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官员好此道者,也多半是相同心态,再怎么想饿虎扑羊,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抢,总是要编策一些正当的表面理由,至少要先强娶进来当小妾后再玩弄,因此也只有皇帝才有办法那样光天化日在村里直接要了民女,不过听说后来宫崎政一大人也有针对此事进谏,之后陛下也再没做那般的事了。
「爱卿想吃清粥小菜?」
「哈哈,大鱼大肉,偶而换换口味也新鲜嘛!大伙说是不是啊!!!」
「是啊!」 「是啊!」 「是啊!」 「是啊!」? ...?
应和声此起彼落,龙之介笑笑唤了一旁的总管太监说:「去,把那去年带回来的民女,叫...叫什么来着的?」
「回陛下,是名务香织娘娘。」
「对,就是她,拿套村女的衣服给她换上,带来这里。」
龙之介此命令一下,一致赢得众臣的掌声,陛下英明、陛下万岁的奉承一句句全出了笼。
「遵旨。」
这里是后宫内最偏远的小殿,荒凉、偏僻,几乎没人经过,没有宫女打扫洒水,更没有配给任何伺候的仆人,连膳食都要走大半路自个儿去取。
一切只因为她是出身下贱的村女,没有任何娘家后盾,虽然姿色清新可人,但她不懂狐媚之术,不讨龙之介欢喜,带回宫来只再宠幸了一次,就被束之高阁。虽名为娘娘,但势利的宫女公公根本瞧不起她!不但该有的礼节没有,还会冷嘲热讽,说什么下贱的村女也给让他们叫娘娘、不配、只会吃饭的闲人之类的话,膳食也只给最下等仆人吃的粗食。
月光半掩,昏暗的宫院,一颗小头从高高的围墙上探出来,拿了小石头往窗边丢。
『叽...』一回儿,老旧半坏的门悄悄打开。
只见小人惊险的翻过高墙,一烟熘的闪进门缝里。
「娘!」小心的关好门,忍转身扑进熟悉的怀抱里。
「忍!」
名务香织高兴激动的拥紧她的孩子,她已经有三个月没看见忍了!
「忍,你受伤了!?」
物资缺乏的这里,只剩一小节的蜡烛,微弱的可怜的光芒下,香织心疼的看见孩子的脸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擦伤,手掌、手臂也是。
「嘿嘿,不要紧的娘,小伤而已,舔舔就没事了。你瞧,我给你带了一些热腾腾的饭食,娘你快吃!」
从怀里拿出用撕下的兵法书书页包好的食物,其实只是二个模样难看的饭团,一些酸菜、香菰和少的可怜的碎肉溷在里面。
去年,皇家密探察觉了忍的血缘关系,皇帝派人秘密强行带回了他们母子。表面上是宠爱名务香织,封为娘娘入宫享福,事实上是不许皇家血脉流落在外,龙之介因她卑贱的民女身份,不愿公开认忍为皇子,而在私底下却以比任何人更为严酷的方式在训练忍。为了避免他们母子关系曝光,还下令不许二人相见,严禁忍入后宫。
「不不,娘先帮你上药,药、药...娘这边没有药...」
哀伤的眼泪不停落下来,名务相织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的儿子...要是那天她乖乖待在家里,不到街上去看庆典,就不会遇见那恶魔般的男人...就不会让忍受这种苦...
忍才九岁的孩子阿...为什么要天天被迫背什么兵法、什么经典,背错一字就是残忍的鞭刑...为什么要被逼着练什么武功,让高大几倍的成年壮汉把他打得遍体鳞伤...
为什么让她连抱抱她的孩子都没办法...还要让忍冒着危险攀过高墙来这里偷偷找她...她是没用的母亲...
「娘你别哭,别哭啊,忍一点也不痛!真的!忍身体很强壮,这点小伤不痛不痒,才不看在眼里呢!娘不要担心难过了!」
小小的忍见到娘亲哭了,焦急的连忙安慰。
「忍好乖,娘不哭,娘不哭了,来,娘抱抱,让娘好好看看你。」
不想儿子再为自己心烦,香织抹抹眼泪,露出温暖的笑容,拉过忍抱坐在床边,一回儿摸摸忍的头、一回儿摸摸忍的脸颊,充满爱怜。
忍则是全身放松,享受母爱的关怀。
母亲是他最重要的人,练武读书没什么不好,他要力量,只要有了力量,他就可以改善母亲的生活,就可以让母亲脱离这种地方,练就高强的武艺他也才可以轻易穿过重重戒备的皇宫,不用像现在钻狗洞爬树躲躲藏藏。
「忍,我的好孩子...」
「娘...」
幸福,在这一瞬间而已...
「名务娘娘接旨!」
「!!!」老头已经很久不管母亲了,怎么会突然来旨!?
忍立刻镇定的捞过带来的食物躲进床底下去,名务香织上前准备开门。
『碰!』
不等开门,传旨的公公粗暴不客气的一脚把门踹烂,反正这间屋的女主人过了今晚就会香消玉殒,没门也没差别了。
「你们几个,去把她的衣服给扒了,换上这一套。」
年轻的太监随即听命行事,香织顾及如果自己挣扎尖叫的话,忍很可能会冲出来,被知道忍偷偷进宫的事就糟了,所以虽然不明就里、虽然屈辱,但她还是配合的当着数人的面换上村女的粗布衣装。
「带走!」
「你们要带我去哪?」
他们的眼神...暧昧...充满恶意...
「带妳去”上菜”啊,废话少说,快走!」
二个有力的公公一前一后的扛起了名务香织,前往晚宴会场。
待他们稍稍走远,忍立刻从床底下爬出来,心里有不好的感觉...他在附近用石头砸昏了一个半夜上茅房的小太监,换上他的衣服,凭着远方传来细微的歌乐声,一路躲躲闪闪找到了音乐了来源...
眼前的景象却是...
「哈哈哈哈,陛下,”清粥小菜”不错阿!别有风味!!!」
「陛下,确实不同于一般,不但会反抗,而且反应生涩,如同处子啊!」
「胡将军,跟老臣一块上如何,一人前一人后,咱们双龙抢珠,比比谁比较行!」
「跟老夫比这个,那您输定了,哈哈哈哈。」
「啊啊...呜...不...不要...咳...」
「众爱卿别客气,都去尝尝!呵呵。」
他美丽善良的母亲在一大群赤裸的老少壮男人间,像断了线的风筝般任人摆布、任人玩弄...
母亲...母亲的脸上...有血...有恨...有怨...有泪...
那总是慈祥的看着自己的眼中,怎么...怎么这么无神...为什么好像再也看不到自己一般...
啊啊啊啊...忍躲在宴会一角幕帘后,紧紧的咬着自己的手臂,不敢发出声音...他冲动的想奔出去,但被压制住...他背后不知何时冒出的另一个小小人儿死命的抱着他着腰,阻止他...
私闯晚宴是大罪,一旦被发现,谁都会没命的,就算是太子也一样,更何况是龙之介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