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是想告诉你段叙身上有很多秘密,你可以去问他,他会告诉你的。如果从来都不去问,你们只会越走越远。”
“那你呢,你和他这么多年的关系你都不知道,他怎么可能告诉我。”
“他会告诉他觉得可以信任的人,但是不能告诉我,因为我是他的合作伙伴,我们都得留一张底牌。”
肖宇晨听完之后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使不出来力气,像是漏了气的充气娃娃。
chapter 15
到了医院之后一切都在谢东的安排之下,验伤进行了很长时间,警察出出进进,他们都对这个大明星被绑架软禁的事情表示出了特别的热情,搞得肖宇晨不胜其烦。等一拨一拨的人侧退了医生护士才涌上来给他真正的身体检查,这时候他觉得自己特别的困,大约是精神上放松了,所以疲劳占据了上风。
等谢东让秘书送他回去的时候他说要去见段叙。
谢东没有同意,虽然理由是什么非常时期,但是肖宇晨还是敏感的觉得这是个借口。
最终他还是回了自己的别墅。
那里空荡荡的,并不是没有家具,什么都有,酒柜都是满的,可是一点儿人气都没有,像是个坟墓。他洗澡之后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
给段叙打了个电话,手机停机了,座机没人接,不知道是在医院还是在谢东家里。
下午谢东在车里说的那些话一直在脑子里转啊转啊。
段叙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他?
天刚刚亮的时候肖宇晨就起床了,换了身衣服,在窗口看了很久,确定还没有出现狗仔队便出门了。车开到谢东住的那一片,没靠拢肖宇晨就下来了。
他对谢东那里不是很熟悉,即使在一起这么多年,很多时候他们都会选择酒店或者肖宇晨那里。
谢东不喜欢带人回去。
等接近那片别墅区肖宇晨才发现一个问题,有门卫,要刷卡才能进去,还是该开车的。
打了谢东的电话,最后还是进去了。不过谢东很不高兴,质问他你这是来我家做贼呢?我还能把段叙藏起来不还你了?
肖宇晨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段叙还睡着,肖宇晨坐在床边特别安静。他就这么坐着,也不看床上的人,也不动,像是个雕塑。
谢东吃了早餐上来给肖宇晨带了一杯牛奶。
“叫他吧,他昨天和我吵了几句,睡得很早。“
“他的腿——怎么了?”
“脚踝粉碎性骨折。”
“能恢复吧?”
“他这种情况的不太容易。”
段叙醒过来的时候刚过八点,睁开眼睛的动作十分像个小孩子,手背在眼皮上揉啊揉啊,肖宇晨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见过段叙这样起床,每次他醒过来的时候段叙都已经跑步回来了。
看到谢东和肖宇晨都那么专注的看着自己,段叙忽然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好。
接着过了好几秒他才反应过来——肖宇晨回来了!
谢东见场面尴尬,都不说话,于是自觉消失,转身出了卧室,还给他俩带上门。
没有人了,就两个人的时候,也忽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开场白太难。
最终段叙还是选择了最庸俗的开头,他问肖宇晨身体如何。
肖宇晨摇摇头说:“我没事了。“
虽然有太多的问题想问段叙,但是现在都不是时候,肖宇晨现在唯一想问的是一句十分矫情的话,可即使矫情他也还是脱口而出,“你怎么这么傻?“
段叙轻轻的笑,任肖宇晨的手抚摸他的面颊,是的,自己怎么傻?
学学谢东那样,不是更好么?
可是偏偏还是傻了一回。
或许那句话说得对,人一辈子总要犯一两回傻得,否则枉来人世一场。
第二天,所有的报纸杂志都有登载一则消息——巨贾徐成被捕,涉嫌非法软禁妨碍司法等。段叙没有看到那报道,谢东说,他没必要知道发生了什么。肖宇晨想了想也没有再多事。
现在的段叙是个真正的病人。
他病了,心理上有了阴影。
虽然他还是装着很冷淡很坚强的样子,可是晚上没有人陪他的话,他就会失眠很长时间,直到天亮才渐渐入睡。对腿的康复训练也不太热心,或者说很消极,段叙总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复原的可能性了。
于是两个人各怀心事的过着这乏味的每一天。
肖宇晨因为同性恋软禁等丑闻现在是不暂时“休假”,段叙偶尔会一瘸一拐的带他到录音室,但是大多数时候肖宇晨都唱不出来。他只能对着麦克风呆呆的发怔。
段叙偶尔写歌,但是他已经变得不再有激情,甚至偶尔会很暴躁。
这一切都像是不可愈合的伤口,恰恰伤在静脉。
即使不至死,也一直让人付出鲜血。
肖宇晨不知道最后徐成有没有被判决,也许有钱能使鬼推磨,但是谢东应该不会轻易放过他,只是这件事再无消息。也没有人提起过了。
五月底的一个下午,肖宇晨的解约合同上签上了他的大名,段叙说,“我们走吧。你还想唱歌的话,有的是地方可以唱。”
其实段叙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在骂自己太自私。
他把公司的股权留下了一半,剩下的卖掉了。
他不想再在这个伤心之城呆下去了。
他要离开,带着他的爱人。
只是没有什么可以承诺的,他不知道未来还会有多少无法抵达的彼岸。
肖宇晨当然也不天真,他知道东山再起已经很难,虽然并非没有可能,但是短期之内是要休息着了。或者他该去找一份简单的工作,或者开一个咖啡馆。如果段叙觉得他没文化的话,他也可以去考一个大学,享受几年学生生活。
但是段叙只是急切的想逃开这个城市。
他订了两张去斐济的机票,肖宇晨看见上面的日期,是他的生日,6月24。单程。
他笑着靠进段叙的怀抱,说,谢谢你的生日礼物,亲爱的。
段叙觉得眼泪已经无法控制,可是伸手擦了擦却并没有泪。究竟是哪里哭泣了流泪了,他也说不清楚。
—完——2010年7月30日星期五 San Francisco 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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