷秀女惊愣住,停下来,不在走了,似是揣摩这话里的可信度。

季宝珠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道:“你别无选择”。

冷秀女缓缓回身,对上季宝珠的明眸,季宝珠温厚地笑容,让她决定信她。

突然,冷秀女‘咕咚’双膝跪了,道:“求娘娘搭救“。

季宝珠松口气,总算她肯说,便道:“你如实说了我方好救”。

那冷秀女此刻也不在装疯,眼神异常的冷静,叩头道:“民女冷寒,家住陕西,父亲是八品县丞,头些日子闹鬼,我和一同进宫的秀女小玉一房,每晚我们都把门插得死死的,那日,我睡得特别沉,从没有过的沉,睡梦中只觉得脖子被人掐住,提不上气,憋得难受,一下醒了,赫然就见眼前一黑衣蒙面人,双手钳住我的脖颈,我越来越气不够用,想喊却喊不出来,正在我要魂归天外之时,那人却突然松了手,动作极快地躲到门后,我混沌中尚有一丝神智,瞧见窗外白影一闪,就没了,那人隔会听听没动静,拉开门跑了”。

季宝珠越听越毛骨悚然,一口凉茶喝下去,润了润因紧张而干涩的嗓子。

冷秀女表情僵硬,紧张得大喘了口气,接着道:“二日,就听说,隔壁的一个秀女死了,我好怕,从此就装疯想借以躲过劫难”。

季宝珠头皮都发麻,心都跟着提到嗓子眼,待她说完,季宝珠又呷了口茶水,心跳慢慢平稳了,略思道:“我既答应就会想办法让你出去,你还是继续装疯”。

那冷秀女抬头祈求地眼神看着她,朝下叩头道:“谢贵人主子”。

冷秀女下去,季宝珠坐着不动,凝思苦想,这事就怪了,她是不信鬼的。

上一篇: 白噩纪 下一篇: 画春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