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同愤怒,骂道你边打牌还边泡着MM呢。
胡景原一狠心,没理扣分直接关掉了麻将窗口,认认真真地打了一行字上去。
伍同这话是对你说的。你要是没想娶媳妇,就做我媳妇儿吧,我保证不跟麻将吃醋。
伍同瞪着那行字半天,关掉聊天窗口继续打麻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伍同的眼圈是黑的。胡景原站到他桌子旁弯下身子看他的脸,问是不是没睡好。
伍同吃了火药一样呛道不都是你招的。
胡景原笑了,拍拍他的肩膀说下班后一起吃饭。
挨到下班的时候顺伍同的意随便吃了点,然后便又开车去他自家的棋牌室。在车上胡景原问他说我跟你说的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
伍同说,今天晚上你能赢我,我就答应你。脸朝着车窗看不清表情,可是胡景原还是看到他耳根那儿红红的特别显眼。
胡景原的气晚上也特别争气,有好几牌都是听的卡张可照样自摸。伍同怒极,在打出一张六万又点了炮之后说先别洗让我看牌,一看胡景原那儿正拿着五六八条凑一顺。
你诈胡!伍同指着他鼻子,不敢置信。
伍妈妈跑过来拍拍他,说打时间太久了看错牌了说不定,这样吧这圈的钱让他退了。
胡景原把装了钱的小屉子推上,说我不退。
伍同看他一眼,说行那咱们散吧。
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伍妈妈留下来打着圆场,胡景原对她笑了笑,说那我也走了。稳当当地走到门口就跑了起来,追上在前面的伍同拉着他上了自己车,顺便落了锁。
伍同说我妈从小就跟我说牌品好才是人品好,可你居然诈胡。
胡景原伸手勾他脖子,说对不起。
伍同挣开他,说说这没用,你怎么能诈胡。
胡景原叹口气,要不是你提的那条件,我能这样么。
伍同语气轻了些,说可是也不能这么玩儿啊。
那是因为我觉得你比麻将重要。胡景原开始适时煽情,说我不怕以后别人说我牌品差不和我打牌,因为我只要跟你在一块儿就行。
伍同头终于抬了起来,眼睛水汪汪的特勾人,胡景原一下子没忍住就扑了上去。
吻了好久后分开,伍同红着脸说那我要是觉得麻将比你重要你不是划不来。
胡景原笑,说所以我要不断提高牌技好让你永远都对我有新鲜感,不然也浪费了我这姓对不对。说完又抱住他吻,调笑似的说可不敢诈胡了。
伍同手伸进他衣服里,东摸西摸地点着火。胡景原受不了地压过去,真想在车上就把他做了,嘴上还在接着吻身子拼命磨蹭,下面也硬的快到极限。
伸出手去解伍同裤扣的时候被推开了。胡景原看着刚刚热情如火的人转眼坐直了身子连衬衣扣子也舍不得解一烂,转过头对他一笑,说我诈胡。
胡景原强奸他的心都有。
不一会一只手搭到自己腿上,身边那人闭着眼靠在椅背上说到你家叫我。
胡景原嗯了一声,将风衣脱下来披到伍同身上,发动车子向家开去。
——《诈胡》完
《溢满》
文案
欧阳北时隔五年后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只来得及说了一个“操”字便打算落荒而逃。
一
林子最后一球居然投出了三不沾,浪费了我精妙的助攻,于是比赛结束时附中的那帮痞子找我们握手,表情牛逼地让我差点上了拳头。林子冲过来拖住我说算了,我看他一眼然后把球收进书包里找到自己的车骑着先回了家。
把单车踩成风火轮,耳旁的风却怎么也吹不掉那点郁闷。
其实也清楚是自己忒小气了点,不断给自己做着不过是一场球赛而已这样的心理建设,还是觉得郁闷得慌。
我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郁闷。我们校队只有我一个高一学生,而且还是主力。林子跟他们老师推荐我的时候心里其实特高兴,可进队的那天还是故意摆出不屑一顾的表情,直到打进决赛,终于放开自己人前人后嚣张了一回。
可这次结果是输了。我郁闷,但还是习惯性装出睥睨的样子,真他妈的累。
我也搞不懂自己怎么性格就这么别扭,明明在乎的要死还习惯性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后来和欧阳北分开的时候他以为我至少也得哭上那么两声,结果我冲他笑着说“成我知道了”的时候他一脸“点解”的表情,让我差一点笑出眼泪。
欧阳北,欧阳北。这个人在我视为之前的十六年人生中最大的一个打击到来的那天出现在我面前,我没能逃离他的诱惑,从此万劫不复。
进了家门的时候爸和二叔还有一男一女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聊着什么,看到我时爸指着我说这是我儿子程晔,那个陌生男人冲我笑着点头然后指着我的球衣说“香港”。
球衣上面有97的字样,还有谁都认识的紫荆花图案。那一年是1997年,我在我家的沙发上见到欧阳北,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香港”,因为字数太少,没有听出来在春晚小品里声名狼藉的口音。
我低头看了眼那图案,刚蹬着脚踏车风没吹走的那点郁闷莫名其妙地又回到脑子里,于是朝那俩人勉强地点头致意。
老爸介绍说欧阳叔叔是香港人,来我们市投资。我霎时有点尴尬,觉得这件球衣似乎是专门为他准备,如同球场边那群露大腿跳啦啦操的女生一样,有够丢人。我嗯了一声然后把书包扔椅子上,两只手扯住球衣下摆脱了下来就进了自己房间,关门的时候看到从一开始一直盯着我的欧阳叔叔把视线转了开去。
欧阳北说自己是个天生的Gay,所以看到我脱掉球衣露出背部的时候只能转过脑袋以免由于视觉原因导致生理的变化,我呆了一下,骂你真禽兽我那时才16岁你也能发情。
他抚弄着我的背说程晔你难道不知道那天下午我对你一见钟情。
吃饭的时候老爸往我杯子里倒可乐,说晔子给欧阳叔叔敬酒,我举着杯子朝向他,“叔叔”两个字却怎么也叫不出口。
下午见到的那位“阿姨”开玩笑说程总要晔子叫我阿姨我可不答应,叫名字就好。
欧阳北举着酒杯看我,似笑非笑。
和他分手的那个下午我在房间里挺尸,一边用力回想当时他给我的那个笑容,是他口中对我一见钟情的佐证,还是我们终于分手这一结局的预告,找不到答案。
吃完饭我跟老爸打招呼说去林子家,出了门准备往二叔车的副驾上钻的时候看到那位叫林茂的阿姨已经在对着镜子细致地补着口红。后座上的欧阳北从里面给我开了门,还是挂着那样的神情冲我笑,我看了他一眼,坐了进去。
林子窝在房间里玩俄罗斯方块玩的聚精会神,留我躺在他床上百无聊赖,伸脚踢他说喂你家有啤酒不。
林子眼皮都懒得掀,说自己去冰箱找,小心点别被我妈看到。忍着对他乌鸦程度的忌讳,结果才摸进厨房就看到婶婶拿着杯子走了过来,看了我一眼然后从冰箱里拿出罐可乐扔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