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最近的医院也要二十分钟才能开到,许岩绝望的抱着脑袋,想哭哭不出来。
第二十七章 祸首
手术室里医生一直忙碌着,许岩和川井理蕙坐在休息室里,等待命运昭示的结果。
医生从那扇门里鱼贯而出,许岩下意识的站起身来,其中一名医生摘了口罩,开始对许岩说病人的情况,只可惜他说的是俄语,许岩一个字也没听明白。
他用英文问:“请问,能讲英文吗?”
医生愣了愣叫来一个护士,护士耐性的打电话叫来翻译,这时候许岩已经快疯了,他只想知道小逸是生是死有没有受不能恢复的伤。
可惜没有任何人能帮他。理蕙也不懂俄语。
翻译匆匆忙忙跑过来,许岩抓着他的胳膊就问,“病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翻译一脸无辜的看着许岩,用不地道的英文回答:“我也要先问问主刀医生。”
医生和翻译在旁边说了挺长时间,等翻译转过身看到许岩的时候对方的眼睛里已经快要冒出火来,什么样的家属他都见过,这个也不例外,于是他先说了一句能稳定对方情绪的话,“病人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还需要观察48小时,如果48小时内能苏醒,就说明身体在正常的恢复了。”
许岩听到这个结果并没有脱力的坐下去而是紧接着追问,“那脱离危险得可能性有多大,他48小时内醒过来的几率是多大。”
“病人很年轻,只要体质不差就没有问题,即使中间可能会出现一些意外,但是总的来说病人应该是不会有生命危险了,至于伤到得神经,恢复起来可能比较麻烦。”
“神经?哪里的神经?”
“左手臂。”
许岩扶着额头有些绝望,他知道如果小逸失去了左手不能弹琴了一定会每天都不高兴,小逸是那么的喜欢钢琴。
川井理蕙告辞之后许岩趴在程逸凯的病房玻璃上,呜呜的哭了出来。
他哭得像是婴儿一样,值班的护士跑来劝阻他,他不得不离开医院,回酒店,一点食欲都没有,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忽然想起应该通知程逸凯的父母,看了看时间还是决定打过去先告诉他们比较好,毕竟程逸凯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
电话接通以后是程逸凯的父亲接的,许岩简单的把事情叙述了一通后,对方只问了在哪家医院就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之后许岩又和谢欣通了话,做母亲倒是比父亲镇定一定点,问了一句,撞人的是故意的还是为了偷车?
许岩想了想,回答,应该是故意的。
谢欣没有再追问,说一切到了莫斯科再说,她不一定能马上赶到,一切就拜托许岩了。
许岩第二天天刚亮就到医院了,程逸凯身上插着不少管子,看起来呼吸平顺,可是护士说他还没有醒。
理蕙第二天也来探望程逸凯了,还给许岩带了饮料和吃的,但是许岩一点也吃不下,现在他满脑子只能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小逸什么时候才能醒。
可惜小逸还没有醒,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文森特站在走廊的时候许岩蹭的便站了起来。他知道这个人来得不怀好意,甚至开始确定自己的怀疑。一定跟这个人脱不了干系,要不他怎么能这么快就到了医院。
“Daniel,他还没有醒?”
许岩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抓住了文森特的衣领,有些暴躁的质问:“你还有脸来看他?!你不是喜欢他吗?喜欢他就是杀了他?”
文森特也不挣开许岩的手,只是冷笑。
良久,他看了一眼玻璃窗里的程逸凯,说:“我根本就不是杀他。”
许岩推开文森特,指着昏睡不醒的程逸凯,手有些抖,“你不是杀他他为什么躺在里面,你是要杀我是不是,你要杀我为什么要牵连到他!”
川井理蕙过来扶住许岩,让他冷静点,可是他们说话的内容却让任何人都冷静不下来。
“你很爱他吧,Daniel?”
“与你无关。”
“我也很爱他,我现在很害怕是我杀了他。”
“你滚,你没有资格在这里说这种话,你这个杀人凶手。”
“是你先破坏规则的,我说过,我们公平竞争。你却带着他跑了。”
“你不懂吗,这种事情要两情相悦,他根本就不爱你,你勉强又有什么意义,到头来就是连我也要失去他吗?你的良心在哪里,你就是这么爱一个人的?”
川井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倒抽了一口冷气,她现在知道了为什么那个人总是笑嘻嘻的跟在许岩身后了,她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看起来那么默契了。他们是一对。
许岩已经有爱人了,她没有机会了。
这个事实让她很失落,失落到几乎听不进去两个男人后面的对话。
她不知道许岩和那个金棕发的男人是因为什么打起来的,总之当她回过神之后两个男人已经扭打在地上,许岩的头发散乱的垂着,目露凶光,而两个人发出兽一般的嘶吼更是让人无法抗拒的感受到那种绝望。
强烈的绝望。
两个人一直缠斗到筋疲力尽。
许岩猛烈的咳嗽起来,川井扶着他坐在了墙根,而文森特则爬起来,扶着墙看了一会程逸凯后才慢慢的离开。
许岩坐在原地良久,然后对川井说,“理蕙你准备比赛吧,明天不用再来了。”
在焦急的等待了20个小时候程逸凯仍旧没有醒,许岩着急的找医生又谈了一次,医生答应再做一次全身检查,却最终也只是得出相同的结论,让继续等下去。
一小时……
两小时……
三小时……
四小时……
五小时……
六小时……
程逸凯仍旧没有苏醒。许岩接到程逸凯父亲的电话,他只能说:“叔叔很抱歉,小逸他还没醒。”
“我明天就飞莫斯科,这是我的手机,你无论如何在他醒了之后就给我一个电话或者短信。”
程逸凯的父亲和大伯赶到莫斯科的时候程逸凯刚刚醒来,许岩一直守在医院没有离开过,三天只吃过一顿饭,所以当两位家长到得时候看到许岩胡子邋遢的样子,不免也有一些心疼。送走许岩之后程爸爸才开口跟儿子说话。
却半天也没有说出半个字来。
程逸凯很虚弱,手臂和小腿有轻微疼痛,应该是断了麻药又失效了。许岩并没有告诉他左手受伤的事,现在打着石膏,骨折,程逸凯还不知道自己这只手臂可能下半辈子都抬不起来了。当然他也还不知道这是拜谁所赐才变成这样的,他怀疑的人是谁许岩也没有来得及问。
“爸,大伯你们怎么来了。我妈也知道了?”
“嗯,你妈过两天就来。”
“不用那么兴师动众啦,我这不是好好么,小车祸而已。”
“什么小车祸而已!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五十多个小时,要是再不醒过来就没救了!”
“爸,爸,你别那么激动,那不都是如果嘛,现在如果不成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