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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恕罪(6)+番外

话还没喊完,鞭子已经缠上了她的腰,七姑娘用力一甩,花逸整个人被抛起,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眼冒金星。

还未等她爬起来,七姑娘过来一把抓起她,直接朝着露台外的石坑抛过去。

花逸发出“啊”地一声,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直直摔下露台。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闪过,抓住她的衣衫往上掠起,与此同时,石坑中一条蛇扬身跃起,一口咬在花逸的脚踝上。

提着人上了露台,滕风远问:“有没有事?”

花逸落在男人的怀抱中,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你差点杀了她。”滕风远声音格外阴冷,直盯着七姑娘。

“尊,尊主……”七姑娘花容失色,“是她……她自己掉下去……”

话音未落,一道掌风向她袭来,七姑娘的身体直接撞向门外,门板倒地,木屑灰尘飞扬。

“被咬了……”花逸才顾不上其他人,腿上的剧痛让她大叫起来,“好痛……”她着急地抓着滕风远的衣襟,“快点救我,蛇有毒……”

滕风远不知她哪里被咬了,一双眼睛在她身上审视。花逸只怕他不救自己,脑袋往他胸口蹭,“尊主快救我,你想折磨我也把我救了再说,好疼……”

花逸连忙脱了鞋袜,一看脚踝上两个冒血的牙印就想哭,可她没时间哭,她着急地撕衣服,准备弄根布条绑在伤口上方防止毒液蔓延,她还没撕开,旁边滕风远倒是麻利地从自己衣服上撕了一截,迅速绑在她小腿部位。又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在伤口处划了十字,俯身为她吸毒。

腿上剧痛入心,花逸是个怕痛的人,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她本想嚎几声,又怕滕风远烦了不救她,只能紧紧咬着牙。毒血被吸了出来,滕风远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往她伤口上倒药粉,花逸疼得“嘶”地吸冷气。

滕风远又撕了衣服为她包扎伤口,“这蛇毒不算太厉害,抓几副解毒药喝,过两天就好了。”

闻此花逸放了心,忙不迭声致谢,“多谢尊主。”

手上绷带打好结,滕风远拉起她的右手,手指搭她的腕间,猛然抬头,目有惊火,“谁把你武功给废了?”

前几日见她动作不若从前灵活,滕风远只当是软筋散药效还未完全退却;今日见她被七姑娘迫害,以她的身手断不至于如此,是以滕风远才生了疑。

花逸撇了撇嘴,也颇有些不平,“要不是武功被废了,我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吗?梁木平才别想逮着我,我也不会来穿云教这个鬼地方……”

她说完又觉得有点不对,果然滕风远缓缓抬起头,嗓音略显低哑,“废了也好,本来我打算亲自来做这件事。”

他站起身,脸上面具如黑夜恶鬼。

花逸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右腿依然又麻又痛,花逸生怕他不救自己,大则丧命,小则残废,眼中又蓄了些泪水,期期地望着他,“尊主,我现在已经没了武功,不也是废人一个吗?”

这话是往日花逸看武侠剧时最鄙视的一句话,有没有武功跟废人完全是两回事,手脚好好的叫什么废人?可如今她却说得贼顺溜,还去扯了扯滕风远的衣袍,作出一幅女儿家的柔顺模样,“尊主大人,我知道你肚量大,往日的事你就不要跟我计较,再说当初是梁古苍那帮人要置你于死地,跟我没关系啊……你先救我好不好?找个大夫过来,替我开点解毒药啊……”

滕风远撇开脸,“我先去叫大夫。”

作者有话要说:尽量日更,以后定在晚上七点半,双更估计很难。

5、破空

当花逸被抬回住处时,云喜脸上委实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花逸看着乐了,云喜这小丫头虽然成天巴望着她去争宠,但还算老实,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做事也勤快。

云喜问了一回这怎么受伤的,花逸只说被蛇咬了,别的没说。云喜是个懂事的丫头,知花逸不想说,她也不多问,把人扶上床,尽心伺候着。

花逸脚腕疼,加上喝了一大碗苦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亥时一刻爬起来出恭,从小窗外瞥见对面厢房的十一姑娘正往外走,云喜见她有些发愣,道:“尊主又召了十一姑娘今夜侍寝,姑娘莫要伤怀,等伤好了,以后尊主定还会召姑娘。”

花逸无甚兴趣,一句话都没说躺回床上。好不容易睡着,半夜里又被疼醒,恍惚间看到屋中立着个人影,揉了揉眼再看时,又什么都没有,恍惚中心里生出失落。

也许是因为她受伤了,送来的伙食倒是好了许多,以至于云喜看着花逸的眼神颇有些微妙,加上听说七姑娘死了,她总疑心花逸对教主施展了美人计。

花逸懒得解释,依旧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

夜晚的弯月是极淡的一弯,繁星满天,熠熠的光辉如宝石,轻风撩过树叶,发出细细的声响。花逸正准备灭灯睡觉时,一条影子闪入屋中,回头一看,盆架边站着个人,青灰色的仆役衣衫掩不住他身上的华贵气质,剑眉入鬓,眸若星辰,正灼灼地看着她。

花逸的心怦然跳了一下,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良久,她道:“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怎么会不来?”他的声音略低,音色却很好听,如钢琴下流泻而出的名曲,“我到鸿华山庄时你已经走了,星夜兼程赶来穿云教,只是进这地方确实要费点功夫。”

司空骞过来两步拉起花逸的手,花逸连忙避开,还是被他抓个正着,“花逸,我来晚了点,你别生气。”

花逸闷声不语,司空骞把住她手腕处的脉门。半晌微微叹息,眼中盛满怜爱,“傻瓜,一个人去什么撩西寨,害得现在武功都给废了。”

花逸抽回手,不甚在意道:“废了就废了,反正我体内的真气也是当年我娘传给我的,并非我辛辛苦苦练来,就当还回去了。”

“你还真看得开。”他笑道,一把将花逸拉入怀中,“罢了,以后有我,定会护你周全。”

花逸也顺势抱住了他的腰,在他怀中撒娇,“你要再来晚一点,我说不定就要和滕风远生米煮成熟饭了。”

“若是那样,我定要和滕风远一决生死。”

花逸笑了出来,又看了看外间,他似乎知道她心思,“那丫头被我弄晕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穿云教再说。”

花逸点头,司空骞单手将她抱起,从窗户飞掠而出,步伐轻捷如暗夜鬼魅,时而在楼宇间飞走,时而在梁间跳跃,花逸的脑袋贴在他的胸口,待飞到树上做隐蔽时,花逸听到他问:“现在没了武功,怕不怕摔下去?”

“不怕。”花逸在他怀中拱了拱,“若是名震天下的破空公子真把人摔下去了,岂不是会被笑掉大牙?”

司空骞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见巡逻侍卫转了身,连忙带着人飞身掠走。

刚跳过高高的围墙,花逸见旁边有箭羽飞过,后方越发吵闹,心头大惊,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