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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妇道(33)

“娥儿说得对,若朝廷真像贤侄说得昏聩,贤侄是读书人,还是别趟这浑水”季氏一旁赞同道。

月娥一番话堵得赵伯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赵伯章不是季氏,他焉能听不出秦月娥假借堂而皇之的理由,轻巧地推了借钱的事。

赵伯章从秦府出来,红头胀脸的,气得头发丝都立起来,是连羞带愧,暗自发誓,今日受此侮辱,来日定当奉还。

月娥看赵伯章气得狠,心想知道这样,何不就给十两银子,应应景,反正人也得罪了,只当打水漂了,二十两银子够中等人家过一年的花销。

季氏看姑爷负气走了,有点失悔,埋怨道:“你总说怕姑爷在外胡闹,不让我多给银子,你看把人得罪了吧,回去跟你婆婆不知怎么学说。”

月娥对母亲是哭笑不得,“娘,你没听姓赵的口气,是要行贿,朝廷有法度,打着做官鱼肉百姓,那这个官还做他干什么,若他自身不检点,身败名裂,他娘就不怪你了,再说,贿赂京官,可不是三头五百就能拿得出手,没个万八千的能看上眼?母亲上那去弄那些银子,难不成把房子、铺子都卖了,房屋铺子都是祖产,父亲回来,母亲怎样交代?母亲就是愿意拿私房钱出来借给他,赵家用钱几时还过,母亲还要不要过日子。”

季氏一听也傻了,细一想,女儿说得也对,多拿上个三五百两银子,赵家也未必能看上眼,反正依旧这样了,也没辙。

月娥庆幸来得及时,秦家铺子蚀本,季氏当年的陪嫁体己钱也不少,加上这些年积攒的,手头宽裕,如月娥不拦住,八成就被姓赵的蒙骗去。

一离开上房,云珠就嘟嘟囔囔,“又赔了二十两银子,太太心肠太好,爱面子,吃了赵家多少亏,奴婢看太太吃了姓赵的几句好话,哄转了心思,还想与赵家结亲,太太这一把年纪怎么就没看透赵家为人”

月娥心想,母亲懦弱,根本指望不上,遂道:“等着瞧吧,赵伯章他娘不出明日就找上门来”

云珠瞅瞅主子,奇道:“那老婆子找上门,姑娘能掐会算,怎么就知道?”

月娥耐心地分析,“赵伯章上京,准备带上万两银子,就赵家的亲戚,绑上葛家一块,能拿出几两银子,若去外头借,你看上次赵家摆酒,不少官员显然不齿姓赵的所为,就是有银子,谁肯借给他,赵伯章是读书人,还顾忌点脸面,他娘可不是脸皮薄的人,说不得软硬兼施,来秦家闹,赵家还愿意跟秦家结亲,不就是冲着秦家的钱财,若秦家分文不出,你想他还愿意结这门亲吗?”

云珠恍然大悟,“是呀!除了秦家,谁肯借这么一大笔钱给赵家,若秦家死活不借钱给赵家,赵家翻脸,秦赵两家的婚事没准就一拍两散了。”

月娥冷笑,“你以为赵家瞧不起商户,为何却迟迟不愿意退婚,不就是安得这个心思,若希望落空,就他娘那性子,能善罢甘休!”

云珠担忧地道:“我们太太那是那老婆子的对手,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主子一个姑娘家,还要顾忌身份,那婆子又是长辈,有的话不方便说,没对阵,就先输了三分。”

月娥早有打算,伏在云珠耳边,说了几句。

云珠直点头,“奴婢这就去搬救兵”说吧,匆匆上了夹道,往外宅方向去了。

月娥瞅着云珠背影,暗道,成败在此一举。



☆、退婚(二)

葛氏在家里等着儿子回来,儿子提了东西去岳家,就是上次的事亲家不高兴,赵家能主动上门,也给足了秦家面子,按说秦家也该知足了。

待赵伯章一进家门,衣裳都未及换,葛氏就迎上前,开口问: “见到你岳母了?”

不等他回答,紧接着问“拿了多少银子?”

赵伯章把装银子褡裢往桌上一放,赌气坐在一旁椅子上。

葛氏忙打开褡裢,一看,傻眼了,不信地问:“就这些吗?还有吗?”

“母亲都看到了,二十两银子”赵伯章脸色铁青,羞愤难当,自以为受了天大的侮辱。

葛氏着急道:“这点银子够什么?你岳母太小气了,打发要饭的,也比这多些,就这几两银子够什么?我去找亲家。”

赵伯章是读书人,还顾忌点脸面,拦住葛氏,“母亲休要去了,若秦家还是不肯借,去讨个没脸,母亲下不来台,儿子也没面子,传出去,让人笑话。”

“有什么可笑话的,亲事都定了,就是一家人,使她几两银子,怎么就不行。”葛氏理直气壮。

又埋怨儿子,“都是□□这小蹄子闹的”

赵伯章冷哼声,“那是姓秦的不识抬举,不求秦家,我这官就做不成了,我还偏就不信这个邪”

葛氏气愤道:“我出面找你岳母借钱,我就不信,她能驳了我的面子”

月娥回自己的小院子,胭脂正倚着门翘首盼望,一见她就一阵风似的跑下台阶,“姑娘回来了,姑爷这么快就走了。”

“怎么你想见见你姑爷”月娥似笑非笑望着她。

胭脂脸羞红,眼角眉梢尽带□□,“姑娘打趣奴婢”

月娥一脸认真,“我说的是真的,把你给姑爷做通房,服侍姑爷,你心里可愿意?你若不想做妾,家下小厮有留意,相中那个,姑娘给你做主”

胭脂年岁渐长,心思也一天天大了,不知月娥故意套话,急得忙双膝跪下,分辨,“奴婢愿一世跟着主子,侍候主子”

月娥冰冷的目光投在她头顶,“起来吧!你愿意做小,姑娘就成全你,不过是好是歹,可全凭你造化”

胭脂喜极而泣,连下里跪在青石板地上叩了几个响头,“谢姑娘抬举,奴婢永世不忘姑娘大恩。”

云珠回来,看胭脂在屋里,不方便说,和月娥递了个眼神,然后走开。

季氏自赵伯章走后,心绪不宁,眼皮子总跳,刚歪着,猛地听门外 “嫂子给我做主啊!”一声嚎哭。

秦家早已出门子的小姑子秦玉凤人未进门,就悲悲切切哭起来,季氏看见她身后跟着一个婆子,提着个大包裹,奶娘怀里抱着个四五岁的女孩,那女孩脸圆圆的,瞪着乌黑的大眼睛,倒是没被她娘哭声吓住,想必这样场面见多了,丝毫不觉得稀奇。

秦氏扶额,尽是糟心事。

赶紧让奶娘把孩子抱去里间屋,季氏着急道:“有什么事好好说,你这管是哭,哭得我心都乱了”

秦玉凤收住哭,万般委屈,“还不是为那贱婢,有了身孕,我们老太太要去,像我能吃了她似的,你妹夫紧张得什么似的,拿那贱婢心肝宝贝,我就闲话说了几句,就甩脸子给我,口口声声传宗接代,拿这话堵我,那贱婢若生男,还有我活路吗?”

季氏听明白,是为她房中一个丫鬟有了身孕,小姑子秦玉凤成婚五年,生下一女,肚子里就在没有动静,人又厉害,婆家人不喜,夫妻经常闹,最近她男人看上她房中的一个丫鬟,背着她要了那个丫鬟,气得秦玉凤扬言要卖了,夫妻为这事见天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