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男人,不过不是他。”他又没有家族、血统的压力。
“那如果你的处境跟他一样呢?”他会怎么办?
“没有如果。”
嗟,真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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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洋装的领口被某人扯坏,亚儿只好穿了他用来替换的一件黑色衬衫,免得春光外泄——他特别喜欢黑衬衫和深灰色的床上用品,他家存了好多这些东西。
衣衫整理好后,十一点半,亚儿才勾着李尧的手,坐电梯爬上十七楼。
近午夜,楼道里安静的很。
尚未餍足的男人,走得相当慢,时不时还会把女人拉到身前啃一口。
热恋中的男女,经常会这么没有公德心的即兴表演。熙攘的大街上都能忘我,更别提夜深人静的楼道里了。
蓝罂子站在套房门口,望着那一对亲昵拥吻的男女。
她还从未见过李尧这种被情/欲缠身的样子,他一直可都是冷漠寡言的人啊,怎么会……
蓝罂子是中午到的赛伦,想给李尧、小石他们一个惊喜,可到了李氏办公地点,李尧已经出去谈工厂的合约去了。傍晚,小石送她去李尧的住处,不过门锁着,她没等到,最后只好买了礼物来这里,却依然不见他的影子,终于打算放弃了,却想不到一出门,就见他在吻别的女人。
那个唐亚儿——
他搂得她那么紧,那么专注。
他不是这种人的!
“阿尧,唐小姐。”还是挤出了一丝笑纹。
情/欲缠身的男女赶紧收拾好自己的表情。
“蓝姐。”李尧。
“蓝小姐。”亚儿。
“我陪小杰来赛伦参加冰球赛,顺便来看看维隆卡先生和唐小姐的孩子。”
“啊。”两人讷讷地点头,对不起,脑袋还有点不清醒。
静默——
三人没话可说。
“太晚了,我先走了。”
走到电梯门口,蓝罂子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回头,“阿尧,小石在楼下,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我开车来的。”李尧仍旧攥着亚儿的小手,“你们注意一点,不要随便出门,我明天去看小杰。”
点头,“好啊。”电梯当啷一声打开,“那……我先走了。”
亚儿摆摆手。
电梯门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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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往下掉,眼泪也跟着往下掉,擦掉眼泪,咬住手指——
不会的,李尧不会的,他不会那么肤浅,他怎么可以变成那种肤浅的男人!他怎么能跟别的女人吻得那么自然!
他——一定只是一时冲动!
对,一时冲动。
抠住自己的手心,她难以接受,她爱了他那么多年,等了他那么多年,他还说要照顾他们一辈子的啊……
电梯到底,女人见鬼似的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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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李尧没有麻烦的?搞不好麻烦更大。
爱情这东西有时候一个人也办的来,她喜欢你,就是喜欢你,才不管你的意志,你的意愿。
十五唐爸唐妈的罗曼史
有些麻烦是自找的,有些麻烦是无端惹上身的。
你永远猜不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这就是生活。
☆、十五 唐爸唐妈的罗曼史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晚间更新
十五唐爸唐妈的罗曼史
有些麻烦是自找的,有些麻烦是无端惹上身的。
你永远猜不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这就是生活。
如果蓝罂子不带小杰来赛伦,小杰就不会被绑架;如果李尧不带亚儿见他们,亚儿就不会被顺手带走;更远一点,如果没有什么P33,就不会有那该死的代码;如果没那该死的代码,就不会有屠杀式的抢夺;如果没有抢夺,就不会叫醒亚儿那尘封的记忆;如果没有那尘封的记忆,她就不会发疯,跌进被禁止的过去。
冠儿8岁,亚儿7岁,唐小弟0岁时,曾发生过一件事,这件事让活泼的唐冠儿变得冷漠不爱笑,也不再哭,而亚儿则不得不用催眠掩盖那段记忆。
那是唐家最艰难的一段,为了躲避追杀,她们藏到了遥远的边缘国,虽然战乱不停,但至少在那儿,她们还算安全。
唐爸爸大意了,人生唯一一次大意,差点葬送母子四人的性命,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那次的大意——
宗教对峙、军队叛乱、种族屠杀,在唐爸爸离开的第二天,潘多拉的盒子骤然打开,一切就那么突然降临——
挺着九个月大肚子的唐妈妈只能尽其所能地保护女儿们,尽管自己已经开始阵痛,硬是一声都没吭,因为吭声就会惊动外面的叛军,她和女儿们一定会像眼前那些女人一样被奸杀。
她不愿女儿们看到那地狱般的场景,但她没有办法,她阻止不了外面那些人。
人不如动物,因为动物不会制造炼狱。
两个只有七八岁大的女孩,面对着眼前那奸/淫残杀的场面,面对着妇女的嘶嚎,孩童的惨叫——甚至有些孩子还是姐妹俩的玩伴,就那么一个个在她们眼前被折磨至死,她们却一声都不能吭,只能呆呆地看着一切……
直到,唐小弟再也忍不住出世时,这可怕地炼狱也向她们敞开了大门。
两个小女孩,一个产妇、一个新生婴儿,面对着满街的尸体,以及十几个畜生不如的叛军……
生命是很可笑的事——在这里。
唐妈妈被拉到一边,唐小弟被弃置在地,女人嘛,死前自有另一种用处。两姐妹也是,即使还是孩子,但因为是女孩,所以要遭遇到更可怕的危险——
当唐妈妈以为一切就要这样结束时——
枪声响了——
丫丫死死抓着一把枪,她身上的男人满头是血,血花溅了她满脸满身——唐爸爸教过她们开枪。
丫丫抓着枪,眼神凝滞,冷静异常或者该说狂乱——
十二发子弹,一颗都没有浪费,每一枪都是脑门,在他们尚不及回头拿枪时,全都倒下了。
七岁的女孩,杀了十二个叛军,尽管他们罪不可恕,尽管他们死有余辜,但她依旧是杀了他们,七岁,她杀人了,手上沾满血腥……
从此,那些凄惨的叫声,那叛军的血,那噩梦般的场景不停在她眼前旋转,随便一点声响都能让她惊恐万分地四处找枪、开枪——直到季扬用催眠封住了她那段记忆为止。
所以,她此后再不开枪,即便枪在手,也没开过,不管多么凶险都不开,潜意识里她可能也不愿恢复那段记忆——
然而,在面对小杰遭遇生命危险时,她还是开了——顺带也回到了那段可怕的记忆里。
当李尧、季扬找来时,地上躺着六个男人,每个男人的脑门上都有一个血洞,亚儿衣衫有些凌乱,举着枪,她身后的小杰因惊吓过度,瞠目发呆。
“SHIT!”季扬低咒一句。
他的咒骂惹来亚儿的一颗子弹,幸亏早有准备,他及时躲开——这丫头犯起病来枪法准得令人瞠目,“小心丫丫。”
李尧不明就里,不过在看到亚儿那双憎恨、惊恐、狂乱的眼眸,以及黑洞洞的枪口后,侧身躲到了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