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的声音有所波动,褚诗堂心上有根蚕丝做的软韧的弦也跟着拨动:“大部分抹在外面,里面抹一点点。”
“可不可以……帮我涂?”卫林说,“我自己没法涂里面,很难突破心理障碍。”
“当然可以,还怕你不让我弄呢。”褚诗堂披着人形大氅走出洗手间,“你遇到我之后,是不是无声无息地突破过不少心理障碍?”
“……是的。”
“包括让我干你吧。”
“是的。”卫林说,“但是都不后悔,被你干也很有快感。”
自我强迫出来的坦率相当难以抗拒。
第30章 找家长
密集地接受鸡模洗礼,卫林多年来早睡早起的习惯都错乱了。他一觉睡到临近中午,坐在床边直到彻底清醒,才发现刚穿好的内裤不是自己的,但尺码没错,稍一犹豫继续套上秋衣秋裤。
卫生间传出电吹风的声音,敲开门是褚诗堂在吹头发。
“醒了。”褚诗堂把脸向他一偏,眼睛看着镜子,“内裤合适吗?”
“合适。”
“过了一遍水,放心穿。”褚诗堂关掉电吹风,恢复正常温和的音量,“原来那条没干,先放我这儿晾着。”
卫林知道卫生间里还有个小洗衣机,但这依然改变不了褚诗堂间接给自己洗了内裤的事实,一扶眼镜:“好的,给你添麻烦了。”
“就这么一次,绝不会有下次,我向你保证。”褚诗堂用食指挠挠鼻梁,“我知道你怎么想,其实洗完了我也觉得诡异,可我实在想不出还能怎么对你好了。”
“的确诡异。”卫林说,“理论上说,可爱这个词不适合你,但现在除了可爱,没有其它词能准确描述我对你的感觉。”
褚诗堂一愣,笑着干咳一声:“这些话应该笑着说,板着脸不合适。”
卫林笑了笑。
“边笑边说。”
“好的。”卫林固定住笑容,“理论上说,可爱这个词……”
送进嘴里的舌头带着香烟和薄荷牙膏的味道,触感滑溜,慢吞吞地,把卫林的人工笑容延长,演变成真。
“衣服都拿回来了,现在再说不想让你回去是不是晚了?”两人分开些许,褚诗堂的声音几乎震动卫林的嘴唇,“吃完饭我送你回家。”
“雪天路况不适宜开车出行。”
“那就一起坐公交。”褚诗堂收拾起电吹风,“不能浪费我为了参见男友家长特意吹的发型。”
卫林并起两指按在颈动脉上。
按照这个跳动速度,拒绝他的难度过高,大概他下一秒说要去抢银行自己也会立刻进入方案评估阶段。
“好的。”
怎么会有人拒绝褚诗堂。
只因为褚诗堂的阴茎过于完美性感,就无法对他产生插入的欲望,而使他长久以来都寻求不到被插入的快感,这是何等的荒谬。难道人们只会用下体思考,不能动用哪怕丁点理智去权衡?一旦权衡过了,就该明白他的魅力远远凌驾于他阴茎的性吸引力,就会发现他的要求很难拒绝,只要能取悦他可以竭尽全力,而具体到性交,必要时就该借助药物实现勃起。
卫林走在褚诗堂的上风向,笑了笑。
幸好别人都是性欲的奴隶,不能插入就不再争取,而自己具有原生的插入他的欲望,算得上得天独厚的竞争力。
得到褚诗堂的青睐,可能已经用光了毕生的运气。
即便如此,也在这场与命运的交易中占尽便宜。
地铁车厢拥挤得水泄不通,两人不断与即将下车的乘客交换位置,一直从门口换到车厢连接处。空间宽松不少,但依然摩肩擦踵勉强落脚,稍有回旋余地的乘客,都在专注于手机。
卫林摘下手套揣进兜里,握住褚诗堂的手。
过了两秒,褚诗堂的拇指在他的手背上滑动。
卫林低着头,褚诗堂抬起头,相视一笑。
爸,这位是我的爱人褚诗堂。
待会儿就这么介绍吧。
第31章 爆尿
“这是我爸,这是我爱人褚诗堂。”
褚诗堂看一眼卫林,向刚敲开门的卫林父亲笑了笑:“您好。”
“你好,我是卫封。”
两个小辈都盯着卫封伸出的手看。
褚诗堂下一秒就跟他握了握手,侧身让路。
“诗堂是第一次来吧,多熟悉熟悉,我不打扰你们。”卫封转个身,又转回半圈,“卫林,爱人这个词分量比较重,不要自作主张,你看诗堂多意外。”
“好的。”
“你们忙吧。”
卫封说完,掏出钥匙打开对面房子的防盗门,走进去关上。
“……”
“……”
“我说你爸怎么知道我第一次来。”褚诗堂抚了把头发,转身回客厅,“估计你每次晚回家或者夜不归宿老爷子都心里有数。”
卫林跟在他身后:“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啊?哦。”褚诗堂笑了,“没什么,我是觉得这词特古典,一时不太适应。”
“所以你接受了吗?”
“怎么说呢,每次见面都是做,做成男朋友也就算了,升级成爱人还是有点欠考虑吧。”褚诗堂说,“先不管家庭职业这种最基本的信息,最最基本的名字都不一定写对。”
他穿着浅色毛衣坐在深色沙发上,双手交叉搭着翘起的腿,扬着脸笑意温存。卫林用手掌盖住他的手背,俯身吻他。
“你把我当男朋友就可以,不妨碍我把你当爱人。”卫林拿出钱包,又从钱包里拿出身份证,“我是独生子,母亲很多年前去世了,家里只有我跟我爸。这套房子是租的,方便照应,我名下有套房在东四环,准备结婚用的,明年三月租户合同到期,可以重新装修,散好了甲醛我们就能搬进去住。我的职业是精算从业者,目前的税后年薪二十二万左右,有分红,上升空间有限,但收入能随工龄上涨。我很喜欢你,希望能在你那里从男朋友最终发展为爱人,并会为此而努力。”
“忘了说你家老爷子又帅又通情达理,这可是很有利的一点。”褚诗堂把身份证还给他,拍拍身边的位置,“我是做人力的,最擅长面试。”
他解锁手机,按了一串数字放到耳边,“也比较擅长跟人保持距离。”
卫林的手机响了起来。
“你好。”
“你好,卫先生,”褚诗堂说,“这是我的号码,敬请惠存,褚是衣字旁加记者的者,诗是唐诗的诗,堂是堂堂正正的堂。”
“好的。”
“那就这样。”
“褚先生,”卫林说,“你为什么会背下我的手机号?”
“……”褚诗堂抹了把脸,抹出一副忍俊不禁,把手机扔到一边,“交换QQ之前一直想打给你约炮,碍于面子忍着不打,还从通讯录里删掉记在纸上,纸锁在家里。所以每次冲动都得手动敲号,一次又一次就再也忘不了了。”
“哥。”
“嗯?”
“可不可以先做爱,再继续了解基础信息?”卫林探进他的毛衣,拇指和食指捻弄乳头,“昨天都是你在插入我,我想念你的肛门,你的幼稚让我勃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