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有金爷和宋爷,店铺一开张,生意兴隆,夫人财运高照。”
书香给徐曜做一件夹袍,魏昭在不重要地方撩几针,冬装脱掉,穿夹袍了。
初春冰雪融化,北地气候似乎比冬季感觉更冷,尤其是夜晚,屋子里冰凉。
书香从外面倒水进来,“今夜里真冷。”
魏昭睡西暖阁地龙烧得热,书香把汤婆子灌上热水,给魏昭暖脚,被子里暖和。
书香放下帐子,吹熄了灯,屋里顿时一片黑暗,魏昭熟睡,一股冷风卷入被子里,魏昭迷迷糊糊的周身被一股熟悉的气息笼罩,一双有力结实的臂膀搂住她,魏昭倏忽醒了,心跳加快,声音都颤了,“曜郎。”
“我只能待一晚。”徐曜搂着她低低地道。
夜里冰寒刺骨,萱阳城到寒城,徐曜骑马往返五六日,为了来待一个晚上。
两人身体相贴,魏昭感觉他身体冻得像冰块,魏昭当即解开中衣,褪去身上所有衣物,搂住徐曜,用身体为他暖身子。
徐曜的身子很快便热了,声音低沉沙哑,“阿昭,上来。”
魏昭想这样暖得快,便爬上去,忽地想起一事,“曜郎,徐家有个叫徐骥的人吗?”
第74章
徐曜此刻箭在弦上, 哪有心思管旁的事,只道魏昭从哪里听说的, 大手掐住她的细腰,“阿昭,快动。”
不久,魏昭便娇喘吁吁,动作放缓,徐曜在她香肩咬了一口,这太折磨人了, 还是自己来痛快, 徐曜一翻身起来,把魏昭换到身下,上面健硕的身躯跟火炭似的, 骤雨疾风,她溃不成军,唇间流泻出媚声,逼得徐曜疯狂。
筋疲力尽,魏昭撑着支起身子,“曜郎, 你睡吧,我给你看着, 保证不能延误时辰。”
徐曜连着两日两夜没睡, 不消片刻便熟睡, 魏昭睁着眼, 借着帐子里昏暗的光线看着他,指尖轻柔抚摸他的五官,剑眉,深眸,鼻梁高挺,性感薄唇。
五更天,魏昭轻轻唤徐曜,徐曜睁开眼,窗外漆黑,哑声问:“你一直没睡。”
“我睡不着。”
怕睡着了,误了时辰。
魏昭点燃灯盏,床边放着叠放整齐的中衣,魏昭服侍他穿衣,徐曜低头看看,“你做的?”
魏昭低头把衣襟抻平。
“你知道我女红不好,书香做的,我缝了几针。”
她惦记暗室里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又好奇地问:“徐家有一个叫徐骥的人吗?”
徐曜这回有心思理这个茬,“那是我一个小叔祖,很年轻时就战死沙场了,你问这个作甚?”
魏昭走过去打开立柜门,蹲下按下机关,立柜里开了一扇门,出现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徐曜走过去,朝里看看,“这个房间有暗室。”
“这是暗室里住着一个女子,后来死了。”
徐曜道:“我听祖辈说过,我这个叔祖作战英勇无敌,后来城池被敌国围困,守城的将领投敌,打开城门,我叔祖战败,被手下所救,身负重伤,后来伤好后,重新召集兵马,一举夺回城池,听说他喜欢敌国一个姑娘,那个姑娘的父亲是敌国首领,攻下城池后曾下令屠城,兵将要求杀了那个姑娘,后来那个姑娘不知所踪。”
“你这个叔祖把那个姑娘藏在暗室里,姑娘等爱人归来,后来得知爱人战死沙场,那个姑娘殉情而死。
这就是将军徐骥和那个女子动人的爱情故事。
徐曜定定地望着她,“阿昭,如果有一日我像叔祖一样回不来了,别等我,你离开这里,好好生活。”
魏昭帮他系鹤敞,纤柔的指尖抚平,声音轻而笃定,“曜郎,魏昭与你同生共死。”
生死相随,他胜了,她高兴,他败了,她陪他。
徐曜猛然将她拥入怀中,“阿昭,娶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
夺江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也许三年五载,也许十年八年,不管多久,她都要等到他回来。
魏昭送徐曜出门,外面天色漆黑,魏昭提着灯,看着徐曜上马,站在地上,声音微颤,“保重,曜郎。”
徐曜握紧手里的缰绳,“阿昭,我走了。”
黑夜里,男人声音里不可动摇的坚定。
当徐曜策马出了府门。
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黑暗中,魏昭提着裙子跑出府门,迎面冷风吹来,徐曜眼眶潮润,把心一横,打马带人疾驰而去。
五日后,传来消息,徐曜在萱阳城起兵,攻城掠地,势如破竹,朝廷紧急调兵,诏令各地统兵将领进京勤王。
寒城西南最高的一座山,两乘小轿抬到山半腰,魏昭下轿,沿着石阶上山,一千级石阶,魏昭一步步往上走。
萱草和常安跟在身后,萱草数着台阶,上到五百级台阶,往上一看,石阶蜿蜒通到山顶,高耸入云,回头望下看,有零星几个人往上爬,有的人一步一叩头,非常虔诚。
萱草看着走在前面的魏昭,“夫人,为何要来这座寺庙,寒城还有很多寺庙。”
寒城西街闹市就有一座大寺庙,香火鼎盛,不少官家女眷都去烧香拜佛。
魏昭的清悦的声音传来,“你知道这条路叫什么吗?一千石阶叫通天梯。”
萱草站着喘了一口气,“夫人记不记得那年曾有个和尚,一见到夫人,就说夫人面相乃母仪天下,所以侯爷一定能打赢。”
常安快走几步跟上夫人,“奴才前听桂嬷嬷念叨过,哪个老和尚预言的事都应验了,有不少官宦人家的小姐找那老和尚看相,他只看一眼夫人,断定夫人日后贵不可言,夫人乃凤命不久便能应验了。”
魏昭上山的脚步轻快了,但愿如此,哪个人夺得天下,她将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她不曾有过这样的野心,但她和他再也不用分离。
终于爬到山顶,萱草看山顶的寺庙有些失望,“夫人,这座寺庙太小了。”
寺庙很小,只有一座正殿,一个老和尚在打坐诵经。
魏昭上香,虔诚地跪拜,许下一个心愿,神佛保佑徐曜大业有成,她将重修庙宇,再塑金身。
从山上下来,萱草腿都直了。
别院厨房晚膳准备出来了,田氏告假,回娘家帮母亲张罗哥哥娶亲的一应事宜,田氏穿着一身光鲜的衣裙,走来夫人屋里,特地来拜谢夫人,“夫人赏赐给我的衣裙,一点没改动。”
魏昭上下打量,人是衣裳马是鞍,田氏穿绫罗绸缎,人立刻精神了,“你穿着合身,我还有一些衣裳穿不着,那日找出来给你。”
“谢夫人赏赐,夫人这么好的衣裙,我不舍得穿,留待我哥哥娶亲时穿,今日特地穿来给夫人瞧瞧。”
常安手里拿着一封信,朝后院走来,金橘在门口看见,打起毡帘子,“常安,你拿的谁的信?”
“夫人的信。”
田氏看常安进来,告辞回家去了。
常安把手里的信交给魏昭,“长山道长给夫人的信。”
魏昭接过信封,抽出里面信纸,“我还以为师傅乐不思蜀,游历一年多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