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绝缓缓闭上眼睛和霍文才一起睡去。
次日凌晨,冬日的冷雨还是没停止。霍文才迷迷糊糊地醒来的时候看到张绝正睁着眼睛看他,霍文才没防备地从床上跌下去发出“咚”地一声。
张绝起身坐在床上看着跌坐在地的霍文才露出笑容:“怎么了?”
“张绝你醒了!”霍文才惊喜地爬上床抓住张绝的手:“你有没有感到那里不舒服,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他紧张地就要扒拉张绝做检查。
张绝抬手阻止了他笑着说道:“我很好,让你担心了。”
霍文才还是担心:“让我看看,看看。”张绝无奈只能由着他去了,霍文才是武馆出身的,在张绝身上摸了一把之后便能确定张绝确实是没事了。
虽然张绝确实是没事了,但是霍文才脸上忽然一沉严肃起来:“张绝!”
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张绝有些不解。
“张绝,我很生气!”他脸上浮起怒气。是的,他很生气,生张绝的气,张绝可以不管不顾地将自己的生命至于不顾完全不为他身边的人去想想。
总是一个人,总是一个人。
要是他出了什么事,难过内心受伤的又是谁!
“如果下一次你再不声不响地消失或是一个人去抗下所有的事情,我一定不会原谅你!”霍文才一肚子火,四个月,整整四个月!自己为他担心,但他却人间蒸发。那种不安时时刻刻困扰着他。
从霍文才身上传来的和他的话,张绝怔住了。他知道霍文才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只要是他的朋友,他都会认真的对待,在之前的接触中他早就知道霍文才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要是开口,对方一定不会拒绝自己。但眼前的霍文才,从他身上所透过来的,为何有种自己被他珍视,想要放在自己手里呵护住的感觉?
活着这么多年的张绝第一次碰见霍文才这种不同于其他人的感情。
有这么一瞬间,张绝有点不解,有点……不知所措。
看着有点呆住的张绝,霍文才有点懊恼自己是不是吓到他了,于是他将自己那张阴沉的脸收起对着张绝说道:“张绝,呐,下一次不要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不然——”
“霍文才,你为何这么担心我。”张绝打断霍文才的话,他忽然有点看不懂对方了。
“当然、当然是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了。”他有些结巴地说道,经过了一个晚上知道自己对张绝怀揣着感情,张绝忽然这么问起,他便想到了昨天晚上对张绝的逾越。
要是让张绝知道了自己对他的感情和在他不清醒的情况下做出的举动。张绝、张绝会不会讨厌自己?
他不知道,这样的感情他一定要隐瞒住不要张绝知道。
他怕张绝会讨厌和远离自己。
但在经历过各种事情的张绝面前霍文才还是太嫩了,张绝一眼看穿霍文才没说实话。可即使如此,张绝能看到和感受到霍文才确实是很在意自己,所以张绝并不会去拆穿霍文才。
眼前的男人,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关心。是他活着的这些年来第一次遇见到的真正关注和诊视自己的人,不为谋利,所以张绝且相信了霍文才的这番话也不打算逼迫他说出实话。
来日方长。
他总有一天会对自己说出实话。
他太认真,认真到张绝不能拒绝。所以张绝只能笑着答应:“好,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告诉你。”
得了张绝的保证之后霍文才松了一口气:“你刚醒,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呆在楼上,我等会就上来。”
“好。”张绝应道。霍文才便拿起衣服穿上快步下去了。
外面的雨水还在下着天寒地冻的,张绝打量着霍文才这小小的二楼小屋,真的很小。但住上一人真的绰绰有余。这样的商铺小阁楼在广州城很常见,一楼柜台卖东西。二楼给伙计住的或是堆积货物,后院小小的院子是做吃的或是别的用途。
张绝起身站到窗口前看外面。迎面而来的冷风冲进来,但他丝毫感受不到冷,这样的冬日冷雨季节让大街上显得很冷清。就是灯笼街上,也少有商户开门的。
不会之后,霍文才弄了一些吃的上来放在桌子上。
“张绝,吃点东西。”
张绝失笑,霍文才真是把自己当做娇弱的病人了。
“好,一起。”张绝道。
两人入坐吃起早餐。慢条斯理地吃完了之后张绝便问起这段时间发生得事情还有霍文才是怎么找到自己的。霍文才将这四个月来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张绝听完之后说道:“这真是欠了北堂兄的人情,找时间我去拜访他。”
快过年了,北堂燕是一定回香港的,时间不等人,而且有些事情还需要拜托北堂燕。
北堂燕还真是自己计划里的变数,只不过这样更好。
“张绝,张氏的人还在找你。你还是先住在我这里吧,等有了对策解决了张氏的麻烦之后再离开。”霍文才眼睛有些闪躲地说道。
“也好。”张绝答应。
“我收拾一下回去当差以免张氏的人怀疑,还有这个,是我买来送你的,我给你戴上试试。”霍文才将自己买来的围巾戴在张绝得脖子上,张绝摸了摸了这保暖柔软的围巾:“很舒服,很适合我。”
看到张绝确实是喜欢这围巾,霍文才心中小小地窃喜了一下。
“这样的天气很冷,别站在窗上吹风。”
张绝含笑。
霍文才将碗筷端下楼洗干净再上楼换警服。
因着自己对张绝的心思,即使背对着张绝换上一身的警服霍文才耳朵也红了。霍文才再三嘱咐张绝之后便到楼下拿起油纸伞去警察厅。
站在窗边看着打着油纸伞的霍文才离开之后张绝开口道:“灯笼。”
“张少爷。”灯笼的形飘在窗外,雨水才能够天空落下穿过他透明的身子。
“替我给镜红姑娘送个话。”
“好的,张少爷请说。”
将事情交代下去之后灯笼便去了。
霍文才在警察厅遇见马文瑞,这个时间点算是迟到了,但这样的天气于贤和魏宗并不强硬让巡警们到岗巡逻。而且霍文才一眼看过去——
所有的巡警都在。
“文才,你来了。这个给你。”马文瑞将装了人偶的布袋递给霍文才,霍文才打开一看是自己拜托马文瑞和丫头的事情。丫头多弄了几套小衣服,很精美漂亮。霍文才概叹:
“丫头真是手巧。”即使丫头不去唱戏凭着这手艺也能成就自己。
“那可是,走,咱们去那里坐坐。”马文瑞得意地说道。
“今天大家怎么都聚在警察厅里。”霍文才和马文瑞一起坐到一椅子上疑惑地问道。
“不知道,队长说魏哥有事让咱们等着。”马文瑞说道。
既然如此,今天自己没出门找张绝张氏的人也怀疑不到哪里去了。
也好,外面凄风冷雨的。
这些巡警等着等着便无聊了,不知谁建议比功夫。这种天气无所事事的巡警们终于给自己找了乐子。而有着功夫底子的霍文才被大家拉了进来和大家一起训练格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