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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侍君(94)+番外

“王爷说那里话,莫说我照顾妹妹,是妹妹帮衬着我才对”。

襄王爷声儿里有了一丝感动,关切地道:“我不在家,你自个也要保重身子,父母亲还烦你膝前尽孝”。

秋筠走出来,就见褀熙从外送王爷回来,似没事人一样,秋筠从她脸上丝毫看不出牵强。

秋筠扶着她坐下,褀熙道:“你都听到了?”

秋筠‘嗯’了声,褀熙道:“现在你该懂我为何执意如此,她步步紧逼,但凡有路走,我会走偏锋”。

秋筠道:“我懂,你逼不得已,我知你心里委屈”。

心却道:这王妃位置怕就给褀熙这样人预备的,理智、聪慧、冷静。

步步后退,包容隐忍,适度示弱,瞅准机会给对手致命一击。

褀熙深深看她一眼,道:“王爷明个走”。似乎在说:“机会来了”

关起门来,二人密议,筹谋反复推敲,确保无一遗漏。

褀熙慎之又慎,安排妥帖。

秋筠提醒道:“你房中的人都信得过吗?”

褀熙道:“信得过,当初精挑细选,随我陪嫁过来的,死都不会供出去的,况且她们家人俱留在我孟府”。

秋筠又道:“此事机密,事关重大,知道越少越好”。

褀熙点点头,道:“要你来做除了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另你在客中,府里的人有几分客气情的”。

褀熙心细如发,对秋筠道:“我带你熟悉下王府的路,以免临时惊慌走错了道”。

秋筠道:“很该”。

褀熙找了个最好的理由,裴侧妃要搬去束澜苑,褀熙安排人事先打扫布置,借机说过去看看收拾得如何,这既显出她贤淑大度,容人雅量,又暗自把屋里院外勘察明白。

秋筠把前后门记得清楚,来回走了数遍,每间屋子都看的仔细,这事非同小可,如有丝毫差池,不止褀熙毁了,自个家人也受牵连。

一一记下。

黄昏时方返,路过王府花园,褀熙身子不便,有点累了,二人坐于春秋亭上歇脚。

就听御河之上飘来清音袅袅,秋筠竖耳细听,这人弹奏不俗,技法堪称一流,细细的琴音笼在静静的湖面,在夕阳将落,尤有番不能言说之意境。

水面波光粼粼,离岸不远,有一艘画廊游船,静静地滞留湖面,秋筠同褀熙遥见舟中一男女,女子抚琴,男子侧影专注。

不用问,秋筠也知道这二人是谁。

遥远的天际,残阳如血。

晚膳后,裴侧妃如愿搬入束澜苑,这禁地多年很少有人踏足,王府的人意识到裴侧妃在王爷心里的分量。

二日,襄王爷如期出行,襄王妃直送襄王爷至二门外。

襄王爷叮咛几句,就同裴素云依依话别。

早膳后,褀熙督率仆妇开了府中大库,挑了些珍稀玉器古玩炕屏等物,命人给束澜苑送去,又把自个平素喜爱的两件摆设也舀了去、

铺陈都换了新的,又命在束澜苑另设了小厨房,挑了个厨娘过去,专门侍候裴素云临时想吃什么做上。

褀熙这么做,是有深意的。

日间,秋筠装作在后花园闲逛,又把昨儿褀熙领走的路,自己熟悉了一番,其它通向束澜苑的岔道也勘查明白。

夜深,秋筠坐在桌前,挑灯花,烛火明亮了些,凝神想:无论裴侧妃有多么受宠,王府大权紧紧捏在正妃手上,不容她有丝毫染指。

舍小抓大,这一点,孟褀熙深深懂得。

秋筠宽衣躺下,却没睡着,睁眼瞧着素罗床帏,方妈和青语在外间早已歇下,方妈轻微鼾声,青语偶尔说两句梦话。

秋筠脑海中浮现出普小王爷的影子,自己摇摇头,王府这两日,令她深切体会到侯门深似海,这不是一个女人想要的幸福。<

☆、73掉包

静夜

王府上房

“啊!啊!”,一女子声儿高一声低一声叫唤,稳婆在作势高喊:“快生出来了”。

褀熙服了药,不出一个时辰,孩子就打下来了,孩子不大,已成完整的人形,身子冰凉,小脸发青,没有丁点气,稳婆抱着摇摇头,说:“王妃你看一眼”。

褀熙别过头去,道:“抱走吧”。

秋筠听着褀熙沙哑的喊声,撕心裂肺,紧张得自己汗水顺着脸颊流淌,也顾不上擦。

舀过早已备好的二屉食盒,稳婆把死婴包好,放在下层,秋筠就提了从后门出去。

出后门不远,还听到房中褀熙的间或微弱的叫声。

秋筠走花园子,先去大厨房,内厨房管事的听见声过来,见是秋筠,王妃的好友,忙殷勤招呼,问“秋姑娘大晚上的,来此做甚?”

秋筠温和地道:“王妃生产,我过来取点吃的东西,一会生下来肚子空”。

管事忙亲自端了盘子点心,讨好地道:“就知今个王妃得饿,早早备下了”。

秋筠故意在灯火照不到的暗处,把点心盘子放在二屉食盒的上层秋。

自厨房出来,稍拐,秋筠就去往束澜苑,白日走过,因此,虽天黑,道不陌生,秋筠加快脚步。

束澜苑

裴素云一声接一声的叫喊,闲杂人等都撵了出去,只留一个侍女和稳婆。

裴素云疼得七荤八素,汗透重衫,在用尽最后力气叫喊声后,就昏死过去。

孩子顺产,稳婆把婴儿用个单子包好,正这时,秋筠已到主房后门,药的剂量掐算刚好半个时辰下生。

稳婆接过食盒,放到桌上,打开底下一层,把里面已死了的女婴取出,把才降生活着的男婴放到里面。

食盒的底部早已钻了个细孔,透进空气,婴儿不至闷死,安放好,秋筠看左右无人,就脚步匆匆地离去。

穿过花园时,突然,前面有了灯火,像是一群人匆匆往这边赶,秋筠避之不及,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去。

灯火近了,借着亮光,看清楚,打头的秋筠认识是老王妃的陪房辛大娘。

这辛大娘精明强干,原来帮着老王妃打理家事,此刻,影影绰绰看对面走来秋筠,先是一愣,出言道:“谁?”

秋筠紧张地攥了下拳头,随即松开,平声道:“是我,辛大娘”。

辛大娘让旁边的媳妇举起羊角灯照了照,放松说道:“我当是谁,这么晚,原来是秋筠姑娘,你这是去哪里了?”

说着,上下打量秋筠,最后目光落在秋筠手里提的食盒上。

秋筠不慌不忙,道:“王妃生产耗费力气要吃点东西,我去大厨房取来”。

辛大娘‘哦’了声,仍旧盯着她手中的大食盒,道:“怎么没让侍女取,反倒是姑娘客中跑腿”。

秋筠道:“我在那也插不上手,就主动找点事做,说是照顾王妃生产,也就应个景”。

辛大娘眼神在暗中闪烁,陪着笑道:“少王妃要吃什么好的,姑娘方便我看看吗?”

秋筠的声儿倏忽冷下来,道:“王妃生产正等着补力气,为大娘一个好奇耽搁了,不说大娘的不是,倒像是我不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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