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新揽着他的腰往怀里一压。
郑俊前一秒还没有完全进入状态的性器,在胸膛相贴的瞬间开始充血,嘴唇交错更是火上浇油,而白新还在挺腰让两根勃起相互摩擦。
郑俊一边慌乱地伸手在枕下翻找安全套,一边拒绝抬身离开这具肉体,拱进白新的脖根往下,又掀起他的背心,用鼻尖蹭着结实的肌肉。
白新撑起上身往床头靠,他也被吊着往前凑,边戴套边吻他。
白新握着他的脖子往外推了推:“我猜你喜欢面对面做。”
郑俊低喘着点点头。
白新把两条长腿架在他肩膀上:“今天照顾你。”
郑俊抬起上身,白新的腿也跟着抬高,完全暴露的后穴黏滑柔软,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郑俊用手指探知到他的体贴,低声道:“谢谢。”
如此不应景的话,换做别人恐怕要扫兴得软下去,却不知是郑俊的声音拥有魔力还是其它原因,白新只觉得欲火燎原,刚被他干进一点就爽得震颤。白新把胳膊搭在床头,腰臀悬空着摆动配合抽插,节节攀升的快感使他不由得仰起脖子呻吟,郑俊的吻却也追上来,粘住嘴唇摆脱不掉。
白新被他吻得缺氧,耳内嗡嗡作响,警戒失效,放任生死的想法一出现,瞬间扫清了隔离快感的全部障碍。
郑俊感到怀里的人依然没有交付出主动权,却又好像交付出了什么,但后穴又绞得更紧,吞纳得更卖力,塞得再满捣得再快也填不满也喂不饱似的。
时间感在忘我的操干中被捏扁揉圆拉长,谁也不知道这场性爱进行了多久,又要持续到什么时候。郑俊突然被发狠的一吻咬了满嘴血腥,抽插着的后穴越锁越死抽动不能,白新抱住他的脖子溺水似的大声吸气,身体剧烈抖动连带着摇晃肠道里的阴茎,与一起律动的郑俊齐齐射精。
郑俊在高潮中本能地全身紧绷,松懈下来发现肌肉都是酸的,双手撑在身后慢慢弯下,躺倒在床上。白新仍然串坐在他的性器上,擦掉自己唇上的血渍:“疼吗?”
“啊?”
“嘴破了吧。”
“没事。”郑俊用手指沾了沾伤口,一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不够爽,下次还是从后面吧。”
“够爽,比上次爽。”白新拍拍他的脸,支起大腿让疲软的性器滑出身体,右腿从郑俊上方撩过,被郑俊一把拉住背心:“怎么了?”
郑俊一愣:“没什么。”
刚结束亲热对方就背对自己,总会让郑俊产生一种被抛弃的错觉,大多数时间他只能放任对方离开,但总有管不住手的时候。
他意识到,自己的确想把白新随身携带。
第14章
白新挂断电话,穿起外套下楼。郑俊在车里远远看见他,降下副驾驶的窗户等着递午餐,然而白新并不伸手接住,一手搭在车顶,弯腰看着他手中的饭盒:“我身后是不是有人跟着?”
郑俊这才发现他身后几百米跟了条逐渐接近的尾巴,开敞的羽绒服下面露出印着“新奥健身会所”字样的黑色T恤:“你同事?”
“嗯。”白新伸出手,“把素菜那层给我。”
他高出同事一个脑袋,身架也大出一套,迎上去往对方面前一竖,严严实实地挡住了郑俊,又把饭盒塞进那人手中,扳住肩膀强行调转方向,屈膝狠顶他屁股。
对方嘻嘻哈哈地挺腰躲过,溜进商厦。
白新回到车旁,开门坐进副驾驶:“我待会儿再上去。”
“刚才那是什么情况?”
“没素质的同事眼馋我有人送饭,围在旁边直接动手抢,烦得要命,给个菜打发走算了。”车里暖气很足,白新脱下外套堆在身后,靠进椅背闭上眼睛,“等他们瓜分完了我再上去。”
“等他们吃完菜都凉了,干脆在车里吃吧。”郑俊拆开剩下的三层,“来,烧翅根,酱牛肉。”
白新枕着车枕转头看他,又垂眼看他手里的饭盒,接过两层放在腿上,端着米饭那层往嘴里塞:“郑老师喜欢看我吃饭啊。”
他下楼前在玩器械,手臂肌肉还充着血,看起来比平时略膨胀,颇具观赏价值。郑俊艰难忍下摸一摸的冲动:“看你吃饭心情好。你们平时都怎么吃?”
白新从米饭上抬头,指了指商厦下面一溜快餐店:“基本上就吃这几家,又贵又难吃也没办法,饭点前后客户最多,只能凑合。”
“那等我上班也给你送午饭吧,反正我上午没课。”
白新弯着眼睛不置可否:“怎么,彻底养我啊。是不是上次做爽了?”
“这、跟上次没关系。”郑俊扯了扯衣领,“纯粹是为了朋友的生活质量考虑,快餐不健康。”
白新很仁慈地不再看他:“炮友可不能跟朋友混为一谈,为朋友着想没什么,为炮友着想太多,关系就变质了。”
郑俊沉默半晌:“变质成什么?”
“情侣?”
“变成情侣会怎么样?”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谈过。”白新嚼着最后一口饭,把三层饭盒叠起来盖好,“郑老师应该比我清楚,至少有失败的前科,能从中吸取一些经验教训。”
郑俊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有失败前科?”
白新往车门上一靠,扬手扶额。
郑俊马上意识到刚才说了蠢话,自己如果能成功维持一段关系,现在就不会是单身了:“那你怎么知道我谈过?”
“你刚承认的。”
“……”
白新好不容易止住笑,打开车门脚刚一沾地就被一把拽住衣袖,半身外套都扯掉了:“你拽人的毛病能不能改改?用嘴说不行吗?”
郑俊也是临时起意,被他带的几乎是摔在副驾驶上,松开手撑起上身:“所以我到底能不能为你考虑?”
白新关上车门:“随便,那是你自己的事。”
“万一,我说万一,万一我们的关系变质,能不能退一步继续当炮友?”
“都说了我不知道,随机应变吧。”
对白新而言,当前的一切完美无缺:睡得安稳、吃住不愁、性欲得以满足。关系停留在这个层面,已经足够舒服且值得留恋,再进一步就是他从未涉足的领域。他大概知道一些情侣间的义务和权利,例如要开诚布公坦诚以待。
简直无法想象。
郑俊目送白新走进商厦,发动汽车。
他跟彭会的关系从初恋情人到仇人到炮友,最终变为彼此不可言说的隐疾,着实是一场典型的惨败,从中得到的教训也是刻骨铭心:原谅就彻底原谅,不能原谅就断绝往来,在意就坦白说出口,陷入胶着就做点什么打破僵局……说来好笑,这些道理都是一个未成年的吴佳文教给他的。
吴佳文和白新简直是天赐的外援,前者让彭会不再需要郑俊,后者让郑俊感到被需要。
似乎也并不是十分需要。
如果别的什么人能提供伙食和住处,愿意把白新当零号,白新应该也会跟着走。拐走他的门槛太低,郑俊觉得自己只是偶然占了先机,没有其它核心竞争力,随时都可以被取代。