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亭这个人,幼稚起来简直招架不住。
他定了定神,恢复平静重返弥漫着硝烟炮火的策划会。柴可与几个音乐制作人就新专辑的制作各执一词,在音乐风格上的僵持从下午持续到现在,各方都有些焦躁难安。柴可捂着脖子左右晃动脑袋,目光与孙敬寒相遇,眉头松开了些,露出一丝笑容。
“老大们,”他把胳膊放在桌上,晃着手中的笔杆敲打另一只手的关节,“我能让步的都让了,剩下的就是底线,不要为难我这个过气歌手好吗?”
他仍在坚持自己的立场,但这番说辞表现出的软化却极大缓和了现场的剑拔弩张,其余各人也笑着各打圆场。——就算销声匿迹了一年多,歌坛巨星的位置仍非他莫属,他把身段摆放得如此之低,谁再得寸进尺未免太不知好歹。
“我知道大家都觉得自己的主意更好,不然也不会争这么久,可是越辩论越有执念,这样下去达不成共识。”柴可双手交握,与其他人做眼神的交流,“我想澄清一个前提:诸位一定不要考虑我过去十年的作品风格,那些本来就不是诚意之作,当作不存在也无所谓。目前这张专辑的目的如果是延续以往,我也不会找到你们。”
他彻底否定了过去十年的商业化流水线作业,这份坦诚和自知之明令在场所有人诧异,毕竟柴可盛气凌人糊弄受众的名声在业内流传甚广。在座的几人面面相觑,都有不同程度的心理落差。
看他们心平气和地重新商讨,孙敬寒不由记起多年前两人搭档的日子。那时的柴可对音乐就是如此谦逊执着,而比起当年的谨小慎微,现在又多了几分主持大局的手段和气场,这是他一年前重新接手柴可时想都不敢想的绝佳状态,堕落的这些年,柴可并非一无所获。
幸而让他远离了毒祸。
策划会直到深夜才结束,总算有了一些进展。柴可等人散了,支使助理下楼取车,叫住孙敬寒:“你没必要一直陪着我,我能管住自己。”
“你戒毒不到一年,复吸的可能性还很大,我不想冒险。”孙敬寒道,“我要确保你在退出天鸣之前不出纰漏。”
“谁说我要退出天鸣?”柴可扬眉,“我要续约,经纪约和唱片约都续。”他看到孙敬寒眉头紧皱,笑了笑,“这是好事,如果我不续约,东哥绝对会找你麻烦。”
音乐是天鸣文化的弱项,柴可一直在受其拖累。孙敬寒以为牵制他不断续约的是吸毒的把柄,现在他戒毒成功,就该第一时间摆脱天鸣的桎梏。
他沉默不语,柴可的笑容扩大了:“我知道你想让我摆脱天鸣获得更好的发展,你只为我着想,谁来替你考虑?”
孙敬寒有他这句话就足够了:“我是你的经纪人,就该为你着想。你不续约是情理之中的事,东哥是个讲道理的人,不会找我麻烦。我大不了挨一顿骂,没什么损失。”
“你会少赚很多钱。”
孙敬寒挑眉做出个“那又怎么样”的表情。
“孙敬寒啊孙敬寒。”柴可两手搭着他的双肩,拍了拍,“你这总替别人着想的毛病再不改改,会一直吃亏下去的。”
“我相信好人有好报。”
柴可笑而不语,又拍一下他的肩膀离开会议室。
陈墨亭擦着头发走出浴室,顺便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横着一条十几分钟前发来的微信:来我家一趟。
陈墨亭抄起衣服乱套一气,冲出门按下电梯又折返回家找到口罩戴上,一阵风似的冲到孙敬寒单元楼下按门禁。
不到一分钟,孙敬寒就看到了气喘吁吁的陈墨亭。
“我才、才看到微信。”陈墨亭抓下口罩,“我没错过什么吧。”
孙敬寒往沙发上一坐,拿起搭在烟灰缸上的香烟深吸一口,呼出,捻灭,抬头看着无所适从的陈墨亭。
“过来。我找你还会有别的事吗,炮友?”
陈墨亭膝盖发软,醉酒似的走到沙发前单腿跪在地上。
孙敬寒任他试探着把手放在自己分开的腿上,低头看进他充满情欲的发亮的眼睛,目光滑到无声而急促地呼吸着的嘴唇,摘下眼镜。
他发出去微信没得到回应,以为陈墨亭在忙,自给自足了一次打算睡觉。陈墨亭赶到时他已经兴致全无,本该兴致全无。
但他的分身却在尚未被碰触时就微微抬头,陈墨亭压下他的后颈献吻,另手隔着短裤摩挲,一套再朴素不过的前戏开头沸腾了他全身的血液。
仅仅是四瓣嘴唇的接触,陈墨亭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久久不放,把孙敬寒渡过来唾液尽数吞咽,最初压抑着的喘息逐渐激烈,松开他嘴唇的下一秒便埋头去含从他短裤里掏出的分身。
孙敬寒抓紧他的头发,挺腰发出一声长叹。
陈墨亭的舌头托起他的勃起,炽热的口腔带来久违的温度。太久没做的孙敬寒爽到发抖,矜持在此刻成了可笑的累赘。他托起陈墨亭的下巴主动亲吻,不顾他口中还有自己的味道便是一番唇舌纠缠。
两人一直从客厅吻到卧室,孙敬寒抓着陈墨亭的T裇将他摔在床上,解开他的腰带连同内裤一并扯下,用鼻尖蹭着他挺拔胀热的分身,从根部到顶端,张口吞下直塞到喉咙,伸长胳膊将二指探进陈墨亭口中沾湿,绕到身后褪下短裤,顶进后穴。
他刚陷入一节指关节,就战栗着抽出了手指,他丝毫受不住多余的撩拨,只是期待口中的分身插入就要射出。
陈墨亭翻身把他压在床上,一边埋头啃吻他的脖子锁骨一边伸手在床头柜里乱翻,把润滑油涂满手指,推高他的腿露出肛口,喉结上下耸动咽下立刻插入的谬想,放轻动作压入手指。
孙敬寒肛口紧紧收缩,腹部上挺,高高翘起的分身汩汩涌出前列腺液:“拔出来。”
陈墨亭慌忙拔出手指,见孙敬寒翻身趴在床上,扭动身体在床上摩擦分身,脸朝下发出闷声喘息,肛口在开阖的臀瓣间不断闪现。
陈墨亭压住他后腰俯身吻他颤抖的脊背,将一根手指艰难顶进肛口。孙敬寒的喘息演变成激烈的呻吟,扯开他压着自己的手,用肩膀顶着床,翘起臀部,双手掰开臀瓣。
陈墨亭倒吸一口气,抓着他的分身替他手淫,情欲操控下的粗鲁动作弄得孙敬寒生疼,竟丝毫没有削弱快感,肛口反而更顺畅地吞下手指。
陈墨亭慌乱地戴上安全套,抱紧他顶进夜夜意淫的甬道。
“啊啊……啊……”
方才还放肆呻吟的孙敬寒此时竟只能随着耸动发出脱力的微小声响,像是要逃似的支起身体向前爬,但陈墨亭怎么可能让他逃走,更紧地收紧双臂不停摆腰进出,享受他诚实摇摆的腰臀和肠道痉挛似的压迫。
他凑到他耳边,随着撞击叫他的名字:“孙敬寒、孙敬寒。”
这声音仿佛拥有魔力,孙敬寒的快感在他的呼唤中愈发猛烈,呼吸抽泣似的颤抖个不停,唾液从张开的口中流出,滴落在床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