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长得像野狼,但身上却有虎纹的动物窜过,顾北遥忙扔了拐,运起轻功跟上,甩出长链,一击倒地,揪住它颈后皮毛,一刀刺入咽喉,拔出到后迅速覆上嘴吸食血液。温热的鲜血滋润了发干的咽喉,以血补血,也是最快的恢复方法。
当他在谷中寻觅药草食物的时候,施晓然也没闲着,她虽无惊世之才,一直像一个小人物一般活在这个大神云集的世界,但不代表她会坐等生死。虽然顾北遥的存在衬得她的能力更为渺小,但人在困境中总会鼓起勇气做一切能够缓解自己处境的努力。
她想搓更多的绳子,这种小事若还要顾北遥操心,那自己岂不是一无是处?她盘着一条腿坐着,拿起之前割下的藤草,挑出几根又搓又拧,再对搓,她知道搓绳最重要的是力道,故而每一次都用足力气,把藤草拉到最紧。她的速度是极慢的,但她还是在坚持,这不光是为了上崖而努力,另一方面她一停下来只会有更多的恐惧和担心,顾北遥的伤痕累累的身体便会呈现在眼前,悬崖压得神经紧绷,还有空空的肠胃也在折磨她。
所以,她干脆什么都不想,只和手上的藤条较劲,想着把它们变成一条又长又结实的绳子。双掌一片通红,十指泛着隐隐疼痛,她也不敢停下。
直到后来双手微微红肿,实在搓不下去,施晓然才停下。她在距山洞口一丈多远坐下,抱着双臂,看着空空的大山和巨石,在现代的生活那些日子变得越来越遥远,反而是穿越而来与顾北遥相处的点点滴滴清清楚楚地印在心头。只是一瞬间,世界已经翻覆,但在这里,已经有她最牵挂的人。
等顾北遥再次出现在山洞的时候,他背着光的身影成了世上最美好的剪影,欣喜像是夜空的烟花突然绽放,像是深夜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施晓然倏然起身,“你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祝各位亲中秋快乐!合家幸福!
希望亲们多留言,有时候真的没有写作动力,但就是为了那些一直留言支持的同学,想着一定要坚持下去。
另外,此文最近要存稿,准备接榜单任务,可能要存上一两万字再更新。亲们知道我的写文速度很慢,只有先存稿啊。
希望各位亲理解
云开见日出
顾北遥的面色更加苍白,他将背后的东西扔下,一手扶着岩壁,脸上扯出锦霞般笑容。
施晓然不知他为何笑得如此绚然,心情本是万缕朝霞,却在看到他一身黏湿时笑容消失无踪,慌张道:“你的伤口裂开了?”
说着扶他坐下,黑色的外衣已经湿透,仅是碰到他衣服,手上已经沾染不少血。
顾北遥却是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虽是虚弱,脸上笑容不减,“流点血也是值得的。”
“什么值得?你下去找点药能把这么多血补回来?你先坐好,我弄点水给你喝。”
施晓然接好水递给他,顾北遥接过,顺手拉着她坐在身边,握着她的手,面有孱弱却抑不住眸中碎光摇曳,眉梢带着笑意,“我找到了!”
“你找到什么了?”施晓然疑惑,不明白他怎么就冒出这么一句。
“我们这次到断崖谷要找的东西。”尽管声音不大,顾北遥的声线却带了丝旭日冲破云层的光彩。
“你找到茴珑果了?”施晓然惊叫,不敢相信。
顾北遥点点头,脸上似覆上一层碎裂的星光,“原来真的在断崖谷。”
“在哪儿?我要看看长成什么样?”施晓然还真想见识一下这救过自己一命的果子。
顾北遥指了指被自己扔下的一堆东西,那是一个用草随意挽编而成的草笼子,里面有很大的树叶包裹着一大笼东西。
施晓然欲前去翻看,顾北遥却拉住了她,“我来。”
顾北遥拎过草笼,几下拆散,摊开里面铁锅大的树叶。施晓然却一眼瞧见了里面盘曲着的长长的红红绿绿的东西,再看一眼,被吓了一大跳,“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倒退两三步。
那红红绿绿的正是两条令人色变的蛇。
顾北遥连忙放下手上东西,“吓到了?已经死了,不会咬人。”
施晓然挪开了视线,走开两步,“长得有些吓人。你待会还是把它拿叶子盖起来。”
顾北遥很抱歉,“下面的东西多少都带些毒性,我着急上来,找不到别的你能吃的东西,所以抓了两条蛇。这种蛇只是毒腺有毒,我已清除,待会烤熟了,也能补充点体力。现在毕竟情况很特殊。”
这个男人一向都是细心而妥帖的,如果还有别的选择他断然不会这样做,施晓然心中明了,抖了抖面色,“我不怕,只是不想看到。待会我们把它烤了,就吓不倒我了。”
又是几层小树叶包裹,顾北遥找出一个红色的果子,递给她,“就是这个。”
施晓然小心捧着,这红莹莹的果子煞是好看,透着寒光,“它是长在树上的吗?”
“本应是长在树上的,不过我是在草丛中无意发现,它成熟了从树上掉落下来,正好滚入石缝草丛。石缝很窄小,草叶茂盛,不细看还真找不到。也亏得如此隐秘,不然早就被其他鸟兽吃掉了。”
这可是稀世珍宝,关系着顾北遥以后的一生,施晓然拿在手里只觉有千斤重,递回给他,“收起来吧,要放好哦。”
说着嘻嘻笑了起来,“这关系着我们的幸福哦。”
顾北遥笑靥浅浅一绽,一闪而过,扯了块布仔细包好,单独放在一旁。又去翻捡别的。
施晓然忙问道:“你找的哪些药可以止血疗伤,快点拿出来。你也别乱动了,过来,我重新帮你包扎。”
顾北遥拿出一大把绿幽幽的药草,“这个捣碎了,敷在伤口,止血疗伤效果很好。”
山洞燃起火苗,是顾北遥扯了藤草,从怀中摸出火折子引的火,他拿过那两条已经简单处理过得蛇,又将那蛇肉切成小块,一部分用树叶包了,埋在火灰中烧;手上还持着三四串蛇肉,在火上翻烤。
施晓然蹲在里面,背对着火堆,她是没那胆量应付蛇这种盘旋扭曲的东西的,女人大多天生怕蛇,没看到那东西双腿发软、口舌打颤已经是了不得。她找来一小块尖石,在光洁的大石上捣药草,又砸又捶。
药草捣碎差不多时,她便剥了顾北遥的衣服给他上药,鲜血早已浸透之前的绷带,颤着手揭开,他身上已是体无完肤,除了之前纵横裂开的刀剑伤,又添无数咬伤遍布,看得人全身鸡皮直冒。
顾北遥仍是专心伺候蛇肉,由她随意。
蛇生的时候看着恶心,此时,却泛出香气萦绕在洞中。
施晓然把剩下的半条裙子也撕成小布条,削了个小木片沾着绿乎乎的药草泥敷在伤口,细细绑好布条。手上动作不停,一边问道:“等我们回到七阳宫,你就开始解毒吗?把那些解毒的药材服用了,便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