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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品夫人(166)+番外

左邵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心气,当着战袁锋的面提起笔,沾了墨在宣纸上下笔写:“天道,在于人心,心之所在,道之所在……”

耳中听到上头传来低沉的笑声,左邵卿瞥见那双明黄色的靴子从眼前晃过,慢慢远去,笔下却没停下来。

考试时间是两个时辰,期间还有宫女太监端着点心茶水上来,一个个无声地摆在考生的案几上,让不少考生对天凤帝的好感又上升不少。

时辰一到,钟声响起,考生自觉地放下笔,然后目不斜视地跪坐在原地,看着宫女太监井井有条地将试卷收走。

而左邵卿也明白了,为什么战袁锋之前说,希望他们三年后也能坐在后方替他甄选人才,原来,这次殿试的初审官就是坐在后头的文官们,不分品级,不分官位。

左邵卿对这样的评审方式有些担忧,毕竟考官太多,价值观审美观都会诧异很大,文章再好得不到考官的喜欢也是徒然。

广场上一时之间只有翻阅纸张的声音,众学子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场面,不知道自己的答卷被分到哪位大臣的手中,不知道自己的字体和文章是否入得了那位大臣的眼,紧张的手心冒汗。

评审官一多,批阅的速度也快了许多,上千份的卷子竟然在日落前审完了,而每位大臣又从分到手的答卷中选了一份递给天凤帝。

天凤帝表现地很信任他们,拿起一份份看起来,这个过程几乎让每个考生的心跳提到嗓子眼上。

“天道运而无所积,故万物成;帝道运而无所积,故天下归;圣道运而无所积,故海内服……不错不错!”

很快的,大家就发现了,刚才被天凤帝称赞不错的卷子单独放在了一边,大家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皇上的下一个动作。

“顺天道者,德也,德者,人之所助,乃顺民心也,顺民心者,虽小必大,虽弱必强;逆天道者,贼也,贼者,怨之所攻,乃逆民心也,逆民心者,虽成必败,虽兴必亡!故天道者,万事之师,众妙之基,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虽有似无,神秘莫测,古今成败之门!……”

不算太出彩的文章,可是比起那些明着将天凤帝夸上天的文字要好很多,众人看着天凤帝的动作就知道写出这段文字的学子要高中了。

等天凤帝终于看完最后一份挑选出来的答卷,众人的忍不住屏住呼吸,等着他宣布结果。

一旁的中书舍人将拟好的圣旨递给皇上过目,战袁锋点点头,提笔写下了几个名字,递给了候在一旁的内侍:“宣读吧。”

“是!”一旁等候的内侍双手恭敬地接过圣旨,然后上前两步,缓缓展开,提起尖细高调的音量诵读:“左邵卿,蒋恒洲,贺之澄上前听旨!”

左邵卿愣了一下,然后忙起身走出来,在正中央撩起衣摆跪下,“学生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左氏劭卿,才德兼备,雅尚素风,长迎善气,弓冶克勤于庭训,钦点为天凤二年恩科殿试榜首状元及第,特此昭示天下,举国同庆!……”

左邵卿咬了咬唇,一股痛意传来,这才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真的高中了,这个他上辈子到死都遗憾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他激动地叩谢道:“学生接旨,谢主荣恩!”

战袁锋卖面无表情地点头,同时心里遗憾地想:如果左邵卿不是陆铮看中的人,倒是可以重点培养,年纪轻又不失血性和真性情,是个绝佳的人才。

可惜啊,既然是陆铮想要得到的人,那以后就是贴着镇国公府标签的人了,该怎么安排他还是个难题啊。

撇开这些让人烦躁的问题,战袁锋看着底下站着的另外两人,脸上恢复笑容说:“历届探花郎都是丰神俊朗的翩翩公子,朕也不能破了这个例,蒋恒洲出列……”

蒋恒洲这个名字战袁锋之前就听说过,知道是尹学士的关门弟子,本届状元最热门的人选,恐怕探花郎这个位置并不是他想要的。

战袁锋眯了眯眼,盯着蒋恒洲平静的面容审视了一会儿,没发现任何失望失落甚至嫉恨的表情这才暗暗点头,看来也是个不错苗子。

探花郎定下来后,榜眼花落谁家已经没有疑问了,“贺之澄,朕知道你,在朕还是皇子的时候曾经研读过你的文章,很不错,望你能倾尽毕生所学为国为民,造福一方百姓。”

左邵卿朝贺之澄透去一道恭喜的眼神,就见这个年逾四旬的书生红了眼眶,一副喜极而泣的模样。

贺之澄显然没想到皇上能记得自己,他一直知道自己的不足,就是太过圆滑少了些书生该有的脾性,因此每届科举都不被主考官看好,没想到坚持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人认可他了。

“学生……学生遵旨谢恩!”贺之澄跪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不少学子眼红地看着这一幕,左邵卿三元及第没人会再怀疑他的本事,蒋恒洲声名在外,只得个探花郎众人已经觉得亏了,偏偏这个名不经传的贺之澄竟然因为貌不惊人反而得了个榜眼,真不知道走的什么狗屎运!

不管心里怎么想,众人面上依然对他投去恭喜赞赏的眼神。

第152章 二请赐婚

“皇上,学生有疑问,不知当不当讲?”一个年纪看着不大的学子突然高声问道。

战袁锋循声看去,眼神闪了一下,笑眯眯地问:“哦?有什么疑问不妨说来听听。”

随着众人的目光汇聚到那少年身上,那少年挺了挺胸,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众人瞩目的现象,一点也没不好意思,反而理直气壮地问:“皇上,学生以为,朝廷开科取士不仅要文采出众,还需才德兼备,对否?”

左邵卿只觉得那少年有些面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直到身边的贺之澄轻笑着说了个名字,他才想起来,这个少年可不就是当日会试考场外因为夹带被拉走的少年么?

他还记得这个少年姓曾,是当今太傅之孙,不过从他那天的行为来看,显然不是个有真才实学的。

他原以为这个少年会被剥夺了科举资格,现在看来,太傅家的亲孙子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若是当年左家没有败落,他是否也会因为有家族的庇护而长成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只见战袁锋点了个头,态度温和地问:“你想说什么?”

“皇上,学生前日听闻,左邵卿和镇国公府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这种以色事人,罔顾人伦的学子怎能算得上才德兼备?怎能成为一届科举的状元?”

文武百官默默地低下头,暗忖: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曾太傅家的家教果然了得!

现在谁都知道左邵卿是陆公爷的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竟然还敢傻乎乎地招惹他,真不知道这位小少爷的胆子是哪里来的!

与沉默的文武百官不同,学子中倒是有不少附和的,要不是顾忌着这里是皇宫,估计都要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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