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齐乐得合不拢嘴哦,再三道谢之后,终于熬不住跑到赌桌上去下注了。
“呵呵,真是个意外的收获。”周令西自言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微笑。
期音也明白了她的用意,不由赞叹:“惜音,你这招棋真高,真狠。”
“哼,要对付樊一风,要是不狠一点的话,死的那个人就是我。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们走,如果我没料错的话,大鱼已经上钩了。”
二人一前一后走了满堂彩的大门。周令西故意往赌坊后面的小巷走去,那边人少,应该更加方便,对她的计划也更有利。
一如她所预料的那般,才进巷子,马上有一帮打手模样的人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二位公子,赢了钱就想溜吗?”
28
28、局中局,计中计(二) ...
“二位公子,赢了钱就想走吗?”
周令西嗤之以鼻:“笑话,赢了钱当然要去找乐子,难不成你们想让本公子留下来给你们扫地?”
“废话少说,我们主人要见你,二位是想乖乖跟我们走还是想吃点苦头再走,随你们的便。”领头的打手放狠话。
“啧啧,瞧你这话说的。我们当然不想吃苦头,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那就劳烦几位带路了,正好本公子也想见见你们的主人。”
那几位打手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有想到她会答应得如此爽快。
“看来公子是聪明人,那就请吧。”
她费尽心思,不过就是想见一见这所谓的“主人”。赵腾那只老狐狸既然存心要隐瞒自己是满堂彩幕后老板的身份,自然不会轻易露面。她刻意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其实也是一场赌局,她赌的就是赵腾对她这所谓的“赌神”的好奇心和戒备心。
那几个打手领着周令西和期音从满堂彩的后门进去,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一间很普通的厢房门口。
“主人就在里面,二位请吧。”
周令西意味深长地朝期音笑了笑,推开门进屋。出乎她的意料,她见到的人并不是赵腾,而是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看见周令西二人,那中年女子笑得若朝霞一般灿烂,并不是很美的脸上媚态尽显。
“两位公子,请坐。”
“你就是满堂彩的老板?”
“怎么。不像吗?公子是觉得,我一个妇道人家没本事经营这么大一间赌坊?”
周令西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很意外。”
“呵呵,人生在世,意外的事多得去了。公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本领,不也让人很意外吗。”言下之意,她定是看破了周令西出千的招数。
这时候敲门声响了,有女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芳姐,茶来了。”
“嗯,进来吧。”中年女子应了一声。
一个红衣小丫鬟端着茶水进来,“这是上好的碧螺春,公子请用。”
“谢谢。”
门又重新关上。趁着刚才喝茶的时间,周令西稍微打量了下这件屋子,她的目光掠过古董架的时候稍微迟疑了一下,最后定格在床边的那扇屏风上,眼珠子转了转,心中顿时有了答案。
周令西把玩着茶杯盖子,脸上的笑容始终未曾退去,“芳姐是吧?明人不说暗话,这次请我们来,意欲何为?”
“公子是明白人,又何须多问。我们赌坊是小本经营,若是人人都像公子这般,那可叫我如何是好。芳姐我在生意场上打滚了二十多年,见的人和事多得去了,公子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赢了我们这么多钱,功夫应该不差,我们也不想和公子为敌。公子只要承诺以后不再踏进满堂彩一步,今日的事就算了,我们也好交个朋友,怎么样?”
“呵呵,果然好主意。不过,芳姐似乎不是这满堂彩真正能说得上话的人吧?”
芳姐脸色一变:“公子这是何意?”
“赵总镖头,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话音未落,周令西飞快出招,手上的茶杯盖朝着那扇屏风飞去。她的力道极大,茶杯盖才一碰到屏风,屏风便哗啦倒地,被击中的地方裂开一个洞。
与此同时,赵腾从后面闪出,双眼厉色瞪着周令西:“你究竟是何人?”
“赵总镖头可真是健忘,连我都不记得了?”周令西转过头,坦然以对。
赵腾脸色发白,声音也颤抖了:“大大……大小姐!”
他在镖局处理事情的时候听到芳姐派人来报,说满堂彩来了两位自称赌神的年轻公子,赢了他们不少钱,当时他就猜到,这两位公子肯定是出千的高手,能瞒过芳姐的眼睛,武功也不会差到哪去。他一时好奇就想来看看。
刚才在屏风后面赵腾就听出了这位“公子”的声音有些耳熟,但是眼下周令西是作男装打扮,且他们又只有过一面之缘,赵腾没有没能马上认出她来。他也万万没想到,周令西居然已经知道了自己就是满堂彩的幕后老板,这么说来,她一定也知道了他作假帐的事。
赵腾心虚,额头上渗出了细小的汗珠。
芳姐也马上反映过来,难怪这小子有如此本事,原来她就是天地门的大小姐。思及此,芳姐默默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周令西在房中踱步,不紧不慢地说:“赵总镖头,躲躲藏藏可不是君子所为哦。”
“大小姐,我……”
“赵总镖头不必多说,我都知道。能者多劳,您老不仅要处理镖局中的大小事物,还要操心这么大一间赌坊,真是不容易啊。”
毕竟是老江湖了,赵腾只是稍微紧张了一会儿,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不卑不亢地说:“既然大小姐已经知道了,要怎么处置赵某全听大小姐的,大小姐无需再挖苦赵某。”
好,终于翻脸了!
“哼,赵腾你胆子倒是不小啊,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偷偷敛这么多银子,不会只是爱钱这么简单吧。”
“大小姐说的话,赵某一句也听不懂。”
“好,那我就让你明白!”
周令西走到古董架子旁边,握住放在第三格的一个青瓷花瓶,往右一转,架子便从中间往两边移开,露出一条通道。赵腾、芳姐、期音三人均是一愣,只有周令西神色如常,“怎么样,赵总镖头不介意带我们下去看看吧?”
赵腾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这个密室连他最信任的芳姐都不知道,周令西是怎么知道的?
“刚才进门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这架子上全是上好的古董,只有这个青瓷花瓶是赝品,你赵总镖头向来有收集古玩的喜好,又怎么单单会留下这一个赝品?呵呵,总镖头未免太小气了吧,如果你肯用一个真正的古董花瓶而不是这个赝品来当机关,我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发现。”
赵腾心一沉,这丫头果然不简单,以前他太小看她了。他勉强保持镇定,“没错,密室里面的确是我用来存放财务的地方,那又如何,大小姐若是想增加岁贡,赵某也只能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