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大哥,陈随文是又爱又敬。
陈随生给陈随文剪辫子,他在十岁之后就不再留辫子,爷爷说广东是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还能管他们留不留辫子不成。清王朝动荡不安,侵略者打开国门,还有谁能记得这个让汉人受辱留发不留头的规矩。现在清王朝覆灭了,广东军政府一直在改革做着一系列的措施。就是不知道这广东的未来会是何阳。
这个国度每一次动荡都会给商人们带来极大的影响。
大厅里坐着喝茶看着前院的这俩兄弟,念姨心中一暖。要是没有陈随生那陈随文该怎么。
夏衍拿着茶杯:“这次回来,年后,我带你回家看看我爸妈。”
念姨脸上一红:“等阿生的和三合会的事情解决之后再说吧。”
“好。”念姨没有拒绝,这事情也差不多就这么定了。
院子里,陈随生清掉掉在陈随文身上和脖子里的头发便解下围披。
“好了。”
“好了么?”陈随文拿手往头上一摸——
“咦?咦?我头发呢?我怎么怎么全没了?”陈随文只摸到自己一个光头。念姨“噗呲”捂着嘴笑。夏衍也忍着笑意。
“福伯,拿镜子给阿文。”
“对,快拿镜子给我看看。”陈随文不相信,还以为是陈随生给他开的玩笑。福伯将镜子递上,陈随文对着镜子一照,自己光溜溜的脑袋,陈随文尖叫一声:“我头发没了!”
陈随生挑起一抹笑容,随即将一顶瓜皮帽扣到陈随文光溜溜的脑袋上:“过几个月就能长出来了。”
陈随文欲哭无泪。
三合会要求在年前做醒狮比赛,陈随生不相信三合会。
第二天,陈随生早早起来打开门就看到那个穿着军装骑在马上的男人。
“早啊,小老板。”
陈随生微微仰头看:“魏部长早。”
“小老板要去哪,我稍你一程。”魏宗居高临下地看陈随生,陈随生脸上的伤还没消去,魏宗看着极为碍眼。
“不必了。”
“小老板和我说什么客气话。”魏宗咧嘴一笑。
陈随生不再打算搭理魏宗:“不劳烦魏部长。魏部长请便,在下还有事先走一步。”陈随生还没走两步,身子忽然一荡,一阵天旋地转人就落到魏宗的马上。
“魏宗!”
“别乱动。驾。”魏宗将陈随生圏在怀里,马儿听从主人的命令走了起来。
一大早起来看到魏宗带着陈随生离开的念姨瞪大了眼睛,一向不喜欢和人亲近的阿生和谁在一起?
那男人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一个不要脸皮的人”
陈随生被魏宗强行掳到马上将他圈在怀里骑着马走在城里。清晨街道门户已开,电车开过,粤江码头工人已经开始为生计奔波。
陈随生板着一张面孔浑身僵硬。
“小老板去哪啊?”
“恩宁。”
魏宗骑着马带着陈随生前往目的地。
“你的伤口没什么事吧。”
“多谢魏部长关心,这些伤口算不了什么。”
“三合会的人咬上你,不咬下一块肉不会甘休。小老板要是不想让三合会纠缠下去,我可以帮你摆脱三合会。”
“不必了。”陈随生拒绝道。
魏宗看着陈随生的脑袋瓜子,这人还真是油盐不进:“我真心想帮小老板忙,小老板却将我拒之门外。小老板就这么讨厌我。”
陈随生听到魏宗的话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莫名地思考了一下:
讨厌这个人?算不上讨厌,只是不喜欢。这人一天到晚纠缠自己想动自己的钱袋子,这让他心生厌烦。如果这人不要这么霸道和不顾他的感受去做他讨厌的事情,他相信自己是不会这么讨厌他的。
在想清楚了自己为何厌烦魏宗之后陈随生回到:“魏部长想多了。只要魏部长不再打我钱袋子的主意,我陈随生随时欢迎魏部长到我家做客。”
魏宗伸手捏捏陈随生的耳朵:“瞧小老板这护财样。”
陈随生面色一黑,随即落身下马。这也是他讨厌魏宗的特点之一。
“就到这吧,剩下的路我能走。”
魏宗也翻身下马:“小老板别急,我话还没说完。”陈随生被魏宗缠得胸口一阵闷疼。
“与三合会的醒狮比赛,我帮你。”
听了魏宗的话,陈随生脸上露出讶异的表情:“魏部长想要什么?如果魏部长要求是让我为军政府捐款那就免了。”
“你觉得我会向你索要什么?我帮你只是想帮助你,别无所求。”
陈随生怀疑地看着魏宗,魏宗伸手,陈随生敏感地将脑袋一偏打掉魏宗的手:“多谢魏部长的心意,此事就不劳烦魏部长。”
“真倔。”魏宗说道随即跨上马:“这事,我魏宗说出口的话就不会收回。驾——”于是离开了。
陈随生对魏宗的自作主张脸上无言以对。
到达目的地之后,这条街下去全部都是醒狮队。这些醒狮队每年都会和佛山顺德等地的醒狮进行大赛。陈随生来这里是为了请人。
进了一个醒狮队,陈随生进门。
“阿生来了。”在院子里练习的弟子向陈随生打招呼道。
“三叔公在么?”陈随生问答。
“在后院里,进去就看到了。”
“好。”
陈随生进后院果然看到三叔公,三叔公宝刀未老一大早在打拳。
“阿生来了,来跟三叔公打个拳。”
“好。”
陈随生加进去跟着三叔公打拳。
“你爷爷还没找到么?”
“没有,老爷子想回来自然会回来。”
“陈老头身在福中不知福,只苦了你们两个。”三叔公说道。
陈随生跟着三叔公的步子打出一套拳:“三叔公言重了。”
三叔公一时间感慨万千。
陈随生随即抛出自己的目的,于是将自己和三合会的恩怨道出,三叔公一听火了:“三合会是不是不想在广州混下去了!”
“噹”地一声,大马刀落在手中舞得虎虎生风。
“三叔公息怒,这件事因阿文而起,我要亲手解决。”
“阿文那小时尽给你找事,让他老找三叔公,看三叔公好好教他。”
“阿文已经知错了,我也教训过他,他不会再去赌了。这件事我不会让三合会的人得逞。”陈随生冷冽地说道。
“好!有出息!不愧是陈老头的孙子!他没白教你!到醒狮比赛那天三叔公会到,三合会要是想搞动作先看我答不答应。”
“谢三叔公。”
“还有,我听说阿念回来了?”
“嗯,刚回来。”
“有空让她过来陪我喝喝茶。”
“一定,念姨对您念得紧呢。”
陪了三叔公一会,陈随生便带走两位师兄弟请了车子将醒狮、高桩和其他需要的东西带回陈家。
广东军政府。
魏宗欲欲瞌睡,开了一天会议的办公室里,所有人争执成一团,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军政府初期让每个人的肩上承受的压力及其巨大,会议的上拿出来的问题何其多。如果军政府有钱去支撑维护现在混乱的社会秩序和其他那么他们的肩膀上的压力就少一分。恨只恨于张鸣岐将广东库银全部卷走,让他们他们一建立就面临严重的财政危机。于贤眼看魏宗真睡过去了便拍拍魏宗的肩膀。魏宗看眼前吵得不可开交的人起身忍不住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