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亮：你有点脑子行不行？周末你得跟我扫屋。
李明：扫屋？怎么扫？
张亮：这日子没法过了，扫个屋你都不会吗？
李明：当然会了，可是这跟旧报纸有什么关系？
张亮：……那你觉得该怎么扫？
李明：用扫帚。
张亮：【一巴掌拍后脑勺上】你家过年扫屋只扫地吗？
李明：疼！我哪知道你说的扫屋是打扫屋子！一般人不都以为是扫地么。
张亮：你家扫地还用得着报纸？
李明：【继续盯着电脑做事】我家就算扫屋也用不着报纸，你要报纸干什么？
张亮：……你们家年前打扫卫生都不扫墙吗？
李明：…………我妈扫。【反应迅速地挡住张亮的巴掌】我这不是精力不集中么，我妈没戴过纸帽子，她都戴头巾。
张亮：你站起来。
李明：干什么？
张亮：退后一步。
李明：【退一步】怎么了？
张亮：【抢过椅子坐在电脑前】我看看你刚才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李明：我能干什么啊……
张亮：【一个一个窗口点开】肯定有什么不能让我看的事。
李明：【理直气壮】你看，没有吧。
张亮：【瞥他一眼，鼠标移动到工具栏打开隐藏的部分】迅雷是吧。
李明：【大义凛然】你看吧，绝对没有违法乱纪的东西。
张亮：【看见“1.rar”正在下载】这什么？
李明：【抓头发】……不知道，我爸用邮箱发我的让我看看。
张亮：……我看看行吗？
李明：……看吧。【坐在另一个椅子上滑到他旁边，从他手里拿薯片】这份薯片好吃吧。
张亮：【心不在焉地】挺好吃。
李明：黄瓜味的。
张亮：我抽你你信不信？
李明：它就是黄瓜味的！我没别的意思！
两人等到迅雷下载完毕，解压，一打开迎面就是一对男女激烈地纠缠。
李明：我的妈呀！【抬手挡住张亮视线赶紧关了】
张亮：……我大学毕业之后就没看过A片了。
李明：【惊魂甫定地干笑】我心情有点复杂。
张亮：我越来越觉得对不住你爸了。
李明：我也觉得。【叹气】他老人家好几天都没动静我还以为他想通了，现在看来……
张亮：看来，这事还是能不提就不提，继续当鸵鸟掩耳盗铃吧。
李明：是啊，只能这么办了。
张亮：【沉默两秒】你刚才的反应真是……哈哈哈……
李明：【苦笑】还说我呢，你当时那个表情才叫经典。
两人互相打趣了几句，李明继续写方案，张亮吹干头发上床看书暖被，这一夜，两人都有点心怀愧疚。
第75章 2011年1月28日，星期五
李明心不在焉地看张亮用报纸叠帽子，张亮叠好一个戴在他头上试大小，动手叠自己的。
张亮：【看李明顶着纸帽呆滞地吃零食】你想什么呢？
李明：我爸下班路上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放假。
张亮：然后呢？
李明：问公司发不发年货。
张亮：还有呢？
李明：最后顺嘴问了一句昨天那个片子的观后感。
张亮：我猜也是，真替你们爷俩尴尬。【从他头上摘下帽子】你怎么说？
李明：我说看了一眼觉得很尴尬，就关了。
张亮：……别我问一句你说一句，你把整个事都说完。
李明：……【欲言又止了大半天】我爸问“你觉得尴尬？”我说是。我爸又问“你尴尬什么？”我说我看不了那种镜头……
张亮：【等了一会儿没见他继续往下说】然后呢？
李明：然后……【扶额，深吸一口气快速地】我爸问“你还是处男吗？”我说是。
张亮：……
李明：……
张亮：……太离谱了。
李明：【软弱地】那我能怎么说……我说不是？他再往下问我跟你是不是做过，我没法否认，他再问谁一谁零，我怎么说……
张亮：我觉得你太高估你爸的心理素质了，他不可能问到那个地步。
李明：万一他心理素质比我高呢？就那么一句是不是处男我都差点当场厥过去。
张亮：你爸听说你是处男什么反应？
李明：他说“那就好”。
两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仰头靠在沙发背上。
张亮：【望着天花板沉默了一会儿】你爸，肯定是想在你妈不知道的情况下把这事解决了。
李明：嗯。【从裤兜里摸出香烟叼上】我抽根烟。
张亮：抽吧，留我半根。
李明：【点燃了抽一口递给他】我有点后悔说我是处男了，我爸肯定觉得我还有救。
张亮：算了别想了，我要是你我也那么说，别让老人大过年的不高兴。
李明：张亮。
张亮：嗯。【递还香烟】
李明：我说句实话你别不高兴。
张亮：你说吧。
李明：其实我以前交过女朋友。
张亮：我还跟人订过婚呢。
李明：【猛地坐直】你什么？
张亮：假的，我大学毕业没几天就出柜了，跟谁订婚去？交女朋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算交过女朋友你也只是个交过女朋友的同性恋。
李明：【挠头】你不生气就好，我爸可能因为我原来有女朋友这件事更难接受我出柜。
张亮：是啊，你爸肯定觉得你是个纯洁的好处男，看A片尴尬也是因为有生理反应了。【仰躺枕在李明的腿上】顺便我也是个善良的好人，同居七年都没把你处男破了。
李明：……你的意思是我爸不信？
张亮：不一定，可能他想信，所以就信了。【侧身搂住李明的腰，把鼻尖贴在他小腹上】咱们仨都不容易。
李明：【笑】你干嘛？
张亮：破处。
两个纯洁的好处男轻车熟路地缠绵起来，毕竟无论之前的话题多么沉重，周五晚上的主题都是做爱做的事。
第76章 2011年1月29日，星期六
李明洗车回来，一开门看见邻居家的小男孩在拖门廊。
苏江江：叔叔好。
李明：江江你干嘛呢？
苏江江：哥哥让我帮忙拖地。
李明：哪个哥哥？
苏江江：【转头】哥哥，李叔叔回来了。
张亮：哦，好。
李明：……【把外套挂起来去厨房找张亮】是不是你教他叫我叔叔的？
张亮：【切菜】小孩叫人都乱叫，怎么成了我教的了。
李明：【无言以对】……江江怎么来咱家了？
张亮：他妈妈要生了，他爸去医院暂时把他寄存在这。
李明：那你就让他给你干活？你奴隶主啊。
张亮：他要吃饭就得干活，都上小学了干点家务不是应该的吗？江江都没说什么，你倒替他抱不平了。
李明：【又被堵得没话说】我能帮什么忙吗？
张亮：你去监督他擦完地板洗手，找点零食给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