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明川最近总想起年轻时的他们,那时家庭是幸福的,他外头还没有女人之前,她温柔体贴,当年他是个穷学生,她不顾父母反对,嫁给他,拿出自己的积蓄助他创业,他创业头几年特别艰苦,她从小生活在富裕的家庭,心甘情愿地跟着他吃苦,后来他事业成功了,人慢慢变了。
简明川没走,夫妻早已分居,他还是留下,睡在她隔壁的房间。
世拓集团大厦,董事长办公室,温庆林谨小慎微地回答简明川的问题,“你女儿叫温浅?”
“是董事长。”
“你是她继父?”
“回董事长的话,我是她继父,她六岁时跟她妈嫁过来,我把她养大,供她念大学。”
“你现在没有工作?”
“董事长,我们工厂裁员,我下岗了。”
“工资多少钱?”
“一千多。”
“你儿子念高三,今年要考大学,你们家生活支出谁负担?”
温庆林有点赧色,吞吞吐吐,“我继女工作后,经常给家里钱,我前阵子在工地干活。”
这时,有人敲门,简明川说了声,“请进。”
简帛砚推门进来,诧异地看了一眼屋里站着的形象畏缩的中年男人。
简明川看着温庆林,“现在还有这样家境的女孩子,说吧,你找我想干什么?”
温庆林小眼睛动了动,瞄了一眼简帛砚,“董事长,我的家庭情况,养大女儿不容易,现在她跟贵少爷住在一起,您看……”
“你要多少?”简明川厌恶地扫了他一眼。
“五十万,董事长,我女儿的长相,五十万没多要。”
温庆林一脸贪婪像,简明川轻蔑地哼了声,“我给你一百万,把你女儿领回去,别再接近我儿子。”
温庆林有点为难,继女见到他,理都不理,一转念,钱先拿着,满口答应,“董事长说的,我一定照办。”
简明川把一张支票扔在地上,温庆林蹲下捡起来,千恩万谢地出去。
到年根,新楼住户的装修接近尾声,温浅手头还有点活,结束就差不多过春节了,简帛砚挂电话说晚上有应酬,温浅停车进肯德基买了一个汉堡,一杯咖啡,吃完,开车回公寓,去小书房看书,这套公寓,一大一小两间书房,简帛砚用大的一间书房,温浅用小间书房。
简帛砚回来时,屋里静悄悄的,走到小书房,轻轻推开门,温浅回头,笑说;“回来了。”
简帛砚进来,温浅站起来,走过去,趴在他身上闻了闻,没有酒味,他身上味道清冽,简帛砚低头看她,摸了一把她的头发,“喝了一点,怕你嫌弃。”
温浅揪着他衣领,闻闻,很喜欢这种清淡的味道。
简帛砚说;“我去书房接收一个传真。”
他走到书房门口,回头随意说了句,“你父亲回来了。”
温浅一愣,“我父亲找你了?”
“没有。”简帛砚说。
“你怎么知道他回来了?”
温浅怀疑,她继父的德行她了解,从她这里要不到钱,不会善不甘休。
“我随便问问。”
简帛砚走了出去。
温浅有个不好的预感,简帛砚有话没说,顾忌她的脸面。
书房门关上,温浅越想越不安,走出书房,拿起大衣,出门。
简帛砚在书房里听见厅里大门响声,走出来,推开小书房的门,里面已经没人了。
他站了一会,拿起车钥匙,追了出去。
温家
厨房里温庆林哼哼小曲,季淑云看着他,“你这是有什么高兴事?”
“等着过好日子吧!”
他喝了一口酒,手里拿了一粒花生米,扔在嘴里。
外面开门声,温浅走了进来,站在厨房门口,季淑云看见女儿,高兴地说;“浅浅,你出差回来了,什么时候到家的?吃饭了吗?”
温浅不答,看着温庆林问:“爸,你找简家人了?”
温庆林心情极好,“你都知道了,简董事长主动给我的钱,可不是我要的。”
温浅故意说:“我不信,爸,简董事长真能给你钱。”
温庆林喝高了,炫耀地从怀里把支票掏出来,“明早到银行取,这点钱对简家来说算得了什么?”
他拿着支票正得意,温浅突然伸手一把抢过支票,撕成两半,温浅动作太快,温庆林猝不及防,支票被她抢走,顿时急红了眼,扑上来抢。
温庆林阻止,真急眼了,两人拉扯,季淑云拉温庆林拉不住,温庆林猛然一推,男人力气大,温浅一个踉跄没站住,头一下撞到厨房橱柜角,温浅眼前渐渐模糊了。
季淑云尖叫声,“浅浅,流血了。”
温庆林酒醒了一半,傻了,温浅的额头撞破了,顺着脸往下淌血。
温浅晕血,身体软软滑下,温浅进屋,外面大门没关,这时,门外冲进来一个人,简帛砚一个箭步冲上前,抱住她,打横抱起她往外跑。
第43章
简帛砚抱起她冲出门,季淑云在身后追出来,哭喊着,“浅浅。”
温庆林呆呆地看着地上被温浅撕烂的支票。
简帛砚把温浅抱到车上,放在副驾驶座位上,温浅的身子软软地靠在椅子上,晕过去了,简帛砚的车疾驰,路上联系好医院。
到了医院大门口,他抱着温浅下车,医院门口台阶上已有一群等待医生护士,移动床都准备好,以为是重病患者。
处理伤口时,温浅就醒过来了,额头疼痛,她想用手摸,简帛砚赶紧把住她的手,医生正包扎伤口,怕她碰到伤处,周围都是穿着白衣的医生和护士,温浅害怕,简帛砚握住她的手,他的大手很温暖有点潮,他紧张得手心出汗了,他俯身看着她,满眼疼惜,她望进那双溢满柔情的眼睛,恐惧一点点消失。
处理伤口的医生对简帛砚说;“伤口不深,过几天愈合就好了,简总不用担心,伤势虽说不重,但患者晕倒了,还是做一个全身检查好。”
温浅望眼简帛砚,他皱着眉,她小声安慰,“我没事,我晕血,我想回家,不用检查。”
她伤口浅,伤在额头上,不用缝合,这么晚,惊动不少医生护士。
医生说;“患者如果是晕血,没什么大事,简总可以带她回去。”
简帛砚听医生说没事,放心了,抱起她,一路抱着她走出医院大门,他的车停在医院门前,医生护士跟在他们身后相送,简帛砚把她放在副驾驶座位,开车离开医院。
回公寓时,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简帛砚搂着她睡,温浅头上缠着绷带,他怕她睡觉碰到头上的伤口,下半夜没怎么阖眼。
世拓大厦三十六层,总经理办公室,简帛砚站在窗前,打电话,深眸中一抹戾色,“多关他几天。”
温浅躺着,简帛砚不让她出门,昨天太晚了,她没告诉她妈,怕她妈惦记,简帛砚走后,她拿手机给她妈挂电话,季淑云接通女儿的电话,焦急地问:“浅浅,你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