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诱惑/黑色罂粟(93)
“好了，你自己选择吧。”
“明天早上告诉你，我要想一想。”
“晚上陪我睡，天亮的时候告诉我你的决定。”
“听起来像色诱，你诱惑我。”Alban舔一舔嘴唇，很邪魅的笑起来。商庆看著他，轻笑了一番，两个人似乎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某些默契。但是没有安全感。
邱寒再见到拉费里是三天以後，也是浩泉醒过来的时候。两个男人都穿著扎眼的白色衬衫站在病床前，浩泉半睁开的眼睛里没有神光。
“他这是怎麽了？”邱寒的语气里已经过滤掉了焦灼。
“没什麽，现在身体机能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估计再过18个小时就能说话了。”
“其他的question没有吗？”
“你以前给他注射过毒品？”拉费里皱著眉头问。
“呃……是。”
“这个孩子的身体很不错，适合那个实验室倒是真的。”
“他究竟怎麽了？”
“你给他注射毒品的时候就应该意识到有今天将发生的情况了。虽然这次没有搞成植物人，不过他的身体衰老速度比他的实际年龄快了十几二十年。也就是说，再这麽下去，他的寿命大约就是再能维持十年左右了。”
“医生有什麽建议？”
“那还是乐观的结果，如果再这麽折腾，很可能就是成植物人。”
听到这个结果，邱寒愣了愣，没有说话，也没有失态或者激动，他想伸手去碰碰浩泉，可是手臂却似怎麽也抬不起来一样，身体里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
“小浩本来就是医生，他以前一直给自己配了一种药物，不过我不知道具体的成分。”
“针对排除毒素和维护身体机能的？”
“大约是。”
“难怪我的医生说他的情况比预计的乐观很多。”
“但是……”
“好了，你在这里呆一会陪陪他吧，我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你了。晚饭我们一起用。”
“知道了，叔叔。”
拉费里用左手在邱寒的肩膀上拍了拍，没有再多说什麽离开了病房。这时候邱寒才似松了一口气，颓然的坐下来，医生远远的站在房间的另一个角落，邱寒忽然觉得这一切怎麽都模糊了起来。他的眼睛里有了一层来历不明的夜体。
病床上的人似清醒了，但是又一动不动。
“小浩，对不起。”邱寒有点绝望的声音低缓的萦绕在浩泉的耳边。刚才拉费里和邱寒的对话浩泉也听见了，这时候邱寒感到的绝望他再清楚不过。就像很多年前他知道了自己的情况的时候，心头的绝望和对邱寒的憎恨，历历在目。
第102章 交换b
“寒……”嘴唇微微的张启，含糊的声音像是锯子锯开的破钢铁。
邱寒听到声音便猛的抬起头来，看到那灰突突的没有神采的眼睛仿佛在极力的对焦，想看清楚他。邱寒颇有些惊喜的摇了摇床上的人。
“我……还活著，放心。邱寒……”
医生这下也听到了浩泉的声音，本要靠过来检查的，却被邱寒一个严厉的眼神吓退了。邱寒坐到床边，低低的俯身去亲吻浩泉，那开口叫唤他的双唇。干涩而带著苦味，却是个极其美妙的吻，带著生命苏醒的全部感激。
吻过之後邱寒才问：“有哪里不舒服？”
浩泉摇头，眼神仍旧有些涣散。
“我让医生来看看，你放心，我就在这里。这里很安全。”
医生和护士手忙脚乱的上来检查，房间里全是衣服窸窸窣窣的声响。邱寒在房间角落里，一张苍白的脸像足了他那件漂亮的白衬衫。
检查并没有进行太久，浩泉後来又睡了过去，邱寒询问医生，医生说是正常现象，他才放心的离去。
这一次是拉费里在厅里等著邱寒，他到的时候有点以为，自己这个叔叔居然也会等人。但是邱寒什麽也没有问，依旧风度有佳的入座。
“他醒了，你菁神就好多了。”
“商庆还在伊朗？”
“没有，他带了个小孩回总部去了。”
“小孩？”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大概他也猜到你到我这里来了，商庆一直是个很敏锐的人。”
“我想也是。”
“寒，他不可能接手组织的。”
“这个当然，组织是以家族为纽带的。师父他肯定明白，不过是跟我赌气，想杀了我而已。”
“就因为你这个小情人？”拉费里放下刀叉，显得很有兴致。
“你觉得师父是那样的男人？”
“人都是会变的，寒，尤其是这个男人那麽多年在你的身边。他一直以为他得到你了。”
“我对师父是有感情的。”邱寒说得很郑重。
“这我知道，当初是他救了你。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你。”
“开价吧，叔叔。”邱寒喝一口酒，镇定的说。
“你比以前更直接了。不过，我还是喜欢以前的你。”
“人都是会变的。”邱寒一句话回过去，他不喜欢和自己这个叔叔讨论感情的question，他们之间仿佛有世界观的差异，总是无法同意对感情的看法。或者，是代沟？邱寒自嘲的笑起来。
拉费里看著邱寒，沈默的思考了一会。
他知道这一刻迟早要来，从他收到邱寒求助的邮件看来，可是真正这一刻来了，他又觉得恍若隔世。这麽多年了，偶尔会在心头回味的男人现在就在自己面前，他却无法开口说你留在身边。
拉费里知道自己永远留不住邱寒，他已经从商庆那里看到了结局。
可是，他却不希望这个机会成为两个人之间更深的隔阂。
“寒，我想知道，我在你心里一直是个什麽样的人。”
邱寒笑了笑，因为他忽然感觉到了拉费里的退缩。那个自信的男人在岁月面前胆怯了，或者说是太久没有挑战了。总是对战斗渴望的人，不过因为结局而退缩。
“叔叔，你一直是个独裁的人，又何必问我怎麽看待你。”邱寒回避了这个试探姓的question。
“寒，我想这是我给你开条件的先决提要。”
“你玩的那一套，我也接受。你要组织的其他特权我也可以给你。但是，你不要打我这个人的主意，小浩也不行。”
“我现在真想一呛了结了那个小孩。”拉费里感叹。
“我相信你不会这麽做的，叔叔。”
拉费里沈默了一下，什麽也没说，脸色很快的缓和过来，他有时候觉得爱和恨离得太近了。他撑起身体，与邱寒对视好一会才说：“我什麽也不要，从你那里。如果能得到什麽，你也不来找我了。”
“未必，我是下了决心才来英国的。”
“好吧，我懂你。你不想欠我。那你跟我玩一次，就可以了。”拉费里切著手里的牛排，说得很是轻松，仿佛是在说让邱寒陪他去打一局高尔夫一样。
“其实我一开始没想到你这麽容易放过我，叔叔。这几年，你变化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