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可逃(又名:我的口味有点重)(20)+番外
良久,听到他叹一口气,我的心莫明的又皱了起来。
没有换来质问或者其他的话,他只是那么淡淡的叹了一口气,甚至让我感觉不出他的心情,之后他就起身离开了食堂。我的目光没有追过去,只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忽然落进了饭碗了,我没有去思考,只想深深闭起眼睛,不想再多落一滴泪。为了宋子晾,我已经哭过两次了,足够了。
也许这真的是我第一次爱上一个人,恐怕治愈的时间需要的多一点了。
晚上我拉了老张陪我去喝酒,他有点不明所以,我懒得解释。男人为了女人才会伤春悲秋,我又怎么解释现在的心情。爱离开身体,我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原来这东西是真的存在的,只是我现在才感觉它的凉薄而已。
骗得过自己又怎么骗得过感觉。
不算大醉一场,但也喝得迷迷糊糊,我被老张拖回寝室,一觉睡到次日下午,醒来的时候寝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老张给我打的饭,和一张字条:兄弟,没有翻不过的坎。着字迹是伍帅的,龙飞凤舞。
呵,看来还是世俗生活最重要,醉也好醒也好,我仍旧是陈铭,他们能感觉到我的喜怒哀乐,当然也是我生活里最重要的一个部分。而宋子晾,他已经回归到原来的轨道,我无法给他任何的让步,只有面对现实。
而且现实也不见得不好,看,好兄弟一样照顾你,只是有些部分还是像死了一样了。
但都是可以忍耐过去的,以往十年我都忍耐了,又为何不能忍了这一回。
11 你的温柔
期末越是临近,大家越是人心惶惶。我们寝室的几个人成绩都不算好,大一就是低分飞过。我和伍世辛稍微好点,汪棋补了一门才算顺利进大二。现在这个非常时期,泡妞的约会的打游戏的都停了进度,开始勤恳的往自习室窜。
班上学习好的同学这个时候反而不怎么去自习室了,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看得我们就很不爽。
星期三就要开始考第一门了,我现在却还在做练习题,公式一大堆,电路图密密麻麻,我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抬头看到白炽灯晃啊晃的,玻璃窗户上全是雾。
“陈铭……”听到有人压低声音叫我,于是我回头张望。没有发现目标。
结果等我回过头,就看到老张移动到了我右手边坐着,“喂,耳朵不好啊,叫了你老半天。”
“什么事?”我把听音乐的耳机摘下来。
“没什么,老铁划了范围,老子看了半天没整出个屁来。你们宋子晾有没有搞什么特别照顾,透露什么信息啊?”
“没有,他讲得少,一般都不讲题,有问题的去直接问他。”
“那他上课干什么?”
“吹牛啊,他每堂都是最多讲二十分钟的正课。”
老张听我这么说也绝望的撇撇嘴,他的那一本书上基本没写几个字,会做习题才怪。我看老张的样子,估计他这一门凶多吉少。
等老张悻悻的走了,我才继续看书,我心头也没有底。
正在算题,忽然一个人坐到了我旁边来。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教室里早就没几个人还在复习了,我以为是老张去而复返,于是没有搭理他。
坐了好一会了,我总觉得老张一直盯着我看,于是很不耐烦的转过去说:“你先回去吧,别等我了。”
“嘿,看不出你这么勤奋啊。不过,是不是稍微晚了点。”那声音充满了调侃。
一看见宋子晾,我便莫明的慌了神。他目光暖暖的,我却尽力的保持冷淡。
“宋老师,我还有几题都没做完,有什么事能不能等考试完了再说。”
“别做了。”他忽然伸手抽掉我面前的草稿纸,“这些都不会考。”
看着他做这一切,包括刚才那句话,我都暂时没办法反应过来,耳机挂着一半还在放音乐,而我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他说这个算不算给我漏题。
我没想到宋子晾还能对我笑得这么温柔,他这个人就算不了解也能感觉到心高气傲,被我拒绝过,而且他还是知道我喜欢他的,这种情况下他不应该对我如此和颜悦色才对。
“傻着干什么,来,把这个拿回去看了,做了。”他又变魔术一般的放了一个手写的本子在我面前。发生得太快,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清楚宋子晾又在跟我耍什么花样。跟他在一起不得多长一个心眼才是,他那双眼睛仿佛什么都看得透。
他见我没有说什么就拍拍我的头,留下一句早点休息便离开了。
而我仍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个事情太稀奇了,于是我谁都不敢告诉,我不确定宋子晾是不是在给我漏题,但是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他肯定不好做人,说不定学校还得找他麻烦。他也不怕我直接把这个本子拿去找系主任!看来他也是吃准了我不会恩将仇报。
而事实上连和他的关系究竟是什么,我自己都没搞清楚。我本应该和他没有关系,但是我又渴望和他有某种牵扯。又惧怕,又期望,这心头鬼在我这里。
两天以后的考试,我发挥得还算正常,宋子晾确实有给我透露一些题,不过还好,他做得很巧妙,不会让我考得太好,也不会让我挂科。他给的小本子里有30%的题是在考试范围内,其他简单的呃题我也用不着他来给我指点。但是他忽然这样对我,而且单单只对我一个,我心头真是既欢喜又着急。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他要是真不理我,我也就死了心了。他这样无外乎是在引诱我,考验我的底线。我知道他需要我的臣服,需要我把身体和心都交给他,但是我做不到,毕竟我渴望的不是施舍,而是一段正常的感情。
顺利过关以后我的心情并不见得特别好,都是宋子晾惹的。
期末考试结束以后我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东西回家,我觉得自己再在这里多呆一天都会被宋子晾堵截。真恨自己是北京人,要是我是个外地生,也就一走了之了,连路上遇见都不用怕。我也不晓得现在为什么这么怕宋子晾,他就是看着我,对我笑笑,我都受不住。
以往假期我都尽量的晚回家,这次早归,老头子自然有点诧异,当然他还是秉持了一惯的冷漠,就跟我不是他儿子一样。我也懒得计较,见怪不怪。
在家里住了一个星期,眼看着要过年了,我的平静却被一通电话彻底的打破了。
赵明月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搞到我家电话号码的,在我手机关机期间就她一个人找到我了。当时是我后母接的电话,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打游戏,也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总之后母进来让我接电话的时候脸色算不上友善。我也好奇是谁,于是没有多问就接了电话。
和赵明月说话挺开心的,我在家憋了这么长时间,早就想找个人说说话了。
当然这一讲电话就没注意时间,等我挂了电话,弟弟就一脸很厌烦的样子在客厅里说,“吃闲饭的,你打电话用你手机打啊,你占着电话我朋友找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