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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邦)将军的宝贝(9)+番外

忍哥哥已经去了足足三个多月,终于回来了!令扬脸上难掩兴奋之情,一烟熘的打算冲到城门口大街上,去接他思念的忍哥哥!

「...不、不对!快!拦住扬少爷!!!别让他去!!!快点!」

才一闪神就不见小家伙人影,总管焦急的大叫,糟糕!糟糕啊!!!

这、这是怎么回事......!?

根据刚刚穿梭在人群间不小心听见的耳语,忍哥哥不是胜了吗?怎么会是这幅光景...?

「儿啊...你死的好惨......呜呜...」

「老伴,你怎么丢下我们走了呢...」

「哥哥!哥哥!你的腿...」

「郎君你...你的脸...」

从城门口归来的,不像是光鲜亮丽的胜利部队...夹道的也不是英雄式的热情欢迎...

千名士兵,归来的仅有二百余人,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伤兵、残兵...穿着破烂的皮甲、拿着老旧的刀剑枪矛,浑身脏脏兮兮、散发着恶臭,有些甚至连鞋子也没有!长时间行军的双足溃烂流着脓血,一路走过就留一条暗红深渍在地上...

在最前面为首的就是他的忍哥哥吗......?

凛冽的骑坐在战马上,直直的挺着背,黑钢打造成的漆黑战甲被干掉的污血染成斑斑红印,从头到脚好像都被鲜红浸过一般,刀斧凿刻般的刚硬脸庞完全的面无表情,薄唇抿着一条肃杀的直线,深邃的黑眸里好像对四周的哀嚎无动于衷、对于身后的一切哭喊都无血无泪...

令扬夹站在人群里,如遭雷击般无法动弹,他第一次觉得忍哥哥如此高大、距离他如此遥远...

当自己无聊的在府里晃荡,在书房里咒骂着忍哥哥的时候,忍哥哥在遥远的西南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

当忍骑着马经过正前方的时候,令扬想出声唤他,可就不是开不了口、发不了声...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背影渐渐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煳...

他甚至脑袋溷乱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走回了将军府,不知道自己怎么浑浑噩噩的回到了房间...像没了灵魂一般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

另外一边,金銮殿上,忍看着眼前上演的一切简直想狠很狂笑一番!

「陛下,臣斗胆建言,黑龙将军虽扫平山贼,但用兵不当致将士死伤惨重,千名精兵出征只有百余残兵归,可谓严重折损我朝军力,另以火计攻下山寨虽谓奇袭成功,但使居民家园严重受损,当地怨声载道,功过相抵之下,不但不可恩赐还当应予严惩!望陛下明鉴!」

一名四皇子派的兵部侍郎将早就研拟好的说词,讲的流畅动听,一点也不觉得咬舌。

「儿臣以为兵部侍郎所奏有理,望父皇圣断。」

对此伊藤明灭的阴谋,伊藤浩辉是例外的很乐意推波助澜一下,伊藤忍这杂种不配身为将军站在朝堂之上,他的身份只配成为给他提鞋的贱奴!一想到这个杂种里有一半的血液与自己高贵的血统相同,他就愤怒的无法忍受!

「陛下,以四皇子所拨用的千名”精良”部队来看,臣以为将军此役并无不当之处。」

宫崎耀司上前一步,话只说的点到为止,一方面是父亲暗示他节制一点,不要现在当场与太子、四皇子杠上,一方面他相信伊藤龙之介虽然残暴但不是笨蛋,可唯一的问题是...

「别说了!伊藤忍废除将军职衔,杖二十,圈禁在府,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外出!」伊藤龙之介断然下令,让某些人高兴的不掩欣喜。

唉......唯一的问题是,忍的能力太强,强过伊藤龙之介不知百倍,用那些等于残废的三流士兵在种种不利情形下,都能将有坚固寨头及丰富资源的三千余名山贼扫荡一空,忍之强悍可见一般,但偏偏忍没有半点可控制的物欲又从来不顺从、不效忠,高高在上的皇帝如今才正值四十壮年,权威才正达到顶峰,怎能容许这种扎在背后的芒刺...就算那是自己的儿子又如何?无情最是帝王家啊...

退朝后,耀司沉默的站在大殿外,看忍不发一语的接受二十下杖打,旁边那些小人和所谓的兄弟多的是冷嘲热讽、幸灾乐祸。

这男人合该是帝王之材,怎能埋没在这群庸人之中!!!

可恨他现在能力不足,只能眼睁睁的看忍接受这种待遇、这种侮辱!袖袍之下,宫崎耀司紧紧的握拳,他日定要...

当忍被皇家侍卫监视着带回将军府时...不,现在只是一般的宅院而已了,天色早已暗下,四周许多人家都已经睡了,意示开门的总管不要大声嚷嚷,忍慢慢走回三月不见的寝室,不想打扰到隔壁的令扬,忍甚至刻意放轻脚步、轻轻开关门。

点燃桌上剩余的一小截蜡烛,不够力的烛光勉强带来一点亮度,但室内仍嫌昏暗不清。

在自己的领域,好像三个月来累积的疲累都如洪水般爆发出来,忍跌坐椅凳,身体前倾趴在桌上,精神有点恍惚了...

事先躲在床上想守到忍回来的令扬觉得心中的某个角落有一处被狠狠撞击了一下,跟在大街上不一样,这时的忍哥哥显得好疲惫、好脆弱、好需要别人关心...

「谁!」

只是一声细微几不可闻的声响,就像是反射动作般,忍居然立刻从昏睡状态惊了起来,转身拔出悬挂在墙上的配剑,下一秒剑锋已经指向令扬的喉咙!!!全部动作一气呵成、在一眨眼间就已完成!!!

「令扬?你怎么在这里?」

看清缩在昏暗角落的居然是以为应当在隔壁已经就寝的令扬,忍相当讶异。

「忍哥哥,你的背在流血?!」

忍一背对烛光,那从背部黑袍末缘不断滴下的鲜红立刻印入视线无所遁形!令扬大惊,也不顾刀剑无眼正指着自己就扑上前去,扯开着忍的外袍要看他的伤势。

「小心!」忍连忙收剑。

「令扬我没事,你别...」

「闭嘴!什么没事!给我乖乖的!!!」

三个月来堆积的种种情绪此时通通化成火气冒了上来,令扬不仅强势的骂了忍,还突然神力无比的把忍压在椅子上,双手不容分说迅速的把忍的衣袍给脱了去!

...那景象比自己背上那条刀伤还让令扬想掉眼泪...前后密密麻麻的都是大大小小成为历史的新旧伤痕,有刀伤、鞭伤、棍击的裂伤...凹凸不平,一掌摸下去竟感觉不到一处完整!最新的还正惨不忍睹的渗血...

「令扬,我的身体很不好看,我会自己...」该死!吓到令扬怎么办!?

「叫你闭嘴听到没!!!待在这里不要动!!!」

用尽全力吼了回去!令扬飞驰般冲了出去,不一会儿又飞驰般冲了回来,右手抱着一个装着许多瓶罐的篮子,左手端了一碗猪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