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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帝(12)+番外

二王子的眼眸闪了一下,除了了悟,还多了一丝担忧,这担忧的原因为何,旁人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是为了国家,或许是因为见识到了三爷的高瞻远瞩,总之,该他担忧的,她已经全部送了出去。

六王子一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态势,拉她喝了一壶酒,幸亏来时吃了东西垫着,不怕伤了肠胃。

九. 匆忙的凯旋

六王府建在三王府后一条街的里面,虽不及三王府的大,却也是标准的王家风范,这三、四个月来,除了要忙活府里的事,还要跑到后街来监工,幸亏身边有王三儿帮忙张罗,才没让她累垮。

好不容易捡了块假山石坐了下来,王三儿却跑了来,看来府里又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了。

“总管。”忙着用袖子擦汗,看来是一路跑过来的。

“什么事?”

“咱们三爷回来了。”

碰——手上的茶杯掉到地上,幸亏是软土,没摔碎,“你说什么?”

“咱们爷回来了,大军已经到了凯旋门,两位王妃刚刚驾车过去了,让我过来通知你一声,让你这边先停一下,收拾一下家里,准备迎接爷。”

“哦,我知道,你……先回,我这边说一声就回去。”没想到他这么突然回来了,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要先干什么。愣了大半天,才招呼了几个工匠头过来,交代了一天的工程进程。

茫茫然地急走在街上,周围人的招呼声一句也没听进去。进了府,用凉水洗了把脸,镇定了下心神才安排各项事宜,先是准备一些附属礼品及礼品盒子、箱子,他一回来肯定马上要进宫,从南边来自然会带些稀奇玩意儿,当然,其他一些基本的附属礼品也是非带不可的。接着,让厨房备好明天的宴席用菜,明天铁定会有一堆朝臣官员前来道贺,再接着……没有了,就只等着他回来了。

捂着胸口,心为什么会跳这么快呢?呼了几口气,还是不见好转。

“总管,总管——”王三儿在大门外叫唤。

刚刚平静一些的心又碰碰直跳,“来了——”

“总管,快——爷到门口了,马上要去面圣,要准备些大红礼盒。”王三儿的前襟已经汗湿。

“好了,好了,都准备了,让人进来抬就是了。”

前门大开,两队军士撑开两边,进院子抬地上的礼品盒子及附属的小礼品。她则呆呆地站在院子中央,望着门外……

他骑在马上,金盔锃亮,脸被染了层金色,肃穆威严,又多了几分霸气,他们就这么遥遥相望着,没人转开眼,也没人说话,她看不清他的眼神,他也看不清她的,直到军师们出了院子,她才记得要上前请安,可惜已经来不及,他的马和王妃的马车已经驶向皇宫,浩浩荡荡的,尽显皇家威仪,她只得低下头,遥敬过去。她为自己的失礼而懊恼不已,心里却又有些失落,以及雀跃的欢喜,这么多复杂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同时出现在她的大脑里。

“三儿。”

“总管,什么事儿?”

“我先到后街去,过了晚再回来,这里的事你盯着点,别大意了,有什么事过去找我。”

“总管,要不我去后街,您留下来,一会儿爷回来找您怎么办?”

“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事,我晚上回来过去请安。六王子的府要是搞砸了,咱们爷肯定也饶不了我。”

“是。”

她不知道自己的失落从何而来,就是想躲开些什么。

坐在六王府的花园里,怔怔地发呆,水池子里的荷花已经种好,白天耷拉着脑袋的花苞,随着傍晚的凉风渐渐立了起来,甚至还有些荷香飘过来。

工匠们都已经收工,领完了当日的工钱陆续离开,最后一个工头跑过来让她核算数目,她摆摆手,让他回去,今天没心思对帐。

偌大的府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清雅的荷香,已及静静的虫鸣:吱呀——吱呀——夏天里独特的热闹。

今晚的月亮很圆,明天就是十五了!

月光照进荷塘里,明晃晃的,几只小虫扒着水波在水面上滑行,打碎了一小片金黄,映着她的脸亮堂堂的。四处静得出奇,静得让人想哭。摸了摸脸颊,湿漉漉的,不禁又失笑,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流眼泪?送到唇边尝了尝,咸的,她的眼泪也是咸的,她居然都不知道。她该庆幸才对啊,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还会流眼泪。

一只蛙子蹦出水面,停在荷叶上,她慢慢站起身,伸出手停在荷叶上方,蛙子吓得跳回水里,溅了她一脚的水。她笑出声,那声音轻轻的,却带着些古怪。因为她的泪水也滴落在水面上,伴着蛙子溅出来的水滴,任谁也分不清那到底是不是眼泪。

双手捧了把水,捂到脸上,洗了个干干净净。袖子当布巾,抹了一把脸,转身回去。

山石的黑暗里站了一具白影,一动不动。

她停在原地,怔怔的不敢上前。

白影慢慢走出黑暗,他的轮廓渐渐明显……

“爷……您怎么在这儿……”

“我记得你还是我府里的人!”

苦笑,“六王子的令,我……”

“以后只听我的!”抓了她的胳膊,“知道吗?”声音低沉有力,像是隐忍着些什么。

“是,知道了,爷,您用过晚饭了吗?”

“没。”

“回吧,我让凌云早上买了聚宝斋的酥饼,还没来得及吃……”转念一想又不对,他该跟两位王妃用饭才对,只得支吾了半句带过去。

回了身打算从假山处穿过去,不期然,他却将她定在了假山的阴影里,不让她动。

“爷,您这是……”

还没来得及反应,一片黑影就这么罩了过来,她则吓僵在那儿,任他吻上她的唇,热乎乎的。

“嗳?不在这,总管能跑哪儿去?”王三儿的声音从假山后面隐隐约约传过来。

他立即搂了她闪进一处暗洞里。

外面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喊声也传过来,“总管——您在这儿吗?”

喊了数声,除了虫鸣外,了无声息。

“这么黑,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兴许跟咱走叉了头,已经回去了吧?”另一个侍从这么答。

“也是,爷今儿回来,他怎么也不会在外面呆那么久,我们回府找找看。”

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听不见。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丝毫没有动静。她怕他再像刚才那样,连忙往后退,背后却只有石头,正好给了他个好机会堵死她。

黑暗向来能给人带来无穷的勇气,他们看不清彼此,却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他继续吻着她的唇,她却不敢叫,怕王三儿他们没走远又折回来,除了无声的反抗,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他予取予求,眼泪却不停地滑下来,她本能地觉着他的做法是不对的,却挣不开他的钳制。他知道她流泪了却依然不肯放过她,两人的战争就这么持续着,持续着,直到他选择停止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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