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小人冤枉……这是从何说起啊大人。”钱得盛苦着一张脸不住的叩头。
“你这得盛钱庄乃东阳县唯一钱庄，就是普通人家在你这里存取银钱，兑换银票也是经常，想那堂堂东阳县令，三年中却和你一点交道也没打过，还敢说不是假账？”
“这，这……是那张大人为官清廉，确实在我这里没有大笔的银钱往来，小人，小人昨日才听说张大人出事，而大人您也是昨日就来小人这里取走了账簿，小人就是想作假，也没有时间啊……”钱得盛急的冒了汗。
“没有大笔？那就还是有了？本官昨日问你为何不讲！看来不把你押回开封府你是不会老实交待！来人呐！”公孙策板着脸，冲随行的衙差一招手，展昭抢上前先按住了钱得盛。
“我说，我说！千万别抓我走！”钱得盛趴在地上好似捣蒜泥一般。“不是昨日小人不说，那实在是算不上什么的大事。张大人就是在小人这里换过几次银锭，这实在是稀松平常的事，小人，小人昨日就忘了。”
“哼，早说不就成了。”展昭松开按着钱得盛的手，站回公孙策身后。
“哦？你仔细说与本官，是如何个换法。”张之平只来这里换过银锭？公孙策倒是没想到。
“唉，就是拿铜钱来换银锭……说起来大概是三年前，张大人拿了五十贯铜钱换了五十两银子，之后每半年张大人都来换过……哦，对了，去年三月张大人还换过，可下半年就没再换，今年上半年也没换过……大概张大人觉得铜钱银锭一样花就不换了吧……”钱得盛偷眼看了眼目无表情的公孙策，忙又下趴下叩头。“就这只这些，小人真的不敢欺瞒大人。”
“这么说，张之平在你这换过四次钱？”
“嗯，对对，是四次，张大人正好做了三年官，前两年都来找我换银锭的，就这一年没来……”
“好了，你起来吧。”公孙策冲钱得盛摆摆手。
“啊？大人您不抓我了？”
“如果将来发现你撒谎，自会请钱掌柜去开封府作客。”公孙策笑笑，“展昭，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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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大哥好威风啊，一句话吓得那钱掌柜脸都绿了，果然越来越有当官的样子了。”
“哼，那种人，昨天生怕和张之平的案子扯上关系还什么都不肯说，今天一吓就说了实话。”公孙策得意的看向展昭，“所以啊，这官威，该摆时还是要摆的。”
“是啊，可惜公孙大哥连哄带吓，却是一点有用的线索也没有。整钱换零，零钱换整，我哪年也都会换上几次。”
“你！谁说这线索没用，这就是非常有用的线索！”
“好啦好啦，公孙大哥说有用，那就有用。”展昭看公孙策着急，忙搂住公孙策肩膀安抚他。“说正经的，公孙大哥……”
“我什么时候和你说不正经的了！”公孙策没等展昭说完，甩开展昭的胳膊走到前面。
“哎，我是说……”展昭看看头顶的太阳，“这都正午了，离皇帝的期限又过了半天，如果剩的一天半里破不了案，那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大不了我也跳崖去，一了百了……”
“公孙大哥！”展昭快步走上前，“我展昭不管到哪里都会陪着你的，跳崖，我陪你一起跳！”
感觉公孙策的肩膀微微颤抖，展昭担心的将公孙策的身体扳过来面向自己。看到的，却是公孙策抚着肚子笑做一团。
“哈哈哈，傻展昭，你还真信了……哈哈哈……”
“好啊，公孙大哥耍我！”展昭不依不饶的骚起公孙策的痒。
“好了好了，说正经的……”公孙策一边躲，一边擦着笑出的眼泪。“皇帝是昨日未时命我三日内审清此案，现在午时未到，所以……”
公孙策严肃的伸手两只手指，“你少算了半天，我们还有两天零一个时辰。”
“啊……”展昭挠挠头又想了想。“公孙大哥，你还是在耍我……”
第三章
日近中午，一行人决定先吃点东西，再去县衙看看，可连找了几家酒楼，竟然全部客满。因为想查案方便，所以全是便装简服，自是不会有人给这几人让座。大家有些无奈，只得找了家简陋的食铺，先填饱肚子再说。
展昭掸掸凳子，招呼公孙策坐下，又叫了几碗素面，这才坐到公孙策身边。“公孙大哥，我刚到后面看了一眼，吃食倒还干净。唉，东阳这小小县城，人竟然这么多。”
“这东阳县虽小，却紧临官道，离京城又不过四十来里，来往的人当然多。看那小贩，定是周围城镇的专程赶来这里做生意。”怕展昭看不到，又指了指食铺门口叫卖货品的一个商贩。
“哦，不愧是公孙大哥，连他是外地人都知道。”
“呵呵，那是自然。看他吃的馒头就知道了，又干又硬，一看就是放了几天的。做小本生意的处处精打细算，吃的东西自然也是从家中所带，出门久了自然就变的干硬。”公孙策得意的展开折扇摇了几下。
“那也许是他家中娘子不贤，给丈夫准备的是剩了几天的馒头，也不一定啊。”展昭吐了下舌头，在一旁小声嘀咕。
“你，你，现在包拯不在，怎么变成你处处和我打别！”公孙策气得合起折扇点着展昭的脑门。
“呵呵，现在也就展少侠能逗的公孙大人开心了。”对面坐的随行衙差笑道。
“我，你们哪只眼看到我在开心了？”公孙策‘啪’的一声把折扇摔在桌上。
“好了，公孙大哥，展昭给你倒茶赔礼。”展昭偷偷看了眼公孙策，刚才突然提到那个人的名字，自己的心中也是一紧。还好，公孙策的表情和被自己以前气到的样子没什么差别，还是尽快说点别的吧。“啊，真是可惜了这么繁华的东阳县，出了那么一个贼官，修河堤的银子也敢偷。”
展昭话音刚落，就看到食铺老板端着一碗面，本是往桌上放的，却又端回倒进了泔水桶。
“唉，你这是做什么，我们的面呢？”
“对不住了，我们店小容不下各位爷。这面，我不卖了！”食铺老板气汹汹的就来赶人，展昭岂容他碰到公孙策，抢在公孙策身前，几个衙差也全站了起来。
“怎么，仗着人多还想打人不成？以前张大人在的时候，可没人敢仗势欺人的！”旁边的几个食客也站起来附和着食铺老板。
“张大人是个好官！一定是被奸人诬陷了！你们这些什么也不懂的外地人少在这里诋毁我们大人！”食铺老板越说越激动，掂起扫帚就要赶人。“要不是张大人给我伸冤，又资助我开这食铺，我能有今天？这面，我就是喂猪也不给你们吃！”
公孙策不想惹事，忙拉着展昭离开铺子，几个衙差也知道公孙策素来温和，不会和这食铺老板一般见识，便也匆匆离开。
“唉呀，想不到这张大人的名声还真是好啊。”展昭边走边摇头。“公孙大哥，你说张之平会不会真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