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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妒(24)

魏昭很喜欢这幅画的意境,当下猜出,喊一声,“谜底是湖。”身旁同时一个男子的声音,两人几乎同时喊出谜底。

魏昭不由侧头看旁边的人,同时猜中的是个年轻书生打扮的男子,身穿雨过天晴锦袍,身材颀长,面貌俊秀。

书生朝她笑笑,对卖灯的人说;“这盏灯给这位姑娘,这位姑娘先猜中的。”

卖灯人取下宫灯,拿给魏昭。

魏昭着实喜欢这盏宫灯,两人同时猜中,她不好意思独拿,把灯递给对年轻书生说;“公子也猜中了,这盏灯还是公子拿着。”

少女明眸善睐,年轻公子心道,这位姑娘人大气,颇有好感,“姑娘喜欢,还是给姑娘,我再猜别的。”

这时,一队舞龙灯的的经过,魏昭聚精会神猜谜,也没在意身边魏蓁跟她说了句什么,她全然没听见。

魏昭提了宫灯,继续看,被一盏宫灯吸引,宫灯素白纱绢绘一幅画,一个怀抱琵琶的女子。

谜面很有意思,‘在娘家,绿发婆娑,自归郎手,青少黄多。受尽了多少折磨,经历了无数风波。休提起,提起来珠泪洒江河!’

魏昭想了想,举手,指着说:“这个谜底是竹篙。”

卖灯人笑着说;“姑娘猜中了。”摘下宫灯,递给她。

魏昭看那个书生还站在身边,把刚猜中的宫灯递给他,“这盏送公子。”

一人一个,谁也没占谁便宜。

那个年轻书生笑着接过,两人手里各执一盏灯,两盏灯形状一样,方才二人同时同一盏宫灯,足见品位相同。

魏昭猛然想起大哥魏缙他们,回头看,魏蓁萱草她们都不知去哪里了,在周围寻找,没看见几个人。

这时,天空落雪,魏昭站在街边巨烛旁,茫然注视经过的行人,猛听得头顶有说话声,她寻着声音抬头往上看,只见一座楼上,临街的窗扇全部敞开,窗口站着一对男女,男子穿着黑貂裘大氅,丰神俊朗,身边女子穿着一件雪白貂裘,姿容秀丽。

楼上,徐曜偶一低头,看见魏昭一身红衣,提着一盏宫灯,站在璀璨灯火中,纷纷扬扬雪花飘落,魏昭朝他点了一下头,这时,一个身穿锦袍的公子也提着一盏一样的宫灯朝她走了过去。

两人说了句什么,并肩朝东走了。

“姑娘,你跟家人走散了?”方才猜谜的公子来到魏昭跟前。

“嗯。”

“姑娘告诉我他们穿戴特征,我帮姑娘找,”

这位公子很热心,魏昭没拒绝,两人沿着东侧方向人多地方找过去。

“公子是南边人?”魏昭边走边问。

“姑娘看出来了?”

书生笑说。

魏昭朝他身上瞅瞅,“公子衣裳单薄,不像北地人出门穿得厚实。”

“我是南边人,我叫白燕,冒昧问姑娘闺名?”

“魏昭。”

白燕道:“幸得姑娘信我,没把我当成狂浪之徒。”

魏昭勾唇,“公子来此地是投亲访友?”

白燕顿了一下,“办公务,顺便游历北地。”

两人沿着大街走,魏昭边走边留意周围的人,寻找大哥魏缙几个人,灯市人多,摩肩擦踵。

走到街口,两人掉头折回,走了不远,魏昭突然停住脚步,白燕也跟着停住步子。

徐曜从对面走来,身旁穿白貂裘的女子正是方才楼上跟他一起看灯的人,徐曜身后跟着徐玉娇。

第18章

魏昭停住脚步,白燕看一眼魏昭,看向对面的男人。

徐曜阔步走上前,解开黑貂裘黑大氅,披在魏昭身上,低声责备,“天冷夜寒,出门穿这么少,冻病了还怎么做我的新娘。”

白燕露出惊讶表情,徐曜这才看向他,“公子高姓大名?”

“姓白名燕。”

“徐曜。”

徐曜睨着魏昭,“这是我未婚妻。”

白燕眼中似乎有几分失落。

徐曜俯低,下颚擦着魏昭头顶秀发,极温柔地问:“跟家人走散了?”

“嗯。”

大街上人来人往,还当着这许多人,魏昭不习惯这样的亲热,朝后退了半步。

徐玉娇的声音在徐曜身后传来,“魏姑娘,真巧,在这里遇见。”

魏昭客气地道;“徐姐姐好!”

徐玉娇是徐曜的妹妹,魏昭跟徐曜没成亲,还跟从前一样叫她徐姐姐。

徐玉娇瞥了白燕一眼,挖苦道;“魏姑娘跟这位白公子一起来看灯?”

白燕若无其事说:“我跟魏姑娘也是刚刚认识。”

旁边穿白貂裘衣的姑娘忙笑着朝魏昭说:“玉娇妹妹性子直,想什么说什么,不会藏着掖着,魏姑娘不要见怪。”

魏昭看着她,声音微凉,“清者自清。”

魏昭猜这就是魏萱嘴里说的魏老夫人预备给徐曜的妾,听似替徐玉娇解释,描黑了她,这就是高明之处。

徐曜伸手把魏昭披着的黑貂裘大氅紧了紧,低声说;“我送你回车里等你家人,外面冷,别找他们了,魏府的马车停在何处?”

“南门。”

徐曜对魏昭一举一动无不透着关切。

身后徐玉娇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二哥,我跟蕙姐姐怎么办?你丢下我们不管。”

徐曜朝白燕说;“麻烦白公子送她们回车里,先回侯府。”

说完,拥着魏昭朝南门方向走去。

徐玉娇跺跺脚,不满,小声嘟囔,“她难道自己找不到路?”

“魏姑娘一个人不安全,我送徐姑娘和这位姑娘过去。”

白燕在旁边搭话。

徐玉娇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明知道外出不安全,还出门,魏昭真有本事,把我二哥迷得神魂颠倒。”

白燕心说,未必。

“徐姑娘是燕侯的亲妹妹?”

白燕送二位姑娘,随口问。

“你怎么知道我哥哥是燕侯?”

徐玉娇也不是完全不谙世事,还记得方才二哥只说了一句,徐曜,这位白公子刚到北地,知道徐曜为何许人?

“北地燕侯徐曜鼎鼎大名,三岁稚童都知道。”

他刚才听到这个名字猜到,果然是徐侯。

徐玉娇得意,“白公子倒不像痴愚书生。”

“小生当姑娘是夸赞了。”

白燕开玩笑的口气。

看向徐玉娇身旁的女子,“这位姑娘也是燕侯的妹妹吗?”

徐玉娇身旁的女子微笑作答,“小女姓慕容名蕙。”

不姓徐,自然不是燕侯的妹妹。

“蕙姐姐是我哥哥的人。”

慕容蕙扯扯她,面带赧色,“玉娇妹妹别当着外人乱说。”

“我怎么是乱说,你等我二哥这么多年。”

白燕听二人说话,看一眼自己手里的美人宫灯,摇摇头。

徐曜护着魏昭朝南门方向走,两人如此近的距离,魏昭的头不敢乱动,怕一动碰上徐曜的下颚,看似亲狎,魏昭很不适应,街边有一个卖兔头灯的,魏昭借故走过去看灯,离开徐曜的环护。

“姑娘,买一盏兔头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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