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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神的奴隶(22)

那张苍白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令人动容的生动表情。

文森特靠近他的时候,程逸凯又忽然说话了:“我现在这样和我三年前的钢琴没多少区别。那时候可能比现在更重视技巧,现在试着去理解曲子,但是做了这么多,还是原来那样。”

“你的琴已经很好了。”

“不好!”

“呃……那要不,我们换个曲子。”

“你想听什么?”

“勃拉姆斯的帕格尼尼变奏曲。”

程逸凯想了想谱子,然后弹起来。就像许岩曾经惊叹过的一样,他没有丝毫的错误,无论曲子理解的正确与否这份精准和娴熟却是难得的。文森特看程逸凯的眼神有些变化,他开始嫉妒,嫉妒这么大一块宝贝竟然被Daniel先挖到。

曲子在程逸凯细长的手指下一点一点流过,文森特想着他说的那些话。

三年前,和现在都一样,为什么呢?

一个人弹三年钢琴却没有进展,程逸凯绝对不是这种没有才华的人,相反他才华横溢,那么,是为什么呢?

等程逸凯停下来,文森特才说:“你遇见瓶颈了。”

“什么?”那个单词是程逸凯闻所未闻的,如果用中文说他已经会点头说是,但是英文……就无能为力。

两个人鸡同鸭讲半天,许岩就站在门外看。

“他说你遇见瓶颈了。”

听到门外的声音,程逸凯迅速的回过头,看见许岩穿着黑色T恤拿着琴谱站在门口。

“你什么时候下课的?”

“刚才。”

“不高兴了?”

“没有,回家吧。”

“好啊~”程逸凯看到许岩就完全忘记了文森特,所以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之后文森特才意识到自己被忽略,他嗷叫一声,心中怒火中烧,这个Daniel!

回家以后许岩就洗手准备做饭了,程逸凯拿到许岩给他的CD开心的去书房听了。

那是许岩录制的帕格尼尼,他以前也有录过CD,但是这一次却是最满意的。

吃饭的时候程逸凯一直脸上挂着白痴一样的笑,许岩看了觉得真恶心,于是用筷子敲了敲那个人头。

“你怎么回事?”

“文森特要是和你合奏,加上我的伴奏,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三重奏。”

“我叫你离那个男人远点,他们家是黑社会,你如果想再发生一次酒吧那件事就离他近好了。”

“好嘛,我以后绕着他走,但是他音色真是好啊。要说你的是冷色调的话,他就是暖色调浪漫主义。”

“他是浪漫主义你就是印象派……”

“这不是夸奖吧。”

“吃了饭,你弹舒曼给我听,我帮你找找原因。”

“什么原因?”

“瓶颈的原因,你不说自己好几年没有进步么,那我就帮你找找堵在你面前的墙是什么,然后把它推倒不就好了。”

“我爱你~”程逸凯马上开始大口吃饭,幸福的笑着,其实他心里在笑许岩又开始说港台片对白了。

第十六章 练习

爱情这个东西没什么道理,当文森特发现自己爱上程逸凯的时候,他觉得已经晚了。因为程逸凯仿佛已经成为许岩身上一个器官了,密不可分。

看到两个人在学校的琴房合奏,他就把拳头捏得死紧。

许岩决定用舒曼帮程逸凯突破瓶颈,舒曼的欢乐节带有一种高度的智慧,并且节奏和构架都不是太难突破的类型,比起让他去练高难度的拉赫曼尼诺夫,也许欢乐节更适合。

程逸凯一个人拿着铅笔研究谱子。

他抬起头问正在吸地毯的许岩:“许岩,为什么你说舒曼曲子里面还有帕格尼尼、门德尔松和肖邦,我看不懂。”

“你自己琢磨,我如果每次都告诉你,你不自己理解曲子,那个瓶颈就突破不了。”

“那你给我找本欧洲音乐史,我想看看。说实话,我学琴这么多年,只有肖邦的事妈妈小时候讲给我听过,其他的人我完全不了解。我十岁的时候都还分不清舒曼和舒伯特。”

“好,我找找有什么合适的书给你。”

“文森特说他小时候弹过钢琴,他想过来这里帮我。”

“黄鼠狼给鸡拜年。”

“哇……石头,你中文进步神速呀~”

“闭嘴,读你的谱。”

晚上许岩的学长叫他出去碰头,他就叫了外卖丢程逸凯一个人家在吃。程逸凯不忿的把家里音响开到最大声。结果刚吃过饭,就接到了文森特的电话,他说自己带了扒谱要和程逸凯讨论一下钢琴,然后在电话里撒娇,程逸凯招架不住就同意他来了。

文森特还真是没有吹牛,他的钢琴也有演奏水平,只是比起他的大提琴,就不够看了。

两个人讨论着欢乐节的表现方式,时间过得很快。

九点半许岩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程逸凯在弹琴,文森特靠在钢琴上哼哼,还打着节奏。

“你在我家干什么?”

“来帮逸凯练习啊。”文森特说得理直气壮但是许岩还是很不爽。

程逸凯和许岩打过招呼之后继续弹,许岩一路回自己的房间,倒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他暗地里还是吃惊,才五个小时,程逸凯的琴声就不一样了。是这个文森特的□劳还是他自己的悟性。等他换了居家的衣服拿着小提琴出来的时候,文森特两眼放光的看着他。许岩吓了一跳。

难道除了程逸凯这个变态,屋里又多了一个对自己有企图的变态。

不过这一次真是许岩自作多情了,文森特如果要对这个屋子里的谁发情,那也是程逸凯。虽然许岩更好看,可是程逸凯那种至纯至真的感觉才激发人的欲望,看到许岩那张扑克牌脸就会想起禁欲这个词。

文森特兴致勃勃的问许岩:“我来除了帮逸凯练琴以为,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我说,我们三个人合奏吧,三重奏如何?”

“要干什么?”

“不忘记还有六个星期就是学院的纪念日了吗?我们也准备一个节目吧,我教授去希腊了,没办法找他商量,就自己准备好了。”

“你究竟来汉诺威干什么?在费城不是好好的么?”

“这就要问我老师了,他突然和科蒂斯解约了,估计会来德国,所以我就考到汉诺威来了。”

“我不准备参加学校的纪念日汇演,我要准备毕业考试了。”

“你还有什么问题,我才来这里没几天,听见的全是在说你的小提琴,你那个水平不得优秀才怪,怕什么毕业考试?”

“你以为汉诺威的教授耳朵都聋了,我敷衍就能过关?”

“不说这个了,我们三个人的水平也不用练习太久,要不就选我们三个考试的曲目的吧?也当是提前练习。”

“好啊。”插话的是程逸凯,虽然那两个人的对话他没有全听懂,不过大约的意思还是知道了。

许岩暗中瞪程逸凯一眼,也没有再说反对的话。文森特看许岩有点逐客的意思,于是自动消失,程逸凯吃着许岩带回来的葡萄,很开心的跟他说自己对舒曼的新理解,“我发现舒曼其实有愤青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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