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一出手,萧节身体瞬间所有的疼痛症状全部消失。
萧节摇摇头,贴身丫鬟赶紧拿绣帕为他擦脸上的汗。
魏昭把两根银针收入袖中,从腰间荷包里拿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两颗药丸,递给曹侧妃,“给他服用。”
曹侧妃这回信了魏昭,怀疑是她下手害儿子,现在全指着魏昭,不敢得罪,对魏昭言听计从,赶紧吩咐丫鬟端水,把药丸给儿子服下去。
魏昭朝萧重屈膝,“王爷,魏昭告退。”
走出正屋,玉屏悄悄跟了出来,胆怯地叫了一声,“主子。”
“我不是你主子。”魏昭没正眼看她。
玉屏还是小声说;“谢谢魏姑娘。”
玉屏小心翼翼,眼睛里的感激藏不住,难掩跟萧节男女私情,魏昭从这丫鬟的脸上一目了然。
进了曲风苑,玉花跑出来,“主子,小王爷没事吧?”
“没事。”魏昭往屋里走,说;“把东西收拾一下,王府搬出去住。”
经过萧节的事,王府说什么也住不下去了。
“是,主子。”
玉花想法单纯,听说搬出去,挺高兴,回屋收拾东西。
主仆两人东西不多,只有随身携带的衣裳,日常用品。
玉花到院子里,把晾晒干了的衣物捡回来,取出烫斗,添上炭,熨烫衣物,魏昭把熨烫平整的衣物,整齐地叠好。
门外有一个媳妇的声儿,“魏姑娘。”
玉环放下烫斗,抹了一把头上的细汗,夏季用烫斗热一身汗,她走出门,方才说话的媳妇说:“前厅有人求见魏姑娘。”
“什么人找我家主子?”
魏昭在屋里,听门口那个媳妇说;“说北安州来的,姓章的先生。”
一晃章言在西南住了二十多日,他在王府前厅里踱步,他掐算时间,这一个来回三个月,闲云道长为徐侯解毒,徐侯中毒的症状估计已经缓解,他也应该返程了。
初夏,西南闷热,连着十几日不降雨,太阳明晃晃地高悬,前厅门口光线一暗,窈窕的身影徐徐走入。
章言急忙站起身,恭敬地施了一礼,“章言拜见夫人。”
魏昭也不到上方座位,随便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揶揄道:“章先生乐不思蜀了?”
章言苦笑,打了个咳声,“夫人快别取笑章言,章言是来跟夫人辞行,这就回北安州,来王府想问问,夫人可改变主意了,愿意跟章言一起回去吗?夫人如果回到侯爷身边,章言以性命担保,侯爷今后对夫人一定倍加珍惜,绝对不能再做出令夫人不快之事。”
有的东西弥足珍贵,就像真心,一但消耗完了,就再也没有了,她也没有力气承受再一次被放弃,心倦了,什么样的承诺,都不能令她的心悸动。
“章先生,我离开他,不是任性,不是跟他置气,不是令他低头的手段,是我们已经走到尽头,一切既不能重来,也无法回头,还是放手吧!”
阳光从门外照入,在殿上徜徉,映在魏昭的脸上,无喜无悲,魏昭如墨画般面容淡漠,看不出一点情绪起伏。
章言不觉恻然,夫人跟他第一次见时已然大不相同,她跟侯爷的婚姻,对夫人的伤害可能比想象的大,一点点凉了滚热的心。
发自心底的感叹,“侯爷和夫人大好的姻缘,不能白头偕老,真是太遗憾了。”
“这世间遗憾的事太多了。”
魏昭想,对徐曜来说,两人没有走到头,可能有些遗憾,随着岁月的流逝,这遗憾将被一点点冲淡,最后什么都剩不下
章言站起来,“不过我想提醒夫人,不管夫人怎么想,王爷想做的事绝不罢手。”
强取豪夺,符合徐曜强势霸道的性格。
章言离开后,魏昭迈出门槛,阳光明媚,驱散心底些许惆怅。
曲风苑里,玉花麻利地把凌乱的屋子拾掇干净,魏昭进门看见箱柜上摆着几个包袱,玉花单等主子一声搬家,提着包袱就走。
“主子,东西收拾好了,可房子还没找到。”
房子是大事,没有落脚的地方,“我们明日接着出去找房子。”
萧怀滢下午的琴课停了,魏昭放她半日假,自己带着田华和玉花出门找房子,三人走出王府大门,田华道:“王府后街临街的房子已经看过了。”
魏昭站住,朝后街一片民居看看,“我们沿着胡同往里走。”
临街主道边的房屋不行,最好在胡同里隐蔽些,章言回北安州,徐曜定然派人来抓她,她既不能住的离王府太远,也不能住在街面上
魏昭不认为徐曜离不开自己,她自认在徐曜心里还没有到举足轻重的地位,以徐曜的性子,自己女人跑了,颜面自尊受损,焉能善罢甘休。
往后走了几个胡同,有一户小院出租,普通不太显眼,院里三间房,住户这一两日搬走,魏昭准备租赁下来。
找了一下午房子,终于定下来。
主仆三人回王府,刚进王府大门,太监小林子从门房里跑出来,“魏姑娘,王爷在南楼,请姑娘过去,有事商量。”
南楼上,摆好两张几,几上摆着酒水和瓜果,轻盈的脚步声沿着楼梯走上来,萧重心跳加快,莫名有些紧张。
面上保持镇静,在魏昭从楼下上来,萧重亲切地招呼,“魏姑娘,我已备下酒菜,聊表谢意。”
魏昭屈膝行礼,“王爷不怪魏昭,魏昭谢王爷恩典。”
萧重一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魏昭坐在对面一张几后。
萧重击了两下掌,自楼梯下上来一队侍女,端着酒菜,摆在案几上。
萧重端起酒盅,“魏姑娘,我教子无方,你大人大量,没要了畜生的命,我喝三盅酒,算给姑娘赔罪。”
“魏昭受不起,魏昭敬王爷三盅酒,谢王爷仗义收留。”
说完,魏昭连喝了三盅,萧重同时也喝了,以酒盖脸,说;“我有一事,说出来如果冒犯姑娘,还请姑娘恕罪。”
信王在自己面前自称我,而不是本王,二人关系亲密拉进一层。
“王爷严重了,但不知何事?”
旁边侍女把萧重的酒盅斟满,萧重端起酒盅,一饮而尽,心如擂鼓,这种感觉许多年没有了,手里的酒盅握得很用力,“我想求娶你,做我的王妃。”
魏昭愣了一下,吃惊地看着他,想都没想婉拒,“王爷乃当今皇叔,身份尊贵,魏昭高攀不起。”
萧重急忙说:“你听我把话说完,我的意思是你我结为夫妻,燕侯就死了心,我知道你一时不能接受,你我只做名义上的夫妻,它日如果你想离开,我绝不拦阻你,我萧重说话算数,你别急着拒绝,不妨考虑一下。”
第119章
信王的保证魏昭是相信的, 信王的为人魏昭也相信,否则师傅也不能跟信王过从甚密, 师傅看人极准的,把她交给信王, 深知信王人品。
她没想过另嫁, 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爱人的力气, 她这一生也不太可能爱上别人了, 可是只要她不嫁人, 徐曜就不能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