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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情不由己(原名:玉断情牵)(44)

发丧的队伍没想到突然有个当官的冲出来要验尸,都呆呆的没有动弹。萧琰怒拍棺木,激动中声音有些暗哑:“我说让你们开棺!”

苏力吓得不知所措,拦在棺材前。“官,官爷,小子已经去了,还是让他,赶快入土为安吧……”

萧琰一把拽住了苏力,怒瞪着他:“你儿子不明不白的死了,你就不想为他申冤!”

苏力的嘴唇不住哆嗦,泪水从混浊的眼中涌了出来。他突然跪下,痛哭道:“不是草民不想,实在是,实在是……我们这种小老百姓,惹不起啊……”

听了他的话,萧琰更是惊怒交加,看向那口薄棺。“开棺!我要看看他,究竟因何而死。”

苏力不再坚持,找人撬开了棺材。

那个虽然软弱,但苦苦恳求着自己的少年就那样安静的躺着,昨天还与自己说话的他,今天却已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沉重的空气压的萧琰缓不过气,他怔怔地看着苏容,低声问道:“他是因何,致命……”

苏力吸了吸鼻子,忍痛上前解开苏容的前襟。“官爷请看……这里……”他说不下去,又大声哭了起来。

胸口有一个巨大的伤口,那该是什么样的利器,毫不留情的穿透了他的身体。

萧琰颤抖地蹲下细看,似刀伤,但伤口出奇的大……是厚重的钢刀,刀背上穿有钢环,刀尖刺入他身体后,钢环也跟着进入撑开了皮肤,带出一个狰狞的血洞……

眼前又现出往日情景,那三个贼头之一,手持七环钢刀,一刀将他由船上扫落江中……假的,全是假的!那些人本就是他的手下!

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他去找他当面说清楚,是我害了他……

萧琰摇晃着站起后退了两步,易景侯!他曾与你有过那么亲密的关系,他只是爱着你,只希望能够远远地看到你……你怎能下得了如此毒手!

苏力钉上棺木,颤声道:“今早发现小子横死家中,我们虽然悲痛,但草民不敢上告。官爷,您,您不要难为草民……”

萧琰已赤红了双目,拉过马纵身跃上。“你们不敢,我敢!这个仇,我替你们报!”

第 47 章

(四十七)

萧琰快马冲回城中,却发现根本不知他现在居于何处。他策马在城中转了一圈,才想起该回去找人问问,于是又匆匆向禁军军营中赶。只是急怒中马速颇快,险些撞到迎面而来的一顶官轿。

轿前两位侍卫见他猛地勒马停下,上前笑道:“怎么又是你?又有马受惊了?”

萧琰这才缓了口气,暗怪自己冒失。

他已做了大半个月的禁军校尉,又在吴谋那里学了不少官场中的礼数,此时急忙下马,上前对着轿中人施礼。“末将惊扰了王爷,请王爷恕罪。”

“不妨事。”易卓挑轿帘出来,皱眉看着仍然气息未平的萧琰。“莫校尉,你如此匆忙所为何事?”

“我……”他盛怒中想杀了易景侯为苏容偿命,此时猛然被人问到,张口结舌的不知该怎么解释。

“看你如此怒气冲冲,莫非遇到了什么不平之事?如果莫校尉信得过本王,可否随本王回府一叙?”

听到他平心静气的声音,萧琰的心情也随之放缓,慢慢冷静了下来。我这么冲动的去找易景侯又能怎样?我根本就打不过他,若对他使用五雷珠,又不知会死伤多少人。如果成王肯替苏容出头,以他的身份,应该能告的倒他。若能把他的罪行公开让他受到制裁,肯定比私下杀死他更好。只是,成王毕竟是他的二叔,能信得过他吗?

“莫校尉?你究竟有何难事?”看出他的犹豫不定,易卓催问道。

不过他们叔侄一向不和,先不管他们到底谁是谁非,只要成王能帮到我就行。萧琰思索一番,终于打定了主意。“谢王爷。末将确有一事,希望能得到王爷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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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景侯躺了三天才能下床,又休养了近半个月才可以自由活动。

他抚着伤处不住叹气,那时只盼着小琰揍自己一顿能解了气,可受伤这么多天,他却一次也没有来探望过自己。唉……也不知道小琰现在怎样……

他突然一拍大腿,站起向外喊人:“派人去把江于之找回来,本王给了他两个月的假,这早就过期了怎么他还不回来。”

听到有人应了声下去,他又闷闷的坐回椅中。难怪最近总觉得有些不对,原来是现在的仆从侍卫没人知道自己的心思,什么事都要亲自交待下去他们才晓得去办。而以前于之在时,不用自己吩咐,他就先一步派人调查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报上来,时间久了,竟养成了习惯总等着听现成的。唉,他不在身边,还真容易误事。

“王爷,恐怕江侍卫长不是那么容易能找回来的。”

他还正自长吁短叹,背后突然响起幽远的女子声音。他吃惊中回头看,身后站了一位黑衣女子,原来是自己的暗卫之一罗羽蝶。外号黑蝶的她最擅长跟踪隐匿,经常悄无声息的出现吓自己一跳。

“羽蝶,你能不能不要总这样吓人。”他说话间又一阵紧张,难道于之出了什么意外?“为什么于之不容易找回来?你知道他去了哪里?”

“因为江侍卫长离开的那晚,属下曾听到他对某人说,他不会再回王府,而要重入江湖。”

“什么!”易景侯猛然站起,“你为何不早些向我禀报!”

罗羽蝶仍是幽幽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飘渺:“您未曾问起侍卫长的去向……属下当然不能多话。”心中却暗道:江于之不在就没人指使我们,我正好乐得轻松。至于江于之被邓慕华囚禁了半个月的事,还是别向王爷说起的好,否则他回来后哪里还有面子。而且他与邓慕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又何必多事。

“好吧好吧……”易景侯撇了撇嘴,这一个个的都给我气受,我这王爷当得还真憋屈。

“那个‘某人’你一定知道在哪里吧,现在就带我去找他!”他憋了一肚子气,心想最可恨的就是那邓慕华,肯定是他挑拨小琰,让小琰不肯与我和好!

不过等易景侯气势汹汹地冲到邓慕华住的地方时,却发现早已空无一人。四处打听找到屋主后才知,邓慕华在前两日退了这处房子,已不知道去了哪里。

“王爷,这间屋子曾是萧公子住的。”罗羽蝶说完就默默地退了出去,留他自己在那里睹物思人。

这里曾是小琰的房间?易景侯四处打量,最后趴在床上,抱住枕头不愿意起来。

小琰,小琰……我虽然欺骗了你,但我们在一起时的那些快乐并不是假的,你却一把火把我们所有的回忆都烧了。你不知道,我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有多么寂寞。我天天想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现在我已不想和你分手,想能够与你永远在一起。但我不知道给你什么样的身份,你才肯留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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