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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之外(22)+番外

孔东岳深夜看到相关报道,猛地把手机摔出去:“鬼迷心窍!”

倚在床头的林雅欣吓了一跳,放下手中的书轻抚他的背:“怎么了?是谁惹你生气?”

“还能是谁!蔡承蒙!”

林雅欣身体轻微一震,环住孔东岳的腰歪头枕在他的背上。

她是天鸣的开山艺人之一,在蔡承蒙牵线下认识了孔东岳。对于底层出身的孔东岳来说,地位、名誉和金钱都是蔡承蒙给的,就算知道林雅欣怀着蔡承蒙的孩子,也愿意顺从他的意思跟她结婚,以此作为回报。

夫妻二人对此事绝口不提,家庭生活在谎言之上过得幸福美满。林雅欣提供的温柔乡令孔东岳流连忘返,儿子孔棋的聪明伶俐也让他骄傲不已,哪怕工作再忙,孔东岳也把母子二人照顾得无微不至,甚至有意识地避孕,来保证对孔棋的专宠。正因为对妻儿感情至深,他反而渐生怨恨——没有蔡承蒙就没有他孔东岳的今天,但他这么多年兢兢业业早就把人情还完了,功劳和苦劳加起来,地位竟不比上一个跟公司处处作对的乔征。

孔东岳解开林雅欣的手臂,转身亲吻她的额头:“睡吧,没事。”

蔡承蒙没管教好的人他来管教,他倒要看看蔡承蒙站在哪边。

第10章

陈墨亭向后跳开一大步,扬手示意教练暂停,咬开拳击手套的绑带,胳膊肘夹住手套拔出手,从兜里拿出手机。

电话是乔征打来的,陈墨亭稍一迟疑接起手机:“征哥,找我什么事?”

“我是孔东岳。”

孔东岳不作解释,也不问他在哪,限他半小时内赶到指定地点。陈墨亭第一反应是知会孙敬寒,随即改变主意,匆忙向教练告假。

他在一家酒店的地下停车场里见到了孔东岳,后者倚靠在奔驰车上,一身黑色长风衣更显得阴森瘦长:“你再不来,演员就要退场了。”

陈墨亭跟在他身后走向应急楼梯,孔东岳踢两脚紧闭的门,狭长的玻璃窗后闪过一张凶恶的面孔,紧接着就有人打开门请二人进去。

楼层拐角处瘫坐着一个人,两个中等身材的打手分列左右,整齐划一地向孔东岳点头哈腰。

听到脚步声,角落里的人仰起脸,似乎笑了笑:“东哥。”

他显然遭受了痛殴,鲜血正顺着下巴滴落,脸肿得厉害,模糊成一团,陈墨亭只能从声音判断出这人是乔征,尽管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仍倒吸一口冷气。

“乔总,”孔东岳笔直地站着,声音在楼道中短暂回荡,“我当了这么多年老老实实的生意人,你硬是逼着我找老朋友帮忙,算逼良为娼了吧。”

乔征牵动嘴角,吐了口血沫:“做生意有输有赢很正常,怎么偏偏是我逼良为娼?”

孔东岳一个眼色,离乔征最近的打手抓住他的头发往墙上猛撞一气,直到孔东岳扬手示意才停下。

乔征整个人被掀翻,本能地蜷缩起来。陈墨亭不由得上前一步,幸而无人察觉。

“胜败是兵家常事,没错,但你仗着跟蔡承蒙的关系有恃无恐,挖我的墙脚跟我作对就得付出代价。天鸣文化不是给他蔡承蒙闹着玩的!”

一声暴喝令在场所有人脸色皆变,孔东岳自觉失态,摩擦声带干笑一声:“乔征,看在老大的面子上,只要你磕头承认你是卖肉的废物我就到此为止,否则你别想再利索走路。”

“这是古惑仔片场吗?”

“这是娱乐圈的全貌。”孔东岳抬脚踩住他的肩头,将他钉在墙上,“商场如战场,小恩小惠是最靠不住的,在你面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陈墨亭。”

陈墨亭从震惊中应声:“东哥。”

孔东岳转头看他:“乔总给了你那么多好处,感恩吗?”

陈墨亭不敢躲开他的视线:“感恩。”

孔东岳眼神一阴:“明年合约到期,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跟公司续约。”

“乔总,”孔东岳音调一扬,低头看着乔征,“一个小明星都比你这影帝聪明。”

乔征用没有完全肿起的右眼盯着陈墨亭,孔东岳收回腿,他便塌下肩膀倒在地上,艰难地双手撑地跪起,挪动膝盖向孔东岳磕头:“我是个卖肉的废物,求东哥给我一条活路。”

孔东岳弯腰拍拍他的后颈:“这就对了,做人别太狂。”

陈墨亭最后看一眼匍匐在地的乔征,跟在孔东岳身后拾级而上。

乔征重伤入院的消息当晚就在微博上曝光,入院时间、受伤程度说得头头是道,并附有手机拍摄的真人照片和X光照影。记者蜂拥而至,却被告知没这回事,医护人员纷纷三缄其口,最先披露消息的账号无迹可寻,搜索引擎连网页快照都是白纸一张。

乔征方面如此快速周全地封锁消息,必然砸下了相当可观的金钱和人脉,卉姐又打电话给孔东岳重提在天鸣效力的功劳,求他大人大量将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满满都是求和的诚意。

孔东岳笑言年纪大了下手没轻没重,让她转告乔征别放在心上。

表面上看,一切风平浪静。

但既然是无法发表的新闻,大晚上白跑一趟的娱记也就乐得口头分享,演艺圈总共这么大,乔征被暴打的消息没多久就传了个遍,传到孙敬寒耳中时刚到次日下午。

自从《大叛逃》力压天鸣大获全胜,孙敬寒每天都处于草木皆兵的恐慌之中,听说此事心脏骤停一秒——这种恶劣的作风必然出自孔东岳之手,他居然不顾及蔡承蒙对乔征的维护直接用暴力处置,可见是气昏了头,而这股怒火不知何时就会烧到陈墨亭身上,陈墨亭毕竟跟乔征走得太近。

“敬寒,”他所属的大经纪人走出办公室,“东哥叫你上楼。”

孙敬寒稳了稳情绪,顶着各式目光穿过办公区,上到孔东岳的楼层。门虚掩着,孔东岳正仰在椅子里闭目养神。

“东哥找我。”

孔东岳缓缓张开眼睛,用下巴指示对面的椅子:“坐。”

孙敬寒上次跟他在这里对峙是为了柴可,当时他也是这样的神态语气,没有任何迹象预示他下一步的行动。

“我让人查了姜卉娇的电话记录。你知不知道她替乔征挖过陈墨亭?”

“知道,陈墨亭坦白过。”

“陈墨亭为什么不跳槽?”

“陈墨亭很聪明,不会因为一时的眼前利益就头脑发昏看不清局势,哪边更有利于发展,他非常清楚。”孙敬寒从未问过陈墨亭留下的原因,但总不能用“我不知道”来回答孔东岳。

“确实聪明。”孔东岳难得流露出赞许的神色,仰进椅子转了半圈背对他,“你跟秦浩的关系能留住人,也能盘活人,好好发挥你的优势,柴可交给你了。”

孙敬寒以为这次谈话是要决定陈墨亭的未来,话题却突然转到柴可身上,眉心一跳:“谢谢东哥的信任。”

“你既然变聪明了,我就该给你应得的,从明天开始你就是天鸣的高级经纪人,不要让我后悔这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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