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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皇后(男穿女)(73)

就算是拓跋铎仁利用了她,她也断不能怨恨他。拓跋铎仁的苦楚她是明白的,没有人能够真正进入心里的那种孤寂恐惧她无法替拓跋铎仁化解,至少让她尽一次身为人臣的忠义之道。等到帮拓跋铎仁避过了这场动荡浩劫,找回了皇子智,平稳了局势,她就默默的退出这些争斗,再也不去碰那些令她伤心欲绝的感情了。

谢娴妤静坐在窗前整个下午,只出神的望着窗外的天色变幻,日头渐渐偏西,才动了动身子,唤来了馨竹。

馨竹又带来些新的消息,京城里几个原来由姜氏一族把握的要职已经换了新人,谢娴妤一听,大多数都是父亲的门生,便更加证实了方才心中所想,拓跋铎仁确实要仰仗谢家压制卓翼飞了。

“贤妃这事,卓将军那边有什么反应没?”谢娴妤沉思道。

馨竹茫然摇头,只轻巧道:“这倒是没有听说,只是听说卓将军今日一直要求见皇上,似乎是因皇子智被劫一事十分焦急。”

“十分焦急?”谢娴妤不由一楞。

想来也是,卓翼飞既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乔装劫走皇子智,自然不会承认罪行,故作焦急的表现也是必然的。

她原想卓翼飞也是可怜之人,是以对他渐渐同情多于畏惧,只是卓翼飞此番劫了自己的侄儿,与拓跋铎仁对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她若要站在拓跋铎仁一方,自然就保不住卓翼飞……

“馨竹,摆驾淑宁宫。”谢娴妤沉了口气,是非对错,还是先探一探淑妃的口风再做定夺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

抱歉让大家等的那么久,我这段时间公事私事都很多,码字的时间不多,尽量周更= =(表、表打脸)

离完结也不算太远了,坑是不会坑的,觉得追文太辛苦的米娜桑等我完结了再来看也行~

再鞠躬,蹲坑的亲们撒狼嘿呦~

☆、62步步维艰

谢娴妤被迎进淑宁宫的内堂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气,苦涩的味道弥漫在四周,加上一片死寂的宁静,隐隐浮出一股不祥之感。

“请皇后娘娘先歇息一下,奴婢进去通传一声。”淑妃身边的大宫女福了福身,轻手轻脚的绕过屏风进去了。

淑宁宫的宫人都在一侧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候着,脸色凝重,谢娴妤环视了几周,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多时,大宫女绕了出来,走到谢娴妤身边面带难色道:“娘娘,淑妃娘娘因皇子智下落不明急火攻心,茶饭不思,身子实在是欠妥,已然是坐不起来了,唯恐此时参见娘娘多有不敬……”

说到这里,清秀的面庞便凄楚的流下两行泪来。谢娴妤惊了一下,不由得问道:“已然这么严重了为什么不请太医来看?”

“娘娘昨夜哭了半宿,之后便一直昏昏沉沉的,跟她说话也不大理。问娘娘要不要叫太医来瞧瞧,娘娘只说叫奴才们去找皇子智来……”大宫女拿出绣帕抹了眼泪,抽噎两声。

谢娴妤静静的听着,沉吟了一下便道:“现在就去请太医过来替淑妃问诊,淑妃本就身子虚弱,怎么能耽误?”

大宫女怔了怔,看谢娴妤态度坚决,只好点了点头退下,支了小太监去找太医。

谢娴妤也没急着入内探望淑妃,反而先在外厅坐了,等着太医过来。听淑妃宫中人叙述淑妃似是蒙在鼓里,但经历了这许多事后,谢娴妤又实在不敢再轻信任何人。

毕竟是卓翼飞劫走的皇子智,淑妃是故意称病为兄长隐瞒也未可知。谢娴妤留了个心眼,合计着毕竟让太医看过安心,若是真的病重再好好宽慰淑妃也不迟。

陈太医很快便抱着药箱侯在了殿外,谢娴妤忙领着陈太医入了内室,只觉得内室光线昏暗,床上拉着厚厚的床帏,将床帐中那人遮的影影绰绰,看不真切。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自帐内传出,似是没有终结,要断气一般。

“娘娘,皇后娘娘请了太医来看您……”大宫女在帐外轻声禀道。

“智儿……”帐内一声轻呼,接着又是不间断的激烈咳嗽。

谢娴妤不禁听的心惊肉跳,向前两步,微微倾□子向帐内道:“妹妹,皇上正命人加紧寻找智儿,你还是身子要紧,本宫带了太医过来,先为妹妹看看,缓解了病症才对。”

帐内呼吸之声渐重,伴着咳嗽似乎震得床都跟着发颤。谢娴妤竖着耳朵等了半晌,才听到淑妃边咳边道:“多……咳咳……多谢姐姐关心,臣妾……不碍事的……咳咳……智儿……”

“那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子啊,还是让太医看看吧。”谢娴妤秀眉不由得拧到一处,抬手就要去撩开帏帐。

“皇后娘娘。”大宫女突然站过来挡在了谢娴妤身前,垂首紧张道:“淑妃娘娘身上这病恐是不吉,万一传染到皇后娘娘可如何是好?还请娘娘移步,让太医来看吧。”

“咳咳……姐姐,妹妹此刻实在不便见人……咳咳,姐姐见谅……”淑妃在帐中轻喘道。

“那……陈太医您就先为淑妃诊一下脉吧,本宫陪着妹妹。”谢娴妤无法坚持,只好退到一侧让陈太医先替淑妃看过。

帐中缓缓伸出一只素白的手腕,手腕纤细的不及一握,指甲上的血色也退了,显得有几分灰败。谢娴妤看的心酸,不着痕迹的移开了眼神。依她的本心来说,她并不想怀疑大病在身的淑妃,只是眼下形势却由不得她心软。

陈太医两指搭在淑妃手腕之上,凝神半晌,沉了口气道:“娘娘原本体质虚寒,加之心绪不宁,脉象紊乱,恐怕是伤了根基……”

谢娴妤一惊,忙问:“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这……除了让娘娘安心静养臣也别无他法啊。臣先为娘娘开两幅安神理气的方子,好好睡上一觉才是。”陈太医垂首退至殿外开方子去了。

谢娴妤听得太医这么说,就愈发没办法开这个口,细加盘问卓翼飞的事。她缓缓坐过去握住淑妃的手,只感觉指尖冰凉,柔软无力。

“妹妹,智儿吉人自有天相,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一定可以化险为夷的。你方才也听到陈太医的话了,你要是身子始终不好,以后又怎么能照顾智儿呢?”谢娴妤出声安慰道。

“姐姐,莫要再安慰我了……”淑妃话中含了一股淡淡的凄凉沧桑之感:“如今臣妾已经毫无念想了,只要智儿能够平安,臣妾就能安心的去了。”

谢娴妤心中一动,不由得握紧了淑妃的手:“本宫……”

“姐姐是好人,臣妾始终都是信任姐姐的。”软绵无力的手指轻轻地回握住了谢娴妤的手。

谢娴妤突然语塞,满腹的话都堵在喉咙中无法开口,只能无言的坐着。淑妃的气息似乎越来越弱,谢娴妤想要掀开床帐看看淑妃的形容,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本宫告辞了,妹妹安心休养吧。”谢娴妤呆不下去,只得告辞。她回头再望了一眼那厚重的帏帐,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问道:“妹妹只要智儿平安就再无所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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