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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帝(31)+番外

皇上宣了退朝,没给任何一方肯定的回答。

金谋回府第一件事就是召季海去书房。

“爷?皇上那儿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

看来皇上也是难取舍,明明知道谁对谁错,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爷?您回来了?”二王妃偏了头看进来,到也没敢抬腿进屋。

看了看屋里,只有金谋和季海两个人,才笑嘻嘻地进来,“还以为是朝臣在呢,没想到是季海。”

“给二王妃请安。”

“得了,都是自个家的人。”

“什么事?”金谋放下手上的毛笔。

“哦……我就是听说您回了,三儿说您瘦了不少,我就来……”

“嗯,我没事,你先回院里吧,我还有事要交代季海。”

“……是。”

三王府一向家法严明,就是两位王妃也不敢悖逆,他对自己更是严苛,可以说在几位王子里是最律己者之一,此外二王子和四王子也一向修身严谨。

“你把东傅和西宁的帐都压下来了?”

“是啊,由一月一报改为一季一报,由平时途径转为战时途径,这样安全些。”

金谋以拳抵住下巴微笑,眉毛翘了老高,“父王估计本想从你那里敲出更多的粮草,怎耐你先把他的路给断了,不罢你的官才怪!”

“这可是最后一笔了,翘去了既伤我们本元,又会惊动到东傅、西宁两国的商界,难免会生出更多事端,保住了这最后一颗棋子,于我们、于皇上都是无大害而失小利。想要钱,就要看各省的官员们谁是忠的谁是奸的,谁能弃小利保大局,谁能明白国败而家亡的道理。皇上没说明国库的事,我想底下那帮子人也不是瞎子,手指头都能算出来的,谁会不清楚?”

“你拨了东省的一层油水,不怕他们挟私报复?”执起毛笔写信,砚台推到一边,季海接了去,慢慢磨着,这是他们十年来养成的习惯,只要他在她面前动笔,她必定是磨墨的那个。

“水都衙门一早就查到我这儿了,也亏你两年前安了云韶在那儿,他是你最得力的部下,自然是要先问清我的意思了。不过,从这事也看得出来,能用十五天就查清案子,确实是位干将!”

“你让他立即请报皇上?”

“是啊,若是让皇上知道他先请示了我,你让皇上如何不心存顾及,把个东省重地交给一个心存二心的人?”

信写完,晾在一边,他攥了拳头揉着鼻端,季海低头看了眼信,是给北疆原大帅张奎的书信。

“爷?您不回去了?”

“我不是说过我们有两年的时间?我从没骗过你。”

“可是北齐……”

“既然能进驻百里而不战,他们自然是内部亏空过多,否则以齐辉的性格怎么能忍受这么大的屈辱?他不战表明内无粮草供给、外无兵可用,况且这一战,他身为北齐军部大将算是失职,怕是要免官罢爵些日子,不当值,自然掀不起风浪,我们也可以趁机修整。现在的关键是富,然后才能更强!”

“那……如果您也被罢官……北齐会不会又卷土重来?”

金谋站起身,俯视着季海,手指突然刮上她的脸,一点黑色染到他的手指上,是墨汁,“又不小心,脸都脏了。”

季海赶紧用手擦了两把,才想到,自己手都没沾到墨汁,脸上怎么会有?显然是他手上的,却又不好说什么,一时闷在那里没吱声。

他见她闷在那儿不说话,只是笑,从小逗她都是这副模样,也不争,就是闷闷地站在那儿。

抬手用袖子给她擦掉,她的眼睛却惊吓地直盯着门口,就怕人闯进来。

“北齐就等着父王罢我的官!他们才敢罢齐辉的爵。”

“……”她一脸疑惑,如果说后罢的那个依然坚持怎么办?

“要知道,我们俩都是挥着长枪冲在第一个的人,谁也不怕谁!我们俩没一个说过不战,说不战的都是身后的朝廷。罢了我,北齐的朝臣才有胆子觐见罢免齐辉,这样两边都会相安无事。”

“到像是你们引起的战事了。”

“本就是我们引起的,我跟他迟早要有一战!免不了的,不管我们谁坐了大位。”

这世界上的事像是越来越没完没了,季海折了信纸,先用火漆把信纸密封,再装进信封用火漆再次密封。尔后,平平整整地放到书桌上。

“你给我选的那小子——”站到窗口。

“你见了?”

“王举特地带他见了我。”

“怎么样?那小子的资质不错,我想多加磨练后,应该是个不错的人才。”

“我让王举暂时留在军中,一方面教他些武艺,一方面可以提早知道北齐的动向。”

“只是他连字都不会写……”

“我已经修书给了军师孟先生,以他的智谋来授徒,不怕那小子不成材,如果他是块好材料的话!多培养一位大将,边疆就多一份安稳。”

天色渐渐转浓,没察觉已经傍晚了,跟他在一起总会忘了时间。

两年的时间?他会做什么呢?

二十二.逍遥游 一

大王妃曾氏是大金的开国元勋曾宝成的第五代嫡亲曾孙女,闺名曾溯洄,出嫁前从没在任何贵族小姐聚会里出现过,因此也很少为人所知。十六岁时,由淑妃请旨,皇上亲自指婚,赐予金谋,为三王子嫡妻正室。两年之后,皇上又再次指婚金谋李氏,自然是为了平衡各方面利益的冲突,婚姻在这方面非常有效。

季海自从进十一岁进了三王府,一向都是跟着金谋进进出出,七年时间跑遍了大江南北,直到他打算真正争这个嫡位开始,才算静下心来,其实这么算下来,季海对两位王妃的事知道的并不很多。

让她一直耿耿于怀的是大王妃对她身份的清楚及隐藏,她常常会被曾氏看得想转身逃脱,就像现在。

“爷要出去了吧?”声音低柔,带着些沧桑,更让她觉得心虚。

“……”她不知道是回还是不回。

“今早三儿说爷交代了些事情,像是要出远门。”

“是吧……”

“你多照顾一下,他……听你的。”

“哦。”

“外面的事,我们什么也帮不上,只有你能帮上他,他……也不好过,你们的事……”叹一口气。

王三儿站到门口,“王妃,王爷回了,厨房里也都备好了。”

“啊,一起去前厅吧,今儿我特地让厨房烧了桌好菜。”

季海跟大王妃到前厅时,金谋、二王妃、凌云都已经到了,大王妃对王三儿摆摆手,“让厨房上菜吧。”

“是。”

一桌子人,除了大王妃和季海,别人都很纳闷,三王子今天朝会上明明被罢了官,这消息恐怕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怎么可能还会摆酒席庆祝?!

开胃的小菜上了,大多都是三王子平时爱吃的,大王妃先举起酒杯,“爷,今儿我做主开了这个宴,我先敬您一杯,您是我们大金的第一位金甲战王!不管时局如何,您都是功臣。这些年我跟妹妹都不能照顾您周全,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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