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夫人坐着生暗气,朝左右喊,“备车,更衣,我立刻进宫。”
☆、终章
许母冷脸,厉声道;“不说她是商户女,她曾做王府歌姬,我许家若娶个这样的女子做儿媳,你让我许家的脸往哪放,我说不行就不行,你就是跪死我都不答应。”
“儿子今生非秦姑娘不娶。”许章坚定地道。
“你…….你……你这是为人子该对母亲说的话吗?”许老夫人气结。
许老夫人气得抖着声音怒喝;“下去,你这个不肖子,是想气死我不成。”
“儿子不敢。”许章行礼告退出去。
许老夫人坐着生暗气,朝左右喊,“备车,更衣,我立刻进宫。”
“老身去找皇后娘娘做主,治她秦氏女一个勾引皇亲国戚之罪。”许老夫人怒气冲冲进宫,找皇后女儿做主。
坤宁宫
许皇后最近心情舒畅,自己兄弟立了大功,皇帝大肆赏赐,自己脸上有光,自己儿子立为太子,执掌后宫,后位稳固,皇帝感念许国舅冒死征战沙场,抵御外掳,忠心可鉴,对许皇后和许家恩宠有加。
下月是太后千秋,许皇后苦思讨得太后欢心,办一场新颖独特的寿宴。
太监回禀,“回皇后娘娘,信阳君夫人求见。”
许皇后听母亲进宫,忙命请,许老夫人按规矩行国礼,关起门,许皇后行家礼。
许皇后打从母亲一进门就看出母亲脸色不善,许老夫人刚坐下,许皇后挥手屏退左右,轻声问;“母亲,有什么烦心的事?”
许老夫人把儿子要娶秦氏商户之女的事说了,许皇后没像母亲气愤,她早看出弟弟许章钟情秦月娥,之所以当初未拦阻,因为跟母亲想的一样,弟弟不会娶做正妻,纳做侍妾无伤大雅。
不承想弟弟许章倒认真了,非要娶做正室,弟弟脾气她做姐姐的焉能不知道,硬的不行来软的,于是道;“母亲不用着急,兄弟常年在军中,女人见得少,那秦姑娘有几分姿色,便动了心,他是没见过好的,等本宫为他物色,京城挑几个才貌俱佳的名门闺秀,没准他一见面就动心了。”
许老夫人听皇后娘娘说得在理,一味强硬,儿子真不娶亲,许家岂不是绝了后,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给他娶了天长日久生出感情,生儿育女,传宗接代,慢慢就忘了秦家姑娘,若他真放不下,不妨纳做妾室,只要不是正妻,许老夫人也不干涉。
许老夫人得女儿支持,气消了大半,回府后,着人把儿子唤到跟前道;“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在京城给你物色一门亲事,凭许家的家世,你要是相中那个名门闺秀,量没有不愿意的,皇后娘娘求皇上赐婚,风光体面,你喜欢那个秦姑娘,等你成亲后,纳她为妾,能做你国舅爷的小妾,不算辱没她。”
许章道;“秦姑娘乃有骨气之人,断然不会答应给人做小,儿子也不想让她受此等委屈,母亲若相强,媳妇娶进门,做个摆设,儿子不碰她,母亲还是别耽误别人家女儿的终身。”许章口气坚决,没有一丝动摇。
许老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他,骂了句,“孽子。”
众人怕老夫人气坏,忙把侯爷劝出去。
许老夫人跟儿子赌气,数伏,天道又热,吃不下饭,心口堵得慌,许皇后听说,不免担心,即命太监往太医院传太医院院使方子谦前去国舅府,为许氏太君看病。
方子谦到了许国舅府,家人引着去上房,方院使常来许府为老夫人瞧病,许老夫人不避嫌,方子谦问老夫人病情,许老夫人叹气道;“不满方大人,老身心病难医,都是因为逆子的婚事,堂堂皇亲国戚,娶一个商户之女,有损我许家的名声。”
方子谦心念一动,想起在宫中见到许章和秦月娥,遂似不经意地问道;“国舅爷怎么会认识商户之女?是京城里哪家皇商?”
许夫人叹口气,“要是皇商还能说得过去,是家住江南一个姓秦的小商户之女,这种出身,怎么能进我侯府?”
方子谦道;“好像听说国舅爷凯旋,封了县主,可是这位姑娘?”
“大人说得正是,封了县主,也改变不了出身,亲生父母,这门亲事,门不当户不对,老身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别人的家世,方子谦不便深问。
许皇后张罗为弟弟许国舅择媳,京城一干名媛动了芳心,许国舅品貌非凡,文武双全,家世显赫,皇亲国戚,是京城达官显贵之流择婿首选,许侯夫人的位置赤手可热,一时间,许国舅府门庭如市,提亲的踩破门槛,许老夫人相中几家姑娘,都是才貌双全大家闺秀,其中还有当今太后娘家亲戚。
许老夫人跟许皇后选出的姑娘,许章一概不同意,上书皇帝,请皇帝赐婚秦氏女。
皇帝颇为为难,按理说许章是功臣,论功行赏,许章若提出别的要求,皇帝都能答应,唯一这件事,顾虑皇后娘家的面子,不肯答应,直接驳回,又怕伤了许章的心,皇帝是左右为难。
许国舅要求娶民女,在朝中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众人都说此事荒唐。
许国舅得不到任何支持,很是烦恼,正闷坐想对策,门上人通报,“有方府家人拿着方院使的名帖求见。”
许国舅平常跟方子谦没有什么交情,微微有点诧异,忙命请进。
方府一老家人呈上一封书信,是方子谦约他在醉春楼见面,许国舅知道秦月娥和方子谦有一段错失的姻缘,猜测是不是跟秦姑娘有关。
许章到醉春楼时,方子谦等在哪里,彼此见礼,落座。
酒菜摆下,方子谦示意侍者下去,侍者走时小心关好门。
许章先端起酒杯,“我敬方大人一杯酒,方大人为家母身体费心。”
“这是下官职责,侯爷不必客气。”方子谦饮了这杯酒。
许国舅耐着性子,等方子谦开口说来意,酒过三巡,方子谦玉面微热,轻声说了句,“侯爷知道我跟秦姑娘的事?”
许国舅知道他说到正题,有点紧张,点头,“听说过。”
方子谦接着道;“侯爷知道我为何一去没有音讯,让秦姑娘空等。”
许章也疑惑,“方大人为人正直,断不会做出有失信于人的事,方大人一定有苦衷。”
“谢谢侯爷这么看下官,我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当初离开上元县,回家禀告父母,去秦家提亲,求娶秦姑娘,家母听说,当场晕倒。”
许章诧异,“方家不能接受秦姑娘的出身,倒也不至于晕倒,难道方夫人有隐情。”许章直觉方子谦一直不能说出的真相也许跟这位方夫人有关。“
方子谦继续说道;“家母是我继母,在下是继母抚养长大,家母视在下如亲生。”
他顿了一下,下了决心道出实情,“月娥姑娘是家母婚前生下的女儿,家母当年不能抚养,由一婆子送到秦府门前,被秦夫人收养,真相大白后,家母没脸对我父亲,几次想自尽,我父亲原谅了我继母,这事就隐瞒下来,在下几经犹豫,不想看侯爷跟秦姑娘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