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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发财死后宫(188)+番外

陆池冰今日也同来吊祭,只是一直没说话,此时忽然被旁侧武官拎出来,眼看着那锋利的瓷片要往他脖子上扎时,忽然远处飞来一只酒壶,又狠又快,直接砸在拿武官眼皮上,痛得他手上一松向后倒去。

众人讶然间,陆池冰站起身,拧眉望向因出手太快自己也怔住了的东沧侯,凛声道:“家姐虽身形灵巧,却绝无武功傍身,你可是易门之人?”

花幺幺面色骤然一白,周围的权贵本是一腔怒火,此时尽是一滞。

陆池冰走出来,看着她道:“你若想自辩清白,可敢让我等一试你那面皮是真是假?”

谁都晓得,年初时京城那一场查抄,查出不少官吏都是由易门之人假扮,没想到如今竟然动到了东沧侯身上。

众人见那假东沧侯不反驳,便恍然:“那真的陆侯在何处?!”

花幺幺扭开目光,只听得看戏看了许久的夙沙无殃道:“退下吧,你尽力了。”

“师父……”花幺幺退至一侧,却唯恐陆池冰看见真容,不愿揭下面具。

夙沙无殃冷笑一声道:“你们东楚人朝堂内斗最是有意思,抵得上后宫争宠,只是骂也骂了,也不知诸位如今处境,几曾来的盘问语气?”

宋睿道:“西秦南亭延王,我朝东沧侯,究竟是你西秦人,还是为你所劫持?!”

夙沙无殃回眸看向身侧凝立的嫁娘,道:“劫持?有分别吗?待她嫁与我后,说是西秦人亦可。”

“你——”陆池冰大怒,正要捋袖子上前,旁侧一披着黑纱的毒人旋身而上,抓住陆池冰就是一个反拧将他按在地上。

“轻些,好歹是我夫人娘家之人,大喜之日,莫要惹她不高兴。”

陆池冰一个文人哪里是江湖人的对手,只觉得隔着衣服,那毒人的手极其冰冷,麻痒的剧毒感几乎要透过衣料渗入手臂上。

制住了陆池冰后,夙沙无殃这才环视一圈,道:“宗主,我知你向来是个喜欢热闹的,今日同门成婚,不来做这个主婚之人吗?”

一片寂然中,忽然有一名毒人无令而动,拔出腰上短刃朝一侧墙上跃去,起手便是杀招,岂料两声兵刃交错后,那毒人的臂膀便被斩得飞落下去。

月出浓云,照亮屋顶上闲坐之人,随之而来的,便是风中一声轻笑。

“我本是不想来的,只怕来了后,忍不住便要抢婚,你可防好了?”

夙沙无殃笑里带杀:“人就在我手中,那你就来抢吧。”

“这可是你说的。”

屋顶之人,尚未起身,身后浮现许多灰影,同时,臬阳公府中所有灯火暗淡,月色重入浓云,一片黑暗中只见刀光剑影。

人群惊叫躲闪,一片混乱,夙沙无殃却是站着未动,不多时,身侧微风一动,有人掠过身侧,拉起手边的新嫁娘正欲走,夙沙无殃大笑起来。

“我就知道你放不下这妇人!”

笑声出口同时,那嫁衣之下竟非陆栖鸾本人,而是招阴师手下十殿阎罗所扮,红纱盖头撕裂,反手抓住那欲带走自己的人,一抓掏心,竟直接穿透来人心口。

圆月破云,夙沙无殃意欲看那战果时,却见得适才那屋顶之人并非心中所恨。

“叶扶摇呢!他在哪儿?!”

被抓住那替身口中血流不止,冷笑道:“自然……自然如招阴师所言,抢亲去了。”

……

灯花挂了三挂,后苑负刀的侍女立在门前,直至有人来到门前,见得他一身黑衣,傩神覆面,方才撤至一侧,轻声道——

“阴师,夫人已换好嫁衣了。”

来人并不言语,而是静静地立在门前,细细看罢门上喜联,才徐徐摆了摆手让那侍女退下,随后推门而入。

一帘纱帐飘摇间,有人端坐在妆镜台前,那面容即便是有红烛照着,却仍是多了几分疏冷。待他进来时,回眸相望,道:“过了中夜,可不是什么吉日,夫君。”

后者不言不语,也不似夙沙无殃往常那般喜欢痴缠调笑,甚至是不愿看一般,竟稍稍后退了一步。

而那真正待嫁的人,起身挑帘而出,道:“你不是要娶我吗?为何今夜却还是戴着面具?”

她走近了,却又听那面具后的人,气声喃喃——

“阿……瓷。”

……他怕是又犯病了。

陆栖鸾没有破坏他此刻的迷障,伸出手握住他冰凉的手指,徐徐后退,待退至锦帐间,感到他失神,便将他推倒在榻上,拿手指点着他的面具,轻声慢语道:“你说实话吧,你说要娶我,是算计我,拿我诱你的仇人出来,还是真心喜欢我?”

那姿态,像足了最温柔的情人。

心脉处久违地热了起来,一路陷入蛊惑的人,压低了嗓音,伸手似欲用手指抚触她眉间掩不去的一丝冰冷。

“我算计了你,你会有多恨我?”

伏身压在他心口处,一边听着他乱了拍的心脏,一边伸手摸上锦被下一枚藏了许久的锋利金簪,陆栖鸾道:“你告诉我你仇者为谁,我便不恨你可好?”

“告诉了你,当真不恨我?”

“自然,我待夫君之心若铁石,不可转也。”

她说话的同时,心口处一痛,强行让他从过去的幻影里醒过来,随即翻身把陆栖鸾按在榻上,道:“是如磐石吧,陆大人,你的心可真狠。”

陆栖鸾笑了,将那金簪再送入半寸,道:“我不是说了吗……夫君啊,我心铁石,不可转也。”

第128章 定风波

“你不是阿瓷。”

“你也不是夙沙无殃吧。”

“陆大人是觉得, 小小一枚金簪,能制得住我?”

陆栖鸾空着的手绕到他颈后,隔着衣衫摸见纵横交错的伤疤, 面上笑得越发狰狞:“若是他本人不一定,可若是别人,这支簪子浸遍了他手上十七八个瓶瓶罐罐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后果如何。老叶, 你解得了那么多毒, 这毒你可解得了?”

叶扶摇低低笑道:“陆大人还是这般自信, 身在敌营犹能如此。”

陆栖鸾道:“身在敌营?”

“……”

“整个京城都是本官的天下, 谁跟你说身在敌营?”

她话音一落,门外骤然火光起,竟是士卒包围了臬阳公府,片刻已与府内的西秦人短兵相接。

“陆大人好手段, ”尽管心口处血液绽出,叶扶摇面上仍不见恼色, 亦如不知痛一般, “在猜到我接下来要拿你开刀, 便索性退身幕后化明为暗,让夙沙无殃在台面上肆意动作, 待诱出宋睿后, 又以臬阳公假死为自己洗脱污名,从此以后,就算再有人拿你出身西秦相构陷, 也是徒劳无功。”

“承蒙教导,总要学聪明点。”

“那倒是可惜,但陆大人是不是把在下的手段想得太浅了?”

陆栖鸾眸光微寒:“浅在何处?”

“你若意欲欺情,就不该去骗夙沙……该来骗我才是。”

陆栖鸾道:“可对我而言,骗谁都是一样,谁都是乱我朝纲的万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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