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不远处一座造型别致的阁楼,虽然天气冷路上行人都少见,但那处却是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何玉柱,派人去前头打听下,那里是做什么的?”
胤礽高声吩咐,何玉柱应声而去。
一刻钟后,胤礽和保泰站在了阁楼前,保泰有些为难:“皇……主子,我们进这种地方不太好吧?”
“爷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胤礽横了他一眼,大步走了进去。
保泰无奈跟上。
经验丰富的老鸨一见他们衣着不俗,当即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却被胤礽身边面无表情的侍卫用剑隔开。
老鸨有些尴尬,胤礽不耐道:“都退下去。”
几个侍卫迅速消失藏去了暗处。
何玉柱把一定金子塞到老鸨手里:“要间上房。”
老鸨眼睛蹭地一下亮了,点头哈腰地就亲自把他们迎上了二楼雅间,很快一桌子好酒好菜上齐,如花似玉姿态妖娆的姑娘们鱼贯而入。
胤礽转着眼珠子打量了一圈,满意地笑了,示意老鸨:“你下去,姑娘们留下。”
“好嘞,大爷您们慢慢享用。”老鸨暧昧调笑,眼神示意一众姑娘好好伺候两位爷就出了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胤礽悠然自得地自斟自饮,几个姑娘见他面容俊秀浑身贵气想上前又莫名被他的气势慑住有些犹豫,胤礽佻了她们一眼冲一边坐立不安的保泰扬了扬下巴:“你们几个,只要伺候好了这位爷,通通有赏。”
“是~~~”
莺声燕语齐齐响起,保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扑上来的众姑娘们淹没。
胤礽饶有兴趣地看着保泰满脸尴尬和愤懑地僵着张脸无奈享受着一众美人调戏敢怒却不敢言,还在左一杯又一杯地灌酒中渐渐有些撑不住了的模样,脸上笑容越发戏谑,他就是故意的,谁让这裕亲王平日里总是一副严肃正经不苟言笑的样子,他却偏要把他的伪装彻彻底底地撕开来看看。
果然保泰几杯酒下肚,很快就面色潮红神智有些模糊了。
也是个不扛酒的。
胤礽弯了弯嘴角,起身走了过去。
姑娘们还想继续,胤礽冷冷一眼扫过去:“都退出去。”然后一人扔了定银子过去。
姑娘们虽心有不甘不过见胤礽说一不二的架势且银子也到手了,还是起身乖乖离开。
保泰确实是有些醉迷糊了,胤礽拍他的脸也只是眯着眼睛傻笑,完全顾不上了尊卑上下之分。
“知道朕是谁吗?”
“呃……”保泰定眼细细看了他片刻,努了努嘴唇:“皇上……”
一句皇上叫得百转千回,煞是好听。
还不算完全没有意识,胤礽觉有有些好笑,刚想叫人进来架着醉鬼离开,对方却先一步缠了上来,双手搂紧了他的腰:“皇上,奴才心里一直都有您的,奴才没有帮八贝勒做过对不起您的事情,您一定要相信奴才,奴才是真心实意孝忠着您……”
胤礽微微有些诧异,眯着眸子用力捏起了保泰的下巴,盯着他面庞的目光带上了几分审视,对方却仍然一副醉糊涂了的模样。
这算不算是酒后吐真言?
保泰的双手不安分地拉扯着胤礽的腰带,胤礽用力想推开他却敌不过醉鬼的力气,最后只得无奈叫了何玉柱进来:“裕亲王醉了,叫两个人来把他抬上马车。”
“……嗻。”何玉柱瞥了保泰一眼,忍不住心中吐槽,这酒品哪能差成这样,醉了就赖在皇上身上,这裕亲王也算是独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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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后,终于是清醒过来的保泰想起自己之前都做了什么当即吓出了一身冷汗,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去给胤礽请罪。
他来的时候胤礽正在看书,传了他进来却连个余光都没有给他。
保泰在胤礽面前跪了半响,见胤礽压根不搭理自己,只得硬着头皮哀求:“皇上,奴才真的知错了,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奴才这一回吧。”
胤礽终于是放下了手中的书,却是笑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朕有说过要怪罪于你吗?”
“您真的不介意?”保泰不太敢相信。
“介意什么?”胤礽挑眉:“朕上次似乎说过你想上朕的龙床可以去乾清宫门口排队等着对吧?”
呃……
“不过现下我们出门在外,这里也没了其他人,朕倒是不介意给你开个后门,把衣服脱了。”
耳根瞬间红透,保泰双手颤颤巍巍地摸上了自己的扣子,在胤礽玩味的笑意中,一颗一颗解了开。
☆、第 33 章
一到江苏,胤礽就把大部队人马扔在宿迁,只身去了清江浦的总河衙门。
天清气朗,春光明媚,不似北方的严寒,江苏这个时候是真正到了春暖花开的好时节。
一路上胤礽兴致颇高,还特地叫何玉柱带上了从京城带来的好东西,何玉柱壮着胆子打趣道:“皇上对八贝勒还真是上心。”
胤礽横了他一眼:“你觉得朕对其他王爷贝勒不上心吗?”
“不,不,”何玉柱赔笑:“皇上对众王爷们都很上心,皇上是明君更是好兄长。”
“得了吧,收起你的马屁来。”
何玉柱见胤礽不买账,怏怏住了嘴。
总河衙门几乎是空的,官员都去了宿迁迎驾,而胤礽却又偏偏撇下了他们来了这里。
胤礽也没兴趣进去,只是遣了何玉柱去问守门的衙役八贝勒在哪。
对方一见何玉柱似是宫里来的人,再看到胤礽坐的装饰不俗的马车和后面跟着的满脸严肃的护卫,联想到皇帝正南巡到此没准来的是哪个达官贵人,当即也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答了。
何玉柱回到马车边禀报道:“爷,八贝勒住的离这里较远,说是很少来衙门里。”
胤礽挑眉:“是吗?给朕指路。”
“嗻。”
胤禩住的地方在乡间,周围都是农户,正值春耕时节,田野间到处是忙碌播种的身影,还有脏兮兮的放牛孩童奔来跑去。
胤礽站在有些破败的房舍前,看着眼前萧条的场景,眉峰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出来的是胤禩的贴身内侍,他看到胤礽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赶紧跪了下来请安。
“八贝勒呢?”
“在后院里,奴才这就去叫八贝勒出来。”
“不必了,朕自个进去。”
胤礽说着人已经大步踏了进去。
后院是一大片的菜园子,松软的土地上此刻青葱的小芽才刚刚冒出来,胤禩背对着他蹲在地上专注地研究着什么,头上戴了顶草帽,裤腿挽了起来,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踝。
胤礽眯着眸子看了他半响,胤禩的内侍想提醒被何玉柱一个眼神制止住。
然后胤礽挥了挥手,俩人一起退了下去。
院子里只剩下胤礽和胤禩两个。
胤禩仍然是没有察觉到他,胤礽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突然出声:“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