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娴妤心里头那头小鹿跳得更欢实了,整个人又像煮熟的虾子般红彤彤的了。肤浅,真是肤浅!明知拓跋铎仁内里是个大混蛋,但看着那张俊美的脸朝着他微笑,她却还是不争气的忍不住心动。
谢娴妤咬咬下唇,慢慢的又递出去一汤匙,这次拓跋铎仁美滋滋的喝了,对着她笑的温柔。谢娴妤心里渐渐的也有些高兴起来,两个人从不曾有如此不吵不闹,宁谧甜蜜的时刻,仿佛这扇门外的一切喧嚣都离他们二人远去了,眼中只容得下彼此的影子而已。
谢娴妤的眼角带了些羞怯的笑意,纯净柔美的仿佛一汪清泉,拓跋铎仁看的呆了呆,心里突然就长了草。他不觉伸手握住了谢娴妤的手细细摩挲,感觉怀抱中的人自然而然的跟着僵了一下。
谢娴妤正要继续,却被拓跋铎仁握住了手,意外之下,看着拓跋铎仁贴近的脸傻道:“皇上,您这是?”
“不要光朕一个人吃,梓童也吃些。”说着,便握着谢娴妤的手将汤匙调转了方向。
谢娴妤一怔,不疑有他的刚乖乖的吃了一口,下一刻拓跋铎仁便整个人覆了上来,将唇紧紧的和她吸在一起。清甜的汁液在彼此口中交融咽下,却仍旧有余味回荡在唇齿之间让人舍不得收回轻轻探出的舌尖。
“果然还是这样吃比较甜。”拓跋铎仁低笑,再次覆住了谢娴妤的唇。
谢娴妤被拓跋铎仁的甜言蜜语迷得头昏脑胀,心里面鼓涨涨的,有什么东西想要破土而出。拓跋铎仁的舌尖轻刷她的上颚,她不觉一颤,轻哼了一声,显然也已经情动了。拓跋铎仁的喘息也重了,搂在腰间的双手用力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放在了桌上。
“啊!”汤蛊被打到地上一声脆响,但此时此刻已然没有人去注意洒落一地的透亮的红色……
拓跋铎仁将睡着的谢娴妤轻放在床榻之下,理了理她脸上的发丝,为她盖上了薄被。适才激烈的情-事大约是消耗了她太多的精神,还未来得及从她身上退下,她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从谢娴妤最初傻傻的迎合,到发现自己身处外堂后的紧张慌乱,低声求饶,都让拓跋铎仁莫名兴奋,仿佛在她身上永远不知餍足。这种感觉已经许久不曾有过,只因为谢娴妤对他展露的并非刻意讨好的那一面,才让他此刻如此迷恋她吗?
拓跋铎仁静静地在谢娴妤另一侧躺下,看着她的睡脸出神,不一会儿也乏了,干脆和衣抱着谢娴妤眯了眼。
拓跋铎仁一觉睡得香甜,直到朦胧中有个声音唤他:“皇上,皇上。”
拓跋铎仁微微醒了,不耐烦的转了个身子,发现那声音正是自屏风之后传来,发声之人也只有胆子够大的刘继忠而已。
“皇上,该起了。皇上……”
“好了,朕醒了,别招魂了。”拓跋铎仁吸了口气坐起身来,整整身上乱作一团的衣裳慢悠悠的踱了出来:“怎么?该用晚膳了?”
“皇上,是该早朝了。”刘继忠低头。
“早朝?”拓跋铎仁皱眉看看外面灰蒙蒙的天色,一时对身处何时有些迷茫。
“皇上……”
“好了,不要再说了,摆驾回养心殿,朕要收拾一下。”拓跋铎仁心中莫名升起一丝烦躁,又看了看屏风后仍旧熟睡的谢娴妤,大步出了凤鸣宫。
一路上,刘继忠在拓跋铎仁身后紧紧跟着,拓跋铎仁却前所未有的心烦意乱。他回头,瞟了一眼刘继忠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朕说?不用藏着,说出来吧。”
刘继忠眼皮一抬,随即摇头道:“奴才岂能左右皇上的想法,皇上做的自有道理,老奴会做好自己的本分,不听不看不说,尽力伺候皇上……和娘娘。”
“你晓得就好,朕的作为还不到你出言提醒的时候,朕知道在做什么,等着看好了。”拓跋铎仁冷冷一哼,甩下刘继忠自己朝前走了。
刘继忠一愣,忙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皇上圣明。”
“待会儿下朝后吩咐御膳房炖些补品给凤鸣宫送过去,皇儿也抱回去吧。”拓跋铎仁吩咐道。
“是。”
☆、50红颜知己
谢娴妤这几日有些抬不起头来做人,原因也挺简单,那日她和拓跋铎仁在外堂胡闹,声音恐怕门外的宫人一点不落的全都听到了,是以几日来看她的眼神总透着些神秘兮兮又不好意思的笑意,把谢娴妤看的无地自容。
拓跋铎仁还是经常向凤鸣宫跑,有时看看皇子智,有时直接将她扑倒在床,有时也颇有兴致的邀她下棋、听她弹琴、指使她批阅奏折。拓跋铎仁总是喜欢当着旁人的面对她动手动脚,亲亲摸摸,谢娴妤一害羞,拓跋铎仁便亲的更起劲了。
一来二去,谢娴妤便觉得自己的心境稍稍起了变化,拓跋铎仁若是一日没来,她便会心神不宁,什么事都做不下去,若是来了,不管只是小坐还是最终滚到床上去,谢娴妤心里都会泛起一丝甜蜜,转天一早醒来时唇角都带着微笑。
谢娴妤似乎看到双脚已然踏入泥沼之中,越陷越深,但周围浮起的如醇酒般芳香醉人的诱人香气又让她甘之如饴,不想去顾虑更多。她有些害怕越来越像个普通的后宫女人一般,每天生存的意义只等着皇上来临幸,若是不幸被遗忘在角落时,那陪着她的便只剩无边的寂寞而已,但每过一天,她还是越来越接近那道无法折返的界限。
谢娴妤午后小憩了一下,突然间脸上痒痒的,她皱皱眉睁开眼睛,猛的发现拓跋铎仁放大的脸近在眼前。
“皇上!”谢娴妤一个激灵,登时便醒了。她连忙翻身起来想要行礼,却被拓跋铎仁又按了回去。
“朕方才看梓童睡的香甜,才没让人叫醒你,你若是倦了就继续睡,朕陪着你。”拓跋铎仁笑的如沐春风。
谢娴妤脑筋还不太好使,只觉得她躺在床上被拓跋铎仁目不转睛的盯着哪里还能睡得着,只好为难道:“可是臣妾已经醒了。”
“看来朕吵醒梓童了。”拓跋铎仁却顺势搂了谢娴妤,靠在她的身边躺下了。
“没有,是臣妾睡好了。”谢娴妤转过身,与拓跋铎仁面对面的躺着,瞪着大眼看着拓跋铎仁略显疲惫的面容,不禁担心道:“皇上可是政务缠身,有些累了?我吩咐让人准备些参汤来吧。”
说着,谢娴妤便要起身唤人,却被拓跋铎仁捉住了手,重新带进了怀里。
“不必,不要让人来打扰咱们。朕就是想要和梓童单独待一会儿。”拓跋铎仁低叹,将头埋进谢娴妤的颈窝。
谢娴妤身子僵了僵,以为拓跋铎仁又要和她做那种事,结果等了一阵仍旧不见动静,才慢慢的扭头去看,这才发现拓跋铎仁已经闭了眼睛,呼吸渐沉,似是睡了过去。她呆愣了一下,看着拓跋铎仁睡梦中依旧紧拢的眉头,半晌伸出手去轻轻的揉了揉。
她若还在朝中,知晓朝事就好了,这样就知道拓跋铎仁在为哪些事愁眉不展,也能够稍微替他分忧解难。谢娴妤不觉有些心疼拓跋铎仁,更对现在一无是处,只能侍弄床事的自己有些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