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清真人在民间有些名号,易成英将他引荐入宫,专为易臻炼制丹药。虽然易臻房事时总有气虚无力的时候,但他信不过那道士,还是看着易成英先吃了药丸,他才将信将疑的跟着服下。没想到这不老丹效果甚好,他服药后精神奇佳,最荒唐时甚至夜御五人,恍如回到了年青气盛之时。
仍如从前一般侍奉讨好,易成英心中却不住冷笑。丹药的效果再好,也不过是透支生命罢了……何况近期炼制的不老丹中,还加入了慢性的毒药。已经重金收买了徐楮,又用他全家老少的性命做威胁,他是绝不敢将易臻身体的实情说出来。
只是易臻虽然吃了不老丹,今日却仍然身乏无力,最后只有抱住儿子的身体猥玩一番,终究没能进入。他很快便累地睡了过去,易成英穿衣爬起,看向他的目光中透着阴寒的冷光。
雌伏在你的身下,这是最后一次。
28
28、第 28 章 ...
(二十八)
不过三日,易臻于朝中突然晕厥,一病不起,一切朝政由太子代为管理。只是本该人心惶惶的大事,朝堂中却一片平静,掌管着各个要害部门的重臣,全都默契的认同了太子的各项决定,甚至没有人忧虑皇帝的病情,担忧他何时才能康复。至于那些无关轻重的小官,看到上司们都不慌不忙纹丝不动,自然顺风使舵,一切和皇帝不在时没有区别。
只是朝堂上无人着急,后宫中的嫔妃们却坐不住了。毕竟易臻的安危,关系着她们将来的权势与富贵。
“我们都是皇上的妃子,皇上病了这么多天,为何不让我们探望?”
“太子殿下有令,皇上病重需要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扰!请各位娘娘回宫!”门口守卫的年青侍卫,是一张她们谁也没见过的生面孔。冷冰冰的态度虽令她们气恼,却又不敢在皇帝的寝宫前喧哗闹事。但她们一堆人聚在殿门处,也不肯轻易离开。
易成英退朝后见到福安宫前如此情景,他心中有数,上前向众位妃子请了个安。
“非是成英有意为难各位娘娘,实在是怕惊扰了父皇休息。但各位既然来了,就请随我去探视父皇,只是请千万不要弄出太大声响。”
众嫔妃见他这样说,也不好继续埋怨,随他进入了福安宫。
寝宫内飘散着淡淡的苦涩药味,易臻静静躺在龙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腊黄,几如死人般没有一点生气。
太医徐楮正守在床前,见他们进来急忙站起行礼。
“父皇怎么样了?”
“回殿下,皇上病情加重……恐怕撑不了多久……”
嫔妃中立刻有人哭了起来,却被寝宫内的侍卫劝了出去。
易成英摇头叹气,一脸的悲痛。“父皇身体一向很好,怎会突然中风不醒。徐太医,请你一定医好父皇。”
徐楮头也不敢抬,“臣遵旨。”
众嫔妃不敢多留,个个愁云满面哭泣着离去。易成英心中暗笑,这些女人对易臻哪会有什么真情,不过是悲痛自己的前途罢了。只是后宫中所有有权势的妃子都来了,唯独不见郑淑妃,想来她已得到郑翼特别的交待。
我虽未向他说明易臻是中毒而非生病,但他定然早已猜到了。不枉费这些年的辛苦,朝中无人对易臻的病症表示怀疑,在他倒下后,顺利地控制了整个局面。
这场戏,终于该收场了。
“殿下,刚抓获了一个小太监想偷偷出宫,已经审问出来,是张启的手下,奉他的命去给安相和郑侯爷送信,想请他们入宫来探视皇帝。”
程飞的禀报打断了易成英的思绪,他闻言不由笑了起来。“易臻众叛亲离,总算还有一个忠心之人。去告诉张总管不用这么麻烦,我不但请了丞相和安武侯,还有三公六部的各位大人,我都已请来探视皇上。”
从易臻病倒起,张启便被软禁了起来。此时他才知道大事不好,平日温顺恭孝的太子,竟然联同徐太医毒害皇上。不,不只是徐楮,恐怕早在三年前他就已有计划,引入宫的一清真人,渐渐被他拉拢过去的赵无均,一定全都参与其中!
他越想越怕,派了个心腹太监出宫送信,盼着对皇帝最忠心的郑翼能发现皇上病的蹊跷,联同丞相等朝廷重臣揭穿太子的阴谋。谁知等不到回信,却等来了太子近期才选入宫的年青侍卫,请他马上到福安宫去。皇上病情严重,太子已召集朝中一班重臣,在皇上病榻前候命。
张启心中迟疑,跟随程飞匆匆来到福安宫。易臻床前果然有不少大臣,为首的正是郑翼与安伯延。他顿觉来了救星,急走两步来到二人身边。
“侯爷!相爷!皇上自昏迷后就未醒过,如此重病,太子却只肯让徐楮一人为皇上诊治,这其中必有阴谋!二位大人一定要明察秋毫,不要让皇上被奸人所害!”
“张启!皇上垂危之际,你不知好生侍奉却造谣生事诬蔑太子殿下!该当何罪!”
郑翼的冷喝令他顿时傻眼,他不敢相信的看了看神色冷峻的安武侯,和如看笑话般笑看自己的安伯延,还有他们身后一众冷默的大臣……他们哪里是来探视皇上,分明是在等着皇上咽气,好另立新君!
原来他们全都是太子的人,就连皇上最信得过的郑翼,也背叛了皇上!
张启恍然大悟,转身奔向殿外。究竟从何时起,皇上身边竟没有一个可信之人!该怎么办?对了,找成王易卓!刘文敬一案后他虽受排挤回了自己的属地,但他有兵权,若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定不会坐视不管!
但他刚出殿门,就有人将他拦住。他惊惧地看了看拦他之人,又回头向殿内张望了一眼。
“你,连你也投靠了太子,背叛了皇上,对不对!”
赵无均笑了笑,“张总管,我知道你是悲伤过度,才会这样胡言乱语。我听到自是无妨,但你要小心莫被旁人听见,否则传到太子耳中治你个欺君之罪,我也帮不了你。”
“欺君?皇上被他害的昏迷不醒,究竟是谁欺君!”
“哼,皇上纵欲过度,才会中风不醒。你是他身边的近侍,你最清楚原因,怎可怪到太子身上。”
赵无均拖着他边说边行,打开一扇门将他推了进去。
“你想干什么!来人,来人啊!”张启吓的大叫起来,只可惜无人应他。
“皇上驾崩后,太监总管张启感念圣恩,自尽殉主。太子殿下说了,为褒奖您的忠义,准你入皇陵陪葬。”
“赵无均!皇上侍你不薄,你这忘恩负义的狗贼!你不会有好下场!”张启骂得声嘶力竭,却挡不住没入胸口的匕首。等他瘫倒在地不再挣扎时,赵无均默然将他的尸身摆平。
“以我的武功本能成就一番功业,谁愿意在宫中做一辈子的侍卫头。所以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皇上大材小用,还有你自己的不识时务。”
福安宫内,徐楮颤抖着试探易臻的鼻息,翻看他的眼皮,终于扑跪在地,冷汗瞬间浸湿了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