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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卷西风(出书版)(48)

周令西和筑音向来关系亲密,几乎无话不谈。可是刚才她并没有把樊一风可能对她动情的事告诉筑音,甚至很小心地避免提到他的名字。出门前筑音叫住了她,对她说了那样一番意味深长的话。很明显,筑音是看出什么来了。

万般事,皆由心生。心静,物静,万事皆静。

这是小长老经常说的一句话。周令西默默把这句话念了几遍,心顿时静下来不少。她拿出谢寒让筑音转交给她的那封信,打开细细看了起来。一边看着,周令西的瞳孔放大,放大,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又乱了。

“赵腾这只白眼狼,果然跟樊一风一样狼子野心!”她把信往桌子上一拍,拳头握得紧紧的。

为了防止自己被怒气憋死,周令西把信收了起来。她爬上床,盘膝而坐,慢慢调整呼吸吐纳,开始念清心咒。

这么默念了许久,周令西渐渐有了困意,遂躺下来睡觉,心情也平复了不少。不得不承认,小长老这清心咒真是个好东西,比大长老那用来杀人的清音咒管用多了。

老天爷好像存心扰人清梦一样,周令西刚刚睡着,隐隐约约听见窗外响起了脚步声。那人似乎刻意想隐藏自己的行踪,落脚的时候很轻很轻,不过还是没能瞒过她的耳朵。昨晚樊一风半夜到她房间来的情形再一次浮现在眼前,她的脸发烫,刚才半天的清心咒算是白念了。

门被人小心翼翼地推开,周令西顿时有些紧张,手指不知不觉捏成了一团。

“小姐,小姐?”听上去好像是霓裳的声音。

周令西着实诧异了一番,“霓裳?怎么是你啊?”

“小姐以为是谁啊?”霓裳不解,忽然意识到周令西是醒着的,她大喜,“小姐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我还以为……”

“还以为我被舒碧月那个坏女人给吃了?傻丫头,你家小姐我是什么人啊,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人暗算。”

“可我是亲眼看见小姐把那碗药给喝下去的。”

“是啊,不仅喝了,还喝得一滴不剩呢。要不然怎么能瞒过舒碧月的狐狸眼。”周令西笑了笑,“没事的,你回去睡吧,小姐我自有分寸。”

“舒碧月说,给小姐下药的人是姑……哦不,是樊少主,我怕他会对小姐不利。”

“不碍事,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周令西这句话像是说给霓裳听的,也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那句话,V文的事,向大家道歉了。

揭开这些谜团之后,下文会更精彩的,真真假假,一环套一环……_

27

27、局中局,计中计(一) ...

这一晚周令西睡得很浅,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就被下人打扫院子发出的唰唰声给吵醒了,之后就再也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樊一风那张冰山一般冷酷的脸就会出现在她面前。

“我这是怎么了!”周令西使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万般事,皆由心生。心静,物静,万事皆静。万般事,皆由心生。心静,物静,万事皆静……”

如此反复念了几遍,那种怪异的感觉总算退去,不过想睡着却是不可能了。周令西索性从床上起来,昨晚筑音说的事她一直记着,不如就趁今天去看看究竟,也好了了一桩心事。

周令西打开房门出来的是时候,正在扫院子的下人方伯愣了一下,他揉揉眼睛,又盯着周令西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在确定眼前之人就是周令西时,他惶恐,“少夫人?少少……少夫人好,老奴冒犯了……”

“没事,打扫得干净点。”周令西浅浅一笑。

平日里她晚起惯了,这么一大早见到她,换谁都会感到吃惊的。她来到神兵阁之后甚少跟下人们直接接触,她是堂堂天地门的大小姐,又曾经当着下人的面往樊一风头上扣过汤盆,也难怪大家都对她有所忌惮。

一想起那日她把汤盆倒扣在樊一风头上的情形,周令西忍不住笑了,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

天色尚早,周令西从她住的荷香苑出来,一直走到大门口都没碰到几个人,甚至走在大街上,看见的也只有几个买菜的妇人以及摆摊子的小贩。她想,这个时候去满堂彩的确为时过早了,何况她一身富贵人家小姐的打扮,去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也不太合适。仔细考虑一番,她决定还是先去凤栖客栈找筑音她们。

昨晚得到周令西确切的消息后,筑音连夜赶回了天音宫。周令西敲开天字号客房的门,看到的只有期音那张睡意十足的脸。要不是她哈欠连连的,周令西还真以为她是在梦游。

“谁啊,一大清早的自己不睡觉还要扰人清梦……惜音?”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啊,筑音呢?”

“昨晚你走了之后她就回宫了。”

周令西微微诧异,“这么着急?”

“嗯,她说樊一风已经开始对你下手了,怕你一个人待在神兵阁有危险,她想让师尊给你安排影守。”

“什么,影守!”

影守,顾名思义就是像影子一样寸步不离地守在被保护的人身边,而作为影守的人必须要武功高强,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他的存在。整个天音宫,除了宫主上官麒和四大长老之外,能担此重任也就只有沉音一人。

期音没有告诉周令西,筑音之所以如此急着回天音宫,其实主要是怕她和樊一风只见日久生情,安排影守除了要保护周令西之外,也是要监视她,防止她作出违背自己意愿的事。

“师尊和四位长老当然不会亲自出手,照你这么说,沉音会来?”周令西耸耸肩,“也好啊,她功夫最厉害,用得着她的地方多得去了。”

期音开玩笑,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你就不怕她半夜三更趴在房顶上听你和樊一风的墙根?”

“死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周令西作势扑了上去。

两个人嘻嘻哈哈扭打成一团。

闹了好一会儿,期音讨饶,“好了好了,别闹了,说正事儿,说正事儿吧……”

“得,姑娘我大人有大量,先放你一马。不过你得换身衣服,陪我出门一趟。”

“去哪里啊?”

“带你去赌钱。”

“啊?”

周令西和期音出现在满堂彩门口的时候,两人都换上了男装,期音头一次穿这样的衣服,感觉很不适应,何况是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她心里打退堂鼓,但是被周令西瞪了一眼,又勉强鼓起勇气走进满堂彩的大门。

“哟,两位公子是头一次来吧,”迎客的伙计嘴巴像抹了蜜一样,“不妨事不妨事,一回生二回熟嘛,没准两位今天都能赚一大笔呢。”

周令西笑着回答:“借你吉言。我听说最近赌坊出老千的很多,你们这里该不会这样吧?”

“这位公子您是在开玩笑吧,瞧您说的,我们满堂彩可是苏州城最大的赌坊,怎么能干这种事呢,您说是吧。二位里边请,甭耽误了好手气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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