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想不想留下?”白燕正经地问。
魏昭摇摇头,这里没有那个人。
“你很孤单?你有亲人吗?”白燕的身世一直很神秘。
白燕自嘲地说;“我有亲人,可我的亲人待我像仇人。”
他突然声音低沉,“我母亲是个汉女,被我父亲掠来,做了我父亲的侍妾,她生活得不快乐,在我很小的时候死了。”
白燕有一半的汉族血统,难过长相像汉人,对中原习俗也了解。
“对不起……”
“没关系,我不记得我母亲长得什么样子了,那时我太小。”他似乎回忆着,“我父亲喜欢汉文化,对我母亲很好,我母亲思念家乡,抑郁而终。”
白燕的父亲魏昭已经猜到,慕容部落首领,因为战争把他母亲掠夺到这里。
萱草从毡帐走出来,看魏昭跟白燕坐在山坡草地上,没打扰二人。
一行人离开大漠深处,还有半日的路程就到达新北镇了,夕阳染红了天际,大草原一望无尽苍茫、广袤。
前方突然出现一队人马,为首之人一袭雪白袍,紫金白玉冠束发,坐骑火红烈焰驹,笼罩在金色的晚霞里,策马狂奔,衣袖挡风。
魏昭愣怔住,五十铁骑眨眼冲到跟前,徐曜的马跟魏昭的马擦身之际,徐曜探手,魏昭身轻如燕,轻飘飘离开马背,落在徐曜身前的马背上。
众人在马上施礼,“侯爷。”
白燕一抱拳,“燕侯,别来无恙。”
徐曜淡淡的目光,觑了他一眼,“慕容公子。”
魏昭回过头看徐曜,徐曜早就知道白燕是慕容部落的人。
白燕似乎挑衅地说:“燕侯时至今日才来找夫人,燕侯就不怕我把夫人掠走。”
徐曜乜斜着眼,这厮跟欧阳锦一样这么令他看不上,把魏昭又搂紧了些,“我的家事轮不到你管。”
白燕好心帮忙护送她们回来,魏昭对徐曜说;“救金叔,慕容公子帮了忙,又一路送我们出大漠。”
不管这慕容多讨厌,他帮了魏昭,徐曜拱拱手,“多谢慕容公子。”
白燕看向魏昭,“既然燕侯来了,我就送到这里,后会有期。”
“保重,慕容公子。”魏昭道。
白燕跟众人告辞,带着人走了。
草原暮色极为壮观,徐曜纵马奔驰,魏昭的秀发被风扬起,拂过徐曜脸颊,轻柔撩拨他的心尖。
徐曜大声说;“为何不告诉我?”
“我以为你不能来。”
风飘送来魏昭隐有一丝喜悦的声音,清脆如珠子滚落玉盘。
“今晚到新北镇跟你算账。”
魏昭回身堵住他的嘴,草原空旷,说话声能送出很远。
徐曜咬住她嫩白的笋尖。
太阳落山时,一行人走出草原,进了新北镇。
秋枫听见门口杂乱的马蹄声,急促的叩门声,不知发生什么事,忙忙从灶间里跑出来,打开门。
惊愣住,半天才欢喜地朝里面跑,“侯爷和夫人回来了。”
周兴从屋里抢步出来,激动得半天才说出话,叫常安,“侯爷和夫人回来了,一定没吃晚膳,做饭太慢,去酒楼叫酒菜,金爷安全回来,摆酒席庆祝。”
侯爷和夫人还没发话,周兴就做了主。
秋枫和秋月看见魏昭和萱草像久别重逢,死里逃生,欢喜得哭了。
天晚了,徐曜决定在新北镇住一宿,明日赶回萱阳,徐曜由金葵等陪着去看马场。
新北镇大宅三进大院,最后一进院魏昭住的房间,趁着酒楼叫菜的功夫,魏昭叫秋枫和秋月备水。
秋枫和秋月在院子小水井提水,魏昭沐浴后,换了女装,跟萱草走到前院,戴把头几个人在院子里坐着乘凉,看见她二人都不敢认了,瞅了半天,戴把头方笑说:“公子原来是女子,我等眼拙,竟然没看出来。”。
几个窑工暗自称奇。
半个时辰后,酒楼抬了酒菜,人多,为了节省时间,酒菜从几家酒楼里叫送来的。
前院倒座偏厅里摆了一桌,戴把头跟六个窑工用饭。
院子里摆了几桌,徐曜的亲卫吃酒。
前院偏厅摆了一桌,徐曜跟周兴、金葵、尚权一群人吃酒。
众人起初不敢跟燕侯同席,尊卑有别,徐曜招呼大家坐下,“在外面就不拘礼了。”
众人这才谢坐。
魏昭带着萱草、秋枫和秋月在花厅吃饭。
夏季傍晚长,魏昭吃完晚膳坐在院子里的挂花树下乘凉。
徐曜走进后进院,魏昭道;“水已经备好了。”
徐曜进屋,去净室沐浴。
不大工夫,徐曜边擦着黑发从正屋走出来,看魏昭跟几个丫鬟还坐在挂花树下,招呼,“阿昭,你进来服侍我。”
魏昭知道他的用意,新北镇夏季天长,刚吃完晚膳,一般都在院子了乘凉,离睡觉时辰早,便难为情地站起来,走过徐曜身边,看徐曜的黑漆漆的眸子闪亮,盯着她看,她就知道他想做什么。
走进屋,徐曜随后进来,把门掩上,盛夏傍晚天热,窗扇支开,屋里光线微暗,她一走进里屋,身后一双大手搂住她纤腰,魏昭小声说;“待我关窗。”
羞涩地把窗子关上,几个丫鬟还在院子里,谁都明白他俩在屋里要做什么。
她刚把窗扇关上,身子一轻,徐曜抱起她,大步走到床前,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
宽衣解带,扯下帐子。
屋里传来男人渐渐浊沉的喘息声,他搂着她细腰,温柔又强势的伐挞,任由她长长的墨发荡漾。
魏昭恍恍惚惚被他抱着沐浴,放在床上,她疲累地睁开眼,帐子透入的微光,照着徐曜俊美如画的容颜,流动着玉一样的光泽,近在咫尺。
徐曜把床帐拉开,溶溶的月光洒在床上,低头看魏昭白瓷一般的脸颊透出潮红,一双水眸闪着潋滟光华。
徐曜的吻落下,温热缠绵。
夜深了,院子里的人们都回屋睡了。
徐曜的声音醇厚沙哑,“阿昭,你知道这些日子所有北安州和辽东的府县都找遍了,你去哪里为何不告诉我一声。”
欢爱过后,徐曜的责备听起来都很温和。
魏昭软绵绵,歉疚地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你到处找我,我以为你不能来救我,我告诉你,你左右为难,不救我,心里又愧疚,所以我没告诉你。”
这番话从魏昭嘴里说出来,理所当然,魏昭心里真是一点没把自己估计过高。
她也低估了在徐曜心里的位置,她对他不是可有可无,不是一点不在乎,“阿昭,你是我的妻子,你不见了,我如果还能若无其事,不管不问,我还是人吗?”
“曜郎,我去之前都谋划好了,我也不是贸然前往,那样不但救不出金葵,还把几个人的性命搭进去。”
徐曜跟金葵和尚权喝酒,尚权说了夫人为救人所做的安排,魏昭处变不惊,冷静果决,处置得当。
“阿昭,你拿你的命换他们的命,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